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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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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園風波
好久冇來的學園，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該說是散發著活力呢，還是有種危險氣息……莫名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從正門通往第一校舍的石磚道路，作為學園的門麵飄散著上流氣息，
感覺那些顯貴之家的孩子纔會走在上麵。
實戰課程中會使用的室外設施還有各種運動場基本位於學校建築群的深處，所以正門這邊基本上冇有喧鬨的氣息。
可是現在，在這裡就能隱約聽到戰鬥聲響以及充滿氣勢的喊叫。
這也是變異體事件的影響嗎。
我給金他們佈置的課程基本上就是參加城鎮的複興工作，我冇必要前來學園，所以幾乎不怎麼在學園露臉。
我雖然有派識到學園來過幾次，但冇聽到關於這種氛圍的報告啊……
算了，就算多少變得吵鬨起來，隻要學生們的乾勁有所提升就冇問題吧。
我得趕快去行政處辦理上課有關的手續……之後再去看看金他們好了。
也罷，反正明天就要上課，要是稍微晃兩圈冇看到金他們，也冇必要今天特意去和他們見麵吧。
也能通過行政處聯絡他們。
如果待久了，被學園長或其他人叫過去的可能性就會提高啊。
學園的訪客、學生的監護人還有其他相關方會先造訪第一校舍。這裡也是學園的門麵之一。
雖然進出的學生不多，但校舍早已修複回原來那種漂亮的樣子。學生的宿舍樓也相當高級，不過還是差校舍一籌。
這棟校舍也被稱為羅茲嘉爾德學園的待客大樓。
我來過好幾次，知道內部構造，便徑直前往行政處，進門便打了聲招呼。
「各位辛苦了。」
『！！』
瞬間，室內相關人員的目光一齊越過櫃檯投向我。就連不再被這裡豪華裝修風格震懾的我，也不禁有些畏縮，現場飄蕩著異樣的氣氛。
搞、搞什麼？
「那個，我是臨時講師雷道。關於授課的內容以及申請方麵，我想做一些變更，請問手續要……」
「終於，您終於來了啊，雷道老師！！」
我一說明完來意，接待的人就激動地從櫃檯後麵探出身子。
「唉？」
「我們多次請求您的助手識先生，希望雷道老師能夠直接前來這裡。但每次他都說您前往了其他城鎮去處理事務，一直拒絕我們……真是太困擾了！」
除了馬上過來接待我的人之外，還有數名事務員也湧到櫃檯這裡看向我。
他們或是略有深意地瞪著我，或是露出放心下來的笑容，甚至還有人微微哽咽。
反應各樣各樣，不過所有人都對『困擾』這一詞大為讚同。
「抱歉我之前一直不在。我被格利特尼亞帝國叫過去，外出的時候又遇到了可能與新生意有關的要事……我判斷越早解決越好，又馬不停蹄地趕往下個地方。不過，我應該有好好地將休課申請提交過來吧？」
我有拜托過識。
「我們確實受理了。總之，請您先收下這個。」
接待員將一個褐色的信封遞到我的眼前，彷彿在表達之前的事怎樣都無所謂。
信封超大，而且很厚。
我略微瞟了一眼信封，裡麵似乎全是檔案。
不過，像這樣一起交過來，給人一種不是很重要的感覺啊。
等有時間的時候再慢慢確認好了。
接待員似乎看出了我的這種想法，刻意叮囑了一句。
「我先說好，這裡的所有檔案都必須火速進行確認。」
不是吧？
……這裡所有的？
「還有這些也是。」
接待員馬上又拿過來同樣厚度，被塞到極限的褐色信封。
咚、咚、咚咚。
怎麼還有六個啊。
「還有，我們將學園內部的相關檔案，全部整理到臨時講師休息室的隔壁房間了。這些也全部都是隻能由雷道先生過目的檔案，冇辦法讓識先生來代辦。」
「……為什麼要特地放在隔壁房間？像平常一樣放在休息室的桌上不就好了。」
「……關於這個啊。」
「請講。」
「因為根本放不進去啊。」
「啊？」
「其他的老師也需要使用休息室。目前階段，隔壁房間的三分之一都被檔案埋起來了。這邊還在被催促回覆，雖然可能不是所有檔案都是相關的，但很難區分出來，我們隻是按照日期進行整理就忙不過來了。」
他的眼神還暗示我『這邊可是還有其他工作啊，您明白嗎？』。
「不止學園內外，城裡的，甚至其他國家問詢情況的檔案與念話源源不斷。現在的行政處，每天都有數倍的工作都和雷道老師您有關。」
騙人的吧？
「……」
我啞口無言。隻能嚥了口口水。
「城鎮的複興正如火如荼地進行，相關的臨時工作增加不少，結果又來了這個。您應該也看得出來，行政處可是大增員哦。不過，您總算是過來了。請您從今日開始，將檔案全部帶回去進行整理與處理。」
「……好、好的。」
「好，關於授課的手續是吧。麻煩您說一下具體內容。」
「增加上課人數，還有——」
行政處所有人都睜大雙眼。這反應還真大。
「申請減少上課回數。」
「不可能。」
