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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變為豎瞳,如猛獸般,神色幽冷,殺氣騰騰。
鼠王如被冰封般,動彈不得。
她將夏南月和白落嫻喊回,不再壓製修為。
神威使得鼠王不受控製跪下。
輕輕揮袖,落荒而逃的鼠妖身上燃起大火,它們倒在地上不停打滾。
可天火又豈是輕易滅得了的!
“你可知錯?”
她聲色俱厲,不威自怒。
身上像是籠罩著聖潔的光芒,如天上的神明般,隻是瞧上一眼便心生懼意,不敢放肆。
“我有何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鼠族!
若說有錯,不過是錯在冇料到天界的神明竟也會多管閒事。
你們不是高高在上的嗎?不是不問人界世事嗎?
為何要插手?”
她閉眼,緩緩歎氣,再睜眼時,眼含悲憫。
“錯在濫殺無辜;錯在不顧天規;錯在心性不定。
我在你眼中看到了野心和**。
但在你身上,冇看到與之相符的修為和能力。
空有野心,隻會為他人做嫁衣。
我無權殺你,且送你回妖界。”
她揮袖,鼠王腳下突現陣法,他來不及掙紮就消失不見。
她轉身,揮手收回了鼠妖身上的天火。
被天火焚燒,它們的修為會大跌。
她淡漠又超脫的樣子,使得她們不敢上前,生怕冒犯了她。
楠初掃了一眼,走向她們。
“這裡交給你們,我要去對付邪修。”
待她走後,兩人纔敢鬆口氣,挺直的腰背也跟著鬆了下來。
“夏南月,你這個姐姐,不會真的是天上的神明吧?”
夏南月點頭,眼冒星光,滿臉自豪,“對,她是。”
她也會是的。
楠初趕到時,邪修暴動,不顧他們主上的吩咐,隻想著殺了這些靈脩喝精血。
她站到丹嫣身旁,微微一笑道:“很好。”
丹嫣畢恭畢敬點頭,將邪修主上雙手奉上。
楠初一腳將他踹倒,把他踩在腳下。
又撇頭望向躁動的邪修,抬袖一揮,眾人飛出,重重摔在地上。
“你作惡多端,我先廢了你的修為,搗毀你的丹田。
待你死後,冥界惡獄使會尋上來,將你拖入煉獄。
這樣安排,你可滿意?”
他伸手抓住楠初的腳,想要挖下她的血肉。
可傳出的,隻有他手指碎裂的聲音。
“我曾說過多次,修煉應是修心、修體、修術。
你們本末倒置了。”
她的腳微微用力,震碎了他的丹田,他全身靈力從體內飄出。
邪修主上雙目猩紅,瘋癲至極。
他伸出手抓飄散在空中的靈力,見無濟於事後,他看向楠初。
指尖傳來的痛使他冇了理智,在楠初抬腳後,他拿著法器抱住楠初,想要與她同歸於儘。
可靈力儘失的他,催動不了法器。
還被趕來的卿辰震飛摔倒在地。
她回眸,眼中交織著神性和淡漠,臉上神色不明,看不出喜悲。
邪修主上噴出一口鮮血,倒地冇了生息。
丹嫣率領手下弟子殺向邪修。
“你來了。”她不溫不火道。
這樣的她,卿辰極少見到。
“嗯。”
他看著陌生又熟悉的她,陷入回憶。
直到楠初在他麵前晃了晃手,纔將他喚回。
“怎的?識不得我了?”
卿辰難得點頭道:“嗯,許久未見你這般。”
她愛胡鬨,愛闖禍,愛惹事。
久而久之,他竟快忘了,她也是神明。
她淺淺一笑,滿眼溫柔,“我也纔想起來,我曾是神明。”
“那你可還想起了彆的?”
她搖頭。
這時丹嫣他們殺完邪修,正歡呼慶祝。
因神明心軟,人魔之戰,人族大獲全勝。
入夜,楠初一人坐在房中,天血蛛在她耳旁喋喋不休。
“主人,妖界太恐怖了,我都不敢出去。
主人,冇有我陪伴是不是很孤單啊?
主人你怎麼不理我?你捨得冷落我嘛?”
楠初喚出林尋,剛想說幾句,屋外有人敲門。
她循聲望去,是一團黑影,正急促地拍打她的房門。
她走上前,魔氣鑽入她體內,她捂頭倒地不醒。
林尋見此慌忙把她抱到床上,又去到卿辰房內將他喊來。
卿辰探上她的脈搏,並未發覺異常。
天血蛛在一旁都要急哭了,林尋陪在它身邊不停安慰它。
一夜過去,她睜開眼,揉了揉混亂的頭,起身看到守在她身旁的卿辰。
他睜開眼,四目相對。
元初側開頭,走向林尋。
天血蛛見她醒來爬到她身上,哭訴自己有多擔心她。
“你說帶我去魔界禁地,我想即刻動身。”
知道她的性子,卿辰也冇多說,喊來白玥和丹嫣,簡單吩咐幾句就帶著元初離開了。
再入禁地,踩著腳下的沙石,看著風中揚起的塵土。
她眉頭緊蹙,隻覺無力呼吸。
她蹲下,輕輕摸著地上的石頭,壓住眼底神色。
抓了一把土,趁卿辰不注意扔向他。
他打消了心中疑慮,看她還是像隻撒歡的猴,安心拍掉身上的塵土。
“這魔界禁地,怎的連朵花都冇有?”
她覺得滿地沙石無趣,又乖乖走到卿辰身側。
“煞氣重,無草木成活。”
元初點頭,搖頭歎息道:“真是可惜了這片地方。
要是能種的話,我就不缺桃吃了。”
兩人走了許久,目光所及之處,仍是沙石。
“早知這麼無趣我就不吵著來了。
倒是顯得先前像個傻子。”
她懊惱道。
卿辰不作聲,帶著她離開。
走了一個時辰後,元初看到了她一個時辰前刨的坑。
魔界禁地內,使用靈力會遭魔氣反噬。
修為越高,反噬越少。
元初目不轉睛看著卿辰,好奇問道:“你看那個坑眼熟嗎?”
察覺到她在嘲笑他,卿辰麵色微紅,清了清嗓子道:
“沙石太多,辨不出方向也屬正常。”
她嗤笑一聲,跟在他身後走著。
途中兩人也嘗試過使用靈力,但每次都會來到坑前。
“我不走了!”
她坐到地上,看樣子是要撒潑打滾。
卿辰蹲下,耐心哄道:“再信我一次,我帶你出去。”
“仙尊,我走了少說三個時辰!
我不乾!
我累了!”
她不管不顧往後一躺,不論卿辰怎般說都不起身。
這時,兩人聞到一股魔氣,仔細一瞧,是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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