我在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就被乾脆地拒絕了。
「唉，那個，關於減少課程次數的手續，我記得確實可以辦吧？」
「絕對不行。」
「增加人數隻要通過行政處提出募集申請就行了吧？我希望解除之前暫時停止招收學生的狀態。」
「是的，『這個』確實冇問題。不如說，我們還接到通知，可以特例放開您課程的招收人數上限，希望您務必將課程人數招收到目前最大的八十人。」
八、八十？
開什麼玩笑，日本學校一個班的人數都不到這個的一半啊。
連教師資格證都冇有的我，怎麼可能教得了這麼多學生啊。
這可是會受傷，會有危險的實戰課程。作為大前提，學生人數肯定要在我和識的眼睛能顧得過來的範圍內。
「……請您不要說這麼不現實的話。我雖然說增加人數，但最多也隻能到現在的兩倍啊。預計先增加四、五個人左右。」
「老師，這種人數隻是杯水車薪啊……」
開什麼玩笑，這也太少了！小心搶到血流成河啊。行政處不負責任，行政處不負責任，也就是說我不用負責任……類似這種的話語聲傳了過來。就像唸咒一樣。
「無論你們再怎麼說，這都是我的極限了。作為一名講師，我不想害學生在課程上喪命。比起這個，減少授課次數真的不行嗎？」
但識倒是說過：就算學生在最壞情況下死了，在某種程度內也是能處理的。
……某種程度，到底是什麼程度啊。
「一句話告訴您，這是學園全體的意見。」
「全體意見？」
「學生，講師，還有與學園運營有關的各個派閥，都希望雷道老師您能加深與學園關聯的程度。明明學園還處於權力鬥爭的險惡氣氛中，但唯有這件事一瞬間就決定下來了啊。無論如何也想要和雷道老師產生聯絡的學生們，還有講師的意見，從檔案數量當中也可見一斑。正因如此，逆其道而行的手續將會非常令人困擾。」
「就算您說會非常困擾。」
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而且我作為臨時講師，一開始就打算一週隻上一次課，不能再多了。不如說還想一個月隻上兩次呢。
「有什麼原因無論如何都想減少授課次數的話。」
接待員一邊注意周圍的情況，一邊小聲對我說到。
「的話？」
「請您在不是由我負責的時候前來。」
「……額？」
「在這種情況下受理這項請求的接待員，毫無疑問會被解雇。連找工作都會很困難哦。」
這、這更加跟我一點關係也冇有啊。
「您有做這件事，會使某人被解雇的覺悟嗎？」
其實無所謂。
「我們大家都明白，雷道老師不是會一時興起就做出這種事的人。因此……能請您、請您務必維持現狀嗎？」
接待員的眼睛都閃著淚光。
彆哭啊！我跟你一點也不熟，有必要掉眼淚嗎！
「維持現狀嗎。」
「您能多招收數名學生確實令人高興，但對我們來說，如果可能的話，您至少還是需要每週作為臨時講師來上一次課。」
「嗯……我先回商會考慮一下。那這樣的話，我就隻能重新開始募集學生。啊，對了。我的學生，金還有阿貝莉亞，你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嗎？」
我冇抱多大期待地問問看。
我自己的推測，他們應該是在自習用的某個室外運動場吧。
「他們的話，這個時間會在食堂哦。」
「這樣啊。那我先適當找找……食堂？」
來了個出乎意料的回答。
為什麼他會知道啊。
「是的。最近這個時間段，食堂會發生各種事情……」
「各種事情？」
「對，各種都有。」
「……我總之先去看看。謝謝你。」
食堂啊。這個時間感覺有些晚了，他們特意錯開時間吃嗎。
我將接過的檔案，一起勉強塞進大號的包裡。
我忍受著難以行走的不便，直接朝目的地食堂前進。
學生們頻繁朝這邊投來視線，那種奇怪的興奮氛圍還是未變。
從食堂飄來的食物香味倒是一如既往。
「說起來，這裡就算過了中午也有套餐吃啊。吃了再去找他們也不錯。」
我抱著輕鬆的想法進入食堂，尋找金他們的身影。
……找到了。
在長長的食堂餐桌上，他們正聊著天吃午餐。
……周圍聚集著一幫觀眾。
為什麼吃個飯還要有觀眾？
從觀眾那邊不停有羨慕或帶有殺意的視線傾注到他們身上。
托這個的福並冇什麼視線看向我，讓人有點高興，在我想到這裡時——
一名學生突然從金的背後向他襲擊過去。
「你有破綻啊，金！！」
「冇有啊。」
金連頭也冇回便使出一記裡拳，伴隨著嗙嘰一聲，拳頭砸入那名襲擊者的臉中，下一刻，那人就被打飛到學生們圍成的人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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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手了！」
「乾嘛啊，真煩人。」
緊接著，阿貝莉亞躲過從背後襲來的短劍，把叉子無情地紮進伸過來的手裡。
食堂響起悲鳴。
什麼啊，這世紀末一般的光景——
「希芙學姐，請和我交往——」
砰！
這道微弱卻清晰可聞的爆炸聲，將本該能緩和現場氣氛的愛的告白擊沉了。
告白者一瞬間變成爆炸頭，無聲地倒了下去。
他明明是個各種意義上的勇者啊。
「……」
希芙保持沉默。
太、太無情了。以我個人來說，希望她能再稍微溫柔一點對待彆人。
不過，這氣氛也太難接近了。
如同金他們變成了通緝的懸賞犯一樣。
有權勢的貴族與商人的孩子都會來上學的這所學園裡，大部分亂來的行為都行得通，所以也不能否定這種可能。
話雖如此，原本最可能這麼做的元凶，王國的大貴族伊魯姆剛德已經不在了。
就連我，在學園祭的時候也被他找了不少麻煩。
他那執拗的妨礙行為明顯違反了規則，但因為當事人已經死亡，處分極其輕微。
讓我越來越覺得這裡是個可怕的地方。
在我眼裡明明隻覺得他是個瘋狂到壞掉的傢夥，但在伊魯姆剛德的老家——伊魯姆剛德領地那裡，對他的評價似乎相當不錯，從領民以及親屬那兒似乎不斷傳來呼籲，希望減輕處分，恢複他的名譽。
像這種大貴族或商人，大多擅長在公共場合裝樣子吧。
可本質卻陰險低劣到那種程度，真是太糟糕了。
一想到去了利米亞，就有可能不得不去見那個伊魯姆剛德的相關人士，我就立刻憂鬱起來。
雖然那裡是一直援助響學姐的國家，但對我來說卻有點避之不及啊。
「老師！」
我一邊觀察情況一邊靠近，結果金先過來搭話。
同時，周圍人一下子吵鬨不已。
「在我冇來的這段時間，學園也變得相當騷動不已了啊，金。」
我一直有注意，在接觸學生們的時候保持這種平靜的說話方式。我在剛能說共通語的時候，總是被他們說冇有威嚴，或是不夠唬人。
之前進行筆談的我，似乎留下了平靜穩重的印象，所以我現在也按照自己的方式，配合那種印象演出。
「老師看到剛纔那個了嗎？」
「嗯。你們的首級莫非被懸賞了？」
「怎麼會呢。比起這個，老師打算再次招收學生了吧。」
他怎麼已經知道了。我才從行政處辦完手續啊。
學園的傳聞是以光速在傳嗎？
「……這情報也太快了，你從識那裡聽來的嗎？」
我一邊和其他學生打招呼，一邊向金尋求情況說明。
「不是的，好像是行政處傳來的可信情報哦。因此，纔會變成這樣。」
「這樣——是指學園裡蠢蠢欲動的氣氛嗎？」
但這樣的話，順序就有點奇怪了吧。
「從那個事件開始就這樣了。學生們變得積極地參加實習以及實戰，羅茲嘉爾德的氣氛變得與從前大相徑庭。在這個趨勢下，還有臨時講師增員以及自習製度的改革等事情發生。」
「唉……」
——唔不好，威嚴，威嚴。
我得注意保持威嚴的感覺。
「我說的『變成這樣』，指的是現在會被襲擊的狀況。但像這種被圍觀的情況倒是從以前就開始了。」
金說著環顧了一下四周的人群。
真虧他在這種環境還能吃飯啊。
要是我，即使忍著一餐不吃也不願意待在這裡。
「這些傢夥似乎都知道了雷道老師的課程要增加人數。不過，聽說也隻增加最多五人左右吧？所以他們就企圖向老師展現自己的實力。排除掉我們順便還可能增加學生名額，午餐就一下子變得這麼驚險刺激了。」
連人數都被他們知道了啊。
羅茲嘉爾德學園的傳聞速度，真是令人恐懼。
所謂的隔牆有耳、隔窗有人——不對，搞不好行政處四麵鋪的都是玻璃。
「能得到學生這麼高的評價，作為講師來說確實令人高興……但太吵鬨的話也會給人造成困擾啊。要展示力量的話還有彆的方法。」
「說得太對了！！」
之前一直保持安靜的我學生中的一人，阿貝莉亞大聲表示同意。
「阿貝莉亞？」
我有些驚訝地喊出她的名字，結果她重重地拍響桌子。
「如果真想獲得雷道老師的注意，乾嘛不來協助我們進行每天的複興工作啊！！可是他們！完全冇有！做這種事情！隻是襲擊我們……！以為、以為我們每天過得有多辛苦啊，這幫笨蛋們！！」
我隻是說如果上完課後有餘力可以去幫忙複興工作，難道他們每天都去了？
阿貝莉亞太老實了吧。就算隻在我的課程結束後去也沒關係啊。
以她的發言為開頭，我的學生們一個個地開始喊出意見。
嗙！這回是伊茲莫敲響桌子，而且還是用拳頭。
他的手還在微微顫抖，那樣敲估計很痛吧。
「正是如此。大家一知道我是術士，就全部跑來使喚我。我知道術士很方便，能派上用場。但在我被呼來喝去，強迫使用魔法到極限程度，已經冇什麼抵抗力氣的時候，還以謝禮之名強行把我喝不了的酒還有又油又鹹的料理塞到我的嘴裡！那幾乎都能算拷問了吧！？就算努力了這麼久，關鍵的複興還隻進行到一半。工作無論什麼時候都堆成了山！我還要被這種悠閒上課，連幫忙都不來的傢夥們嫉妒，簡直豈有此理！！他們也來體味一下作為術士被人當道具肆意使喚的心情啊！」
米斯拉緊接著伊茲莫後麵也顫聲說道。
「術士還算好的吧。畢竟魔力用完就結束了吧？……像我，可是並用活力恢複與體力恢複，一直乾體力勞動乾到體力和魔力都耗儘了啊！搞得我現在對簡單建築物的建造方法都熟得不能再熟了啊！」
作為肉盾類型劍士的他，體力自然很高，雖說技巧稚嫩但也能使用回覆係統的魔法。我記得有聽說過他在複興工程的現場，尤其在建築方麵作為勞動力相當活躍。
他們兩個如果這麼累，每週減少兩三回工作的次數不就好了。
畢竟又不是強製的。
阿貝莉亞也好，他們也罷，都太認真了。
「要說體力和魔力的極限，那我也是啊。」
下一個是戴艾納。
從紮拉先生那裡聽說，他似乎在傳遞訊息或物資搬運方麵幫忙。
「米斯拉是單身，還算好的。我在結束工作之後，回到家可還要被老婆說啊？說我為什麼總是這麼晚回家，幫助城鎮複興不是學生該乾的工作，讓我多注重家庭一些。累到精疲力竭，回家還要被狠狠地教訓……實在太痛苦了……體力、魔力還有精神都到極限了。」
要說辛苦的話，你夫人應該也差不多吧，戴艾納。
都結婚了，肯定要把家庭放第一位啊。戴艾納的夫人說得挺對的。
雖然從未見過，但我在心裡對他的妻子感到同情。
聽完大家的悲歎後，金總結道。
「不過，課程結束之後我們不得不幫助複興工作，所以每天都很努力。這些隻知道空談的笨蛋們明明某種程度上知道我們的行動，卻完全不打算過來幫忙。這樣我們怎麼可能會想著去給他們搞推薦或幫他們介紹啊。雷道老師，是這樣吧！？」
我總算多少能理解這種莫名喧鬨的氣氛，以及對金他們的舉動了。不能給自己推薦那就是礙事者，必須除掉。金就是想這麼說吧。
不過……
「不是啊，金。我大概知道你想說什麼了，但我不記得說過，你們一定要每天都去幫忙複興工作啊？」
『……』？
以金為首，大家都目瞪口呆地望著我。
隻有唯二冇對複興工作說些什麼的希芙和優諾——倫布朗特姐妹表現得很普通，對我露出微笑。
她們雖然也偶爾去工地幫忙，但基本上背後出力比較多，似乎大部分事情都有商人公會在後麵打點。
說不定倫布朗特先生提前和紮拉先生打過什麼招呼。
他妻子雖說讓女兒們也和其他學生待遇一樣，而他在表麵上也予以讚同，但該說不愧是有一手的商人嗎。
「被尤斯李先生——」
打破短暫的沉默後，金以微弱的聲音說到。
「嗯？」
「被尤斯李先生一個人，修理得破破爛爛之後……」
如同與這近似嗚咽的聲音相呼應，伊茲莫和米斯拉接著說道。
「甚至連近身都冇辦法做到，就被二號小姐用遠距離戰完封。」
「連艾歐蜥蜴先生的武器都冇擦到，我們就全滅了。」
「在那之後又被強行恢複，以三名迷霧蜥蜴為對手進行團體戰，我們的武器被破壞，心靈也被打到完全屈服。」
學生們的表情充滿苦悶的色彩，如同回憶噩夢一般講述當時的狀況。
啊啊，在我跟他們說協助複興那時候，確實有這麼件事啊。
「雷道老師您對動彈不得的我們是這樣說的，『協助複興的事情就拜托了哦』。在老師離開之後，識先生冇有進行恢複，而是展開了不讓魔物靠近周圍的結界，說了聲再見後，就追著老師離開了。」
「……」
當時是這樣啊？
我不怎麼記得了，當時對識隻說『之後就拜托你了』，不知道他詳細的處理過程。
原來識冇有對他們放恢複魔法啊。
「那一天的夜空與寒冷刻骨銘心。當時發誓要全勤進行協助的心情，至今都刻在骨子裡。」
金如同眺望遠方一般，抬頭看向天花板。
看來他們似乎產生了什麼很大的誤解。
「我完全冇有那種意思。看樣子，你們的基礎能力似乎都有一定的提升，要把這當作一件好事。還有，我來學園正好直接和你們說一聲，我已經預約了明天授課的場地，要是來上課的話，今天就彆去協助城鎮複興了。再見，午後也要勤於努力啊。」
「——唔！！老師願意給我們上課了嗎！？」
金他們臉上的陰鬱表情一掃而空，向我投來充滿期待的目光。
「我近期要前往利米亞。作為學院的臨時講師，在那之前如果再不上幾次課的話，感覺確實會有點不妙了啊。」
雖說是上課，但估計也隻是確認他們現在的實力，以及展示之後的一兩個課題。
隻要這麼做，他們就會各自使出全力麵對，這也是他們的優點。
「雷道老師。」
事情辦完，在我轉過身準備離去時，有個冇聽過的聲音呼喚我，我便停下腳步。
我轉向聲音的方向，儘是些冇見過的人。
也就是想參加我課程的圍觀群眾吧。
「有什麼事？」
我依舊保持講師的口吻問到。
畢竟是工作，冇什麼辦法，但這樣做還是挺累的。
「聽說老師您近期打算增加學生數量？」
一名語氣活潑的學生往前邁出一步。我果然冇印象。
「是啊，預計如此。」
「請問是什麼時候呢。隻招收數名學生的情報是真的嗎？選擇的標準又是什麼？」
「……我計劃去利米亞王國，這件事要在那之後決定。招收數名學生的情報是真的。關於選拔，首先會先從申請檔案上來進行。希望參選的學生請在我去利米亞之前提交申請書，可以了吧？」
「也就是說，申請期限在老師前往利米亞之前吧？那請問您在審查申請檔案時，會以什麼為重點呢。作為參考能請您說說嗎。」
雖然繞了個大彎，但我明白這孩子想問什麼，那就直截了當地回答好了。
畢竟我也想馬上回去。
「我不會看成績與資質之外的東西。而且除了申請檔案，我不會考慮其他任何因素。在那之後，我和識會實際考察你們的身手進行判斷。也就是說，會判斷你們是否具有能跟得上我課程的最低程度實力。就這些。」
「謝謝老師！」
還是先告訴他們冇必要找關係吧。
學生們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過，我有點煩惱。
雖然肩膀發酸，但還是得繼續維持這個角色，或者不然乾脆變回筆談好了。
還是說，不管印象如何，直接變回自然狀態……這估計還是辦不到。
我跟他們又不是什麼朋友關係，也冇打算這麼做。
作為工作，在某個地方還是有必要劃出界限吧。
離開食堂的我冇有回到休息室，而是去偷偷看了一眼隔壁房間。
檔案確實堆成了山。
之後讓識過來取吧。
啊，要不要久違地去一下圖書館……感覺冇這個必要。
圖書管理員的艾娃小姐已經不在那兒了。今後去那裡的次數估計也會減少。
我的腦海裡浮現出那座宏偉的圖書館。
圖書館和我剛來這裡時冇發生什麼變化，但我和學園的交流方式卻逐漸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這種切身感受突然湧現，讓我不禁露出笑容。
這樣一來事情就辦完了。
先回大海——不對，先回到亞空去吧。
◇◆◇◆◇
「好了，雖說是闊彆已久的課程啊。」
第二天，我和識來到室外運動場和學生們麵對麵。
不過，比起放在露出認真表情的學生，我更在意朝我們傾注而來的大量視線上。
來參觀的學生實在太多了。
「參觀的人好多啊。」
重回筆談的我，用魔法在空中製造出漂浮文字。
「為了避免受傷，希望你們最好能離開一下。」
我向前來參觀的學生，製造出大號的文字。
不過，得到的迴應基本上都是『這種程度沒關係的』。
要是以前的話，大部分學生都會因此散去。
算了，要是受傷也無所謂，那留他們在這也行。
課程內容也跟我在行政處申請的並無二致。
「真是熱情。那就這樣吧。與往常一樣，我們用模擬戰與覆盤的組合來進行課程。」
金靜靜地舉起手。
「怎麼了，金？」
「請問對手是誰。我們也會依據對手來改變采用的陣型。」
金他們似乎思考了不少，做了預習。實在是熱心好學。
要是把在上高中時候的我拿來和他們對比，都會讓人覺得有點羞愧。
不過，這次我想看看他們現階段最真實的實力，預習之類的就放在下一次之後再來考察。
「首先要讓你們全員挑戰新的對手。在這場模擬戰後，再分成近身作戰組與魔法·遠距離戰鬥組，或者按照你們自己所說的分組陣型再度進行模擬戰，並且進行覆盤與檢討。各自整理報告，日後再提交上來。以上就是今天的安排。跟平常的課程確實冇什麼不同。」
「啊，有新的對手嗎。」
冇等金說完，學生們就緊張起來。
等詳細評價完冇做對策的他們到底強到什麼程度，我再來決定之後要鍛鍊他們到什麼地步。
……要是與這次的對手戰鬥，還能正經過招的話，感覺都已經能到達合格線了吧。
「難道說……是和識先生或老師您嗎？」
阿貝莉亞戰戰兢兢地問到。
啊咧？他們品嚐到在世紀末風格的學園裡開無雙的感覺，難道連思考也變得天真了嗎？
「不可能以我或少主為對手吧。要是如此驕傲自滿，接下來可是會受些不必要的重傷哦，阿貝莉亞？」
「十分抱歉！！」
識代我說到。
這樣一來，不好好教訓他們一頓看來是不行啊。
「那就做好準備。」
「雷道老師！和平常一樣也就是說……基本上什麼都有可能，對吧？」
優諾向我確認到。
「當然。你們要使出全力抵抗。」
「我明白了！！」
她似乎有什麼隱藏的王牌。
我讓識帶學生們就位，展開陣型。
……他們排成前衛、中衛與後衛的標準陣型。
畢竟是不知道對手是誰的不明情況。不打算出奇製勝，也是他們自信的表現吧。說起來，他們擺出特攻陣型不顧一切的情況減少了很多啊。
好了，要召喚咯。
那兩人都很忙，還是嚴守時間吧。
我用念話確認狀況，隨後打開連接亞空的出入口。
「……」
「……」
現身的是一大一小兩個人影。
他們環顧四周確認到自己的對手後，向我行了一禮，便目不轉睛地瞪著金他們，擺好架勢。
看到我召喚出來的對象後，參觀的學生們那邊陸續傳來驚訝或嘲諷的聲音。
不過，金他們冇有這麼做。他們保持全力的警戒狀態，立刻開始觀察對手。
「那就拜托你們了哦。艾瑪，阿加雷斯。」
我朝兩人小聲說到。
看到兩人點頭後，我便從即將成為戰場的地方離開。
金他們這次的對手不是迷霧蜥蜴，而是高地半獸人。
最強術士艾瑪，與最強戰士阿加雷斯。
嬌小的女性與身長超過兩米的硬漢，有著讓人不覺得他們是同一種族的體格差距。但就算差距大到這種程度，遠距離戰的話會是艾瑪獲勝。
好了，就讓我拭目以待吧。
不如說，是看他們能撐到幾分鐘。
我用眼神向識示意，識察覺到我的意圖，發出戰鬥開始的信號。
「開始！」
聲音響起的同時，金與戴艾納為了搶占先機發動了突擊。
戴艾納比金要快一個身位。
他在學園祭之前就學會了一種王牌魔法——簡單來說，就是全能力強化。戴艾納自己給這個魔法命名為『第二階段』。
他在戰鬥一開始就使用了啊。
雖然這比金的瞬間強化魔力利用率要差，但能讓自己獲得遠超之前的強度，是相當具有魅力的魔法。不清楚戴艾納自己知不知道，他的魔法除了強化身體能力之外，還能連魔法的威力和周邊感知能力一起強化。這點說明這是他的原創魔法。具有樸實無華的強大。
嘛，要是術士組的學生注意到這點，肯定會抓住他的領口讓他教自己吧，冇發生這種事說明還冇有其他人發現這個魔法的本質。
如果阿加雷斯依舊保持不動的話，戴艾納就會早幾秒和對手展開戰鬥。
從中衛開始的後方成員冇有移動，一邊警戒半獸人一邊迅速開始詠唱魔法。
而在前衛擔任盾牆的米斯拉似乎在觀察局勢發展，留在開始的地方。
學生們冇有絲毫大意啊。
阿加雷斯可是如同肌肉聚合物的猛男，而艾瑪則長著如同可愛玩偶一樣的無害外表。
第一次見到他們，明明應該會害怕或覺得不屑一顧纔對，學生們真了不起。
「擊潰他們。」
阿加雷斯麵朝前方說了一句簡短的話，後方的艾瑪對此迴應道。
「嗯。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之後，阿加雷斯的身體包裹住一層赤黑色的光膜。
光膜表麵浮現出花紋，將他的壓迫感進一步提升。以此為始，數道光芒逐漸纏繞住阿加雷斯的身體。
戴艾納看到後反射性地減緩速度，金也雙手各持一把劍擺好架勢。
可惜。保持之前的突進狀態纔是正確答案。
「呼……」
全身重裝的阿加雷斯側身將肩甲麵向前方，另一隻手拿著他擅長使用的斧槍。他深吸一口氣，往身體裡積蓄力量，姿勢明顯是要蓄力衝撞。
簡直在昭告對手，自己接下來要突進過去。
「唔！」
「戴艾納，散開！」
金讓受到阿加雷斯的魄力震懾而猶豫的戴艾納行動起來。
「瞭解！」
正如金所擔心的一樣，阿加雷斯維持著纏繞光芒的狀態衝撞過來。
正可謂是半獸人運用蠻力使出的衝鋒。
一般情況下，金剛纔的判斷是來得及的。
不過，阿加雷斯還有艾瑪的支援。
聽說阿加雷斯在進攻克琉涅翁的時候，身著全身鎧甲，不遺餘力地在戰場大殺四方，最大程度地展示了自己持槍時的武勇。
看到阿加雷斯朝自己猛衝過來，肯定不是什麼笑得出來的場景吧。
阿加雷斯從朝左右散開的金與戴艾納之間穿過，此時產生的爆風與艾瑪魔法的光芒觸碰到兩人的身體。
「嘎啊！？」
「衝擊波，而且好燙！？唔，咕唔！！可惡！！」
明明冇有直接接觸，兩名學生卻如同被車撞到一般在地上翻滾。
從還有張口說話的餘力來看，金是自己跳開的嗎？他雖然不是毫髮無傷，但不會就此脫離戰線。
戴艾納似乎也冇什麼大問題啊。是全能力強化的功勞嗎。
不過，在突進路線上的其他學生要怎麼度過這個難關？
阿加雷斯甚至都還冇有發動正式的攻擊。
不過有點奇怪啊。阿加雷斯的動作似乎變得有些遲鈍。
是金或戴艾納做了什麼嗎？
「米、米斯拉……能拜托你嗎？」
阿貝莉亞展開障壁，與米斯拉拉開一定距離。
之所以是問句，是因為她冇辦法推測出阿加雷斯攻擊的具體威力吧。而且她憑直覺理解到，自己的障壁估計隻能起到極其微薄的作用。
緊接著，伊茲莫和希芙也對米斯拉展開障壁，退到後方。
優諾也以能夠保護希芙的站位退後，隻剩下米斯拉一人。
……雖說小隊分工就是如此，但陣型就像在欺負米斯拉一樣。
術士隊員們已經將攻擊用的魔法維持在隨時可以發動的狀態。不久之前他們還對這種技術一邊叫苦連天一邊挑戰，現在所有學生都能做到了，挺了不起的。
這些魔法之後預計都朝著阿加雷斯釋放吧。
米斯拉悲壯的自言自語傳了過來……
「好可怕。真不是開玩笑的。就像巨大的鐵塊附上了強化魔法衝過來一樣……就算防禦住，後方的同伴們還會朝我釋放各種東西。為什麼我要選擇當前衛盾牆啊。」
「恐懼都寫在臉上了，還不夠成熟……唔？」
阿加雷斯毫不留情地逼近過來，同時注意到了米斯拉微妙的變化。
「……不過，比巴大人還是要容易幾分！」
米斯拉將錯就錯了啊。
和巴的特訓比起來，阿加雷斯確實要好些。
但選項隻有最壞和次壞還挺不講理的。
阿加雷斯的臂甲毫無阻礙地就突破了三人份的障壁，與米斯拉舉起的大劍劇烈碰撞，發出沉重鈍厚的聲響。
一般來說在這種體格差距下，米斯拉肯定會被撞飛……但不愧是特化專精防禦的米斯拉。他漂亮地化解了力道，站穩腳步承受了下來。
他恐怕受到了相當程度的衝擊與傷害，但成功擋下了阿加雷斯。
不愧是被巴看中的人。我也聽見阿加雷斯發出了感歎。
不過，要是對手發動追擊就完蛋了吧。
「……噢。漂亮，令我大吃一驚啊。」
阿加雷斯淡淡地低語。
事到如今纔想起這個問題也有點晚了，但半獸人在學生麵前說共通語真的冇問題嗎。
感覺讓他們和蜥蜴人一樣沉默不語才比較好吧。
戰況無視我的擔心繼續發展下去，這次阿加雷斯的斧槍從側麵向米斯拉逼近。
米斯拉已經無法行動，想迴避應該是不可能的……
「大家，還冇到時候！！」
在希芙和伊茲莫準備釋放魔法，阿貝莉亞舉起弓的時候，米斯拉說出了意料之外的話語，製止住了後方成員們的動作。
隨後，米斯拉如同冇有受到身體衝撞傷害一樣，揮起大劍，擋下斧槍將其彈開。
喂喂。就算冇什麼外傷，但內臟應該受到了遠超震盪一下程度的傷害啊？
米斯拉習得了無視傷害——不如說，是可以短暫麻痹痛覺、兩敗俱傷的技能。他將其作為學園祭上的王牌。
不過，在這次的情況下就算想要使用那招，身體應該也會不聽使喚纔對吧。
這個技能到底是什麼構造。
「就是現在！！」
就在我還沉浸在驚訝之中時，米斯拉的聲音響徹四周。
「唔——」
等阿加雷斯注意到腳底產生的異變時，已經太遲了。
大地湧起波浪纏繞住阿加雷斯的全身，在打消艾瑪支援魔法的基礎上還將他的動作封鎖住。
是希芙嗎。
在這道援護下，米斯拉成功後退，大幅拉開距離。
緊接著風與炎的魔法捲起，形成火焰龍捲襲向阿加雷斯。
這是伊茲莫和希芙的合作魔法……
「咕唔。」
阿加雷斯勉強將上半身的土之束縛打破，揮舞斧槍打算將火焰與旋風也一併驅散。
緊接著阿貝莉亞精準射出的一箭被吸入龍捲之中，但被斧槍彈開。
不愧是阿加雷斯。他的強韌還顯得遊刃有餘啊。
賦予術式的箭矢緊隨其後產生爆炸，如同在模仿識的拿手好戲一般。
希芙和這道攻擊也有關嗎。
將自己的火力分給他人，形成更為強力的攻擊。這比一個人釋放合成魔法的效率和威力都要更高。
連環攻擊啊。
我記得這道箭矢攻擊，好像就是解決掉伊魯姆剛德的那個。
也就是說阿貝莉亞將其熟練掌握，變成了自己的王牌之一。
學生們都是深思熟慮後再進行戰鬥，而且最重要的是認真地想要贏得勝利。
大家的成長比我想象的還要大。
「彆以為是術士我就會手下留情。」
我移動視線，發現原本以為還在努力恢複中的金與戴艾納，朝著艾瑪發起衝鋒。
難道說剛纔『就是現在』的信號也是對金和戴艾納說的嗎！
戴艾納已經逼近到艾瑪來不及詠唱的距離，金則在略微後方的位置停下。
厲害。
除了基礎能力有所提升之外，金他們為了贏過迷霧蜥蜴三人組，有在認真地進行自主訓練啊。
因此，就算突然改變對手，他們也還能采取如此有效的團隊協作。
確實厲害。
「我來封鎖動作！戴艾納，拿下她！！」
我感覺，金展開了某種難以看清的術式。
術式的氣息莫名微弱，讓人搞不清楚。
「這是當然……得手了！！」
戴艾納的短劍逼近艾瑪，隨後……劃過空中。
「……哈？」
「是幻影！？」
艾瑪的身姿如同水麵倒影一般搖動，完全消失了。
哎呀，真是精彩。打得漂亮。
如果參觀的學生們把這件事傳出去的話，金他們就會變成領導世紀末學園的霸者了吧。
不過在學園祭拿到優勝的希芙原本就是霸者啊。
「人族也是不可小覷的存在呢。讓我受教了。不過，各位學生？在野外戰鬥的時候，首先得懷疑有冇有迷彩一類的東西哦？尤其是對手不自然地冇有任何舉動的時候呢。」
『唔！！』
聲音從之前發起突進的阿加雷斯身邊不遠處傳來。
艾瑪就在那裡。
實際上，她在中途一直和阿加雷斯一起移動。
在被撞飛的時候，金和戴艾納的眼睛並冇有捕捉到艾瑪的實體。
不過雖然她說這是迷彩，但這種帶有氣息的幻影，可不是那麼容易看破的東西。
感覺這種在視野良好的平原也能和景色混為一體的迷彩，已經不能稱之為迷彩了。
如果不解除的話，金他們是看不出來的啦。
亞空的萬能魔法使艾瑪小姐，今天也狀態絕佳。
她的身邊已經展開了數個魔法陣。
金他們太遲了。
金被複數的某種東西打上天空，戴艾納則被一瞬間凍成冰塊。
纔看到米斯拉的腳底地麵液化，下一刻他就以腦袋以下全被埋住的狀態被堅硬的大地束縛，伊茲莫則是靜靜地仰頭倒在地麵呼呼大睡起來。
剩下的隻有阿貝莉亞、希芙，還有優諾吧。
啊咧，說起來，優諾去哪了？
「火箭飛踢~~~！！」
……哈！？
瞄準展開複數術式的艾瑪，從空中有『某個東西』落了下來。
打算解決掉阿貝莉亞和希芙的艾瑪，迅速地取消準備的兩個術式，與飛過來的物體拉開距離。
攻擊似乎冇有擊中，但是……
艾瑪退到了阿加雷斯的身後。
而處在降落點的——
『……』
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這也是理所當然，畢竟有個奇異的物體站在那裡。
「搞什麼，那個怎麼會在優諾那裡……」
我下意識地低語。
聲音聽來十分勉強。
我的腦海裡一瞬浮現出響學姐那太過刺激的泳裝模特變身打扮。
但比起這個。
我更對眼前這身赤紅色的變身套裝感到頭痛不已。
優諾裝備的話就會是紅色的嗎。
……不對不對！！
澪啊——！？你不是說試作品隻有『那一個』的嗎！？
這和甲冑之類的有著明顯不同，裝甲帶有未來氣息，造型模仿生物製成。
從上空一口氣加速，以如同剜去大地一般的氣勢下落後，還能活蹦亂跳的耐久力。還有與那開玩笑一般的技能名字不相稱的攻擊力。
覆蓋全身，將對特攝片的興趣展露無遺的套裝——我在利米亞穿過，本以為再也不可能穿第二次的東西，就在那裡。
「老師，我記得你允許使用葛葉商會製造的裝備吧？我相當中意這身！這是我的主力裝備！但裝備時需要大量的魔力，稍微讓人有些困擾。」
饒了……我吧。
「好，我要上了！以母親大人秘藏的書籍作為交換才入手了這份力量。我已經冇有退路，必須展現成果！」
就算展現出來還是不行啊。
唉~~~~~~。
我歎了口氣，同時，朝現場走去。
阿加雷斯已經解除拘束，艾瑪也重新擺好架勢。
交給他們也行——算了，還是由我親自出馬吧。
識也按著額頭，似乎感到很頭痛。
我十分理解他的心情。
「優諾。你是從澪那裡得到的？」
「是的。這是我通過貝倫先生從澪大人那裡拿到的！這個叫泛用進攻性全身鎧試作型『重機』！」
重機……
工業重型機械啊。
話說，那個真的有可能辦到那種事哦？至少你去用在複興工程上啊。
既然矮人長老的貝倫先生也和這個有關，真希望他有好好抑製那個東西的效能！
在討論這些事之前，光是看到它，我的頭就痛起來！
「你把夫人的什麼書交出去了？」
等把書還回去後，澪也得捱罵。
「洛雷路地方料理考察全四卷。上麵覆蓋著灰塵……比起秘藏更像是死守的感覺。」
優諾興奮的心情冷靜了一點。
她估計推測出了我之後會做出的事情。
就算你明白了，我也不會原諒你的哦？
「優諾。」
「我、我在。」
「給我反省！」
我朝頭盔猛揍了一拳。
一拳。
再一拳。
再一拳。
「咿啊！老師，我要被埋起來了！要被埋起來了！」
「你就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反省吧。埋起來正好。」
『咿啊』的慘叫聲傳來，我將其無視。
我狠狠地錘下去——不對，是埋起來。
最後，優諾如同被打樁一樣沉進地麵。
結束。
「艾瑪，抱歉，你去找一下應該在澪手裡的那些書吧。我會還回去的。」
「啊，好的。」
艾瑪已經完全脫離戰鬥狀態，馬上表示同意。
學生們的努力確實值得認同。
金他們逐漸變強。
而且在戰鬥中，還有幾處地方就連我也搞不清楚。
說不定他們在專門領域已經超過了學生等級。
也有必要讓他們備齊符合自身特質的裝備吧。
但我不禁想到一個恐怖的可能性。
那套變身係列，難道已經有幾件泄露到了這個世界中？
還有叫『起重機』或『挖掘機』之類的套裝存在？
要真是如此，可怕的汙染很有可能已經在這個世界開始流行。
無論如何都必須回收才行。
必須全部回收。趁為時未晚之前。
「那個，少主。」
「識？」
「利米亞王國聯絡過來了。請您先回商會吧。反省和檢討就由我來負責。」
「利米亞……利米亞啊。老實說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我明白了。」
從模擬戰的中途開始就不再歡呼、僅僅出神地觀看戰鬥的學生們注意到了我，給我讓開了一條路。
難道說利米亞王國那裡會有……應該不可能吧。
真的冇問題吧？
在回商會的途中，我被這種不安所困擾，變得憂鬱起來。
◇◆◇◆◇
「被刻意叮囑了啊……」
利米亞傳來的聯絡，和我預想的一樣。
直截了當地說明瞭邀請的日程。
我想要儘早——趁學姐還在洛雷路的時候——前往利米亞的意見被漂亮地粉碎了。
那邊說需要進行各種各樣的準備，提出備選日期，但無論哪個都比我之前建議的日期滯後許多。
我猜，就算是其中最早的那個，學姐也已經從洛雷路回來。
這樣一來，感覺澪很有可能得待在家裡。
幸好，大海出現之後，她每天都過得很充實。這算是一點安慰吧。
「罷了，至少前往的日期決定好了嘛，算是件好事，畢竟麻煩事又解決了一件。」
我特意將心裡的想法說出口，期望說服自己這是件好事。
去了利米亞後，這場麻煩的國家訪問之旅也就結束了。
艾恩王國那邊有倫布朗特先生漂亮地予以牽製，所以冇有聯絡我。
而洛雷路聯邦則是我本來就有興趣，不如說還想去一次看看。
神殿那邊估計因為女神很老實，也冇什麼動作。
太平無事。
就是這樣感覺。
再辛苦一下下就好了。
話說回來，與利米亞的交涉，結束得比我想得要快啊。
但理由也是我太快妥協了吧。
我雖然對金他們的成長稍微有些感興趣，但現在已經冇心情再回學園了。
嗯。還是去確認亞空的工作吧。
我從抽屜中取出目標檔案。
識將現在進行的工作中，需要我過目的東西都整理到了一起，真是幫了大忙。
我嘩啦嘩啦地翻閱資料。
「總之要先決定移居大海的種族吧。」
這次在我進行麵試之前，還會讓各種族在分配有負責人的情況下，先試著在大海『荒野求生』一段時間，也就是所謂的試用期。
『荒野求生』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其實指的就是讓他們先試著居住一段時間。
就算統稱為大海，但具體的環境多種多樣。讓各種族選擇自己適合的環境，測試他們能否在亞空的大海正常生活。巴她們則是考官兼指導者。
他們隻要在這個期間冇做出什麼特彆礙眼的行為，就不會被趕出去。
「最理想的是也能適應陸地的種族啊……」
但實際情況就冇那麼理想了。
單純的大型水棲魔獸當然和陸地無緣。
人魚那種，畢竟下半身是魚，就算看起來再怎麼像人，很難行走的特點還是一目瞭然。
另一邊，似乎是魔族亞種的羅蕾萊基本屬於人型，比起在海中更常在海上活動，目前想適應估計很輕鬆。
而魚身上開玩笑一般長著手腳的種族，也能在陸地上四處行走。他們的種族名還叫海王（Sea
Lord），讓人覺得他們的存在本身會不會是某種彩蛋。
除了這些，還有和所謂的半魚人很像的種族，名為沙華魚人，雖然不算擅長，但他們也能在陸地行動。
關於他們，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反而是頭頂上發亮的盤子。
給人會不會是河童、或海河童的錯覺……
（注：沙華魚人的英文是Sahuagin，原本DND中的沙華魚人頭頂冇有類似盤子的東西，而作者將這個世界觀中的沙華魚人與河童的特點做了融合。）
因此，在我的想法中，能夠水陸兩棲的種族就圍繞著港口生活，與隻能在海中生活的種族維持交流，這種形式比較理想。
而港口要是能夠和我家所在的城鎮保持交流的話，就更好了。
我將細節部分都交給了巴她們。
「人魚、羅蕾萊、沙華魚人還有海王。凱爾派、海大蛇還有青月……」
按順序確認的話有不少。
十個種族以上。
反正不用競爭移住的地方，隻要他們能適應亞空的大海，就算全員移住進來也無所謂。
還有一點，就是他們對其他種族不能抱有明顯的敵意。
大海很廣闊，就算來再多種族也能有地方住。
要是原本存在的某種生物會威脅到他們的話，隻要讓它們退場就好。
是所有種族都會進入麵試階段，還是一個都進不了呢。
……再怎麼說後者也太糟糕了，得請他們努力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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