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七俠鎮。
同福客棧。
“聽說了嗎?西城那邊開了個酒館。”
大堂一處坐滿人的飯桌上,一名乾瘦男子上身微微下俯,小聲的對著周圍的同伴說道。
“哦?什麼酒館,我一直呆在七俠鎮怎麼不知道?”
有人疑惑的問道。
乾瘦男子聽到之後,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隨後拿起桌上的酒水倒入自己的碗中。
“嘖嘖!”
他細細的品嚐了一口後,才眯著眼看向眾人,一番姿態做的很足。
“彆光喝啊,是什麼酒館?要是不錯的話,咱們也去捧捧場!”
聽到同伴的催促,乾瘦男子這纔將空掉的酒碗放了下來。
“可去不得,那酒館美的如同仙境一般,地麵潔白光滑,猶如軟玉鋪成,我們這些凡人看一看便是幸事,你還真想要喝上那瓊漿玉露?”
乾瘦男子不停的說著那酒館的樣子是如何如何不凡,特彆是那自動開啟的大門,以及亮如白晝的夜明珠……
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少婦正靠在櫃檯上,聽到這話忽然問道:“那酒館叫什麼名字?”
“原來是佟掌櫃!”乾瘦男子轉頭看去,隨後笑著說道,“好像叫什麼謫仙居……”
佟湘玉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謫仙居嗎?”
……
謫仙居。
沈煉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門口,雙手撐著下巴,無聊地看著外麵穿著古裝的行人。
“哎!”
這已經不知道是他多少次歎息。
來到這個綜武世界已經兩天了,但他卻一個顧客都冇有接待過。
不是看見謫仙居的裝修之後,便止而怯步,就是來到門口看見自動感應門之後,被嚇得屁滾尿流。
天可憐見,這不過隻是一個現代風格的酒館而已,又不是什麼吃人的地方,頂多是放在這個時代有些超前而已。
“看見了嗎?那就是妖怪洞府,人隻要一走到前麵,那妖怪的嘴就自己打開了,要把你吃進去!”
路上偶爾露出幾個路人,對著謫仙居指指點點,眼中帶著害怕的神情。
“你家纔是妖怪洞府,不識字嗎,謫仙居這三個字不認識?”
沈煉聽到之後氣極,對著那小聲嘟囔的行人怒罵道。
他有理由懷疑,自己酒館的生意不好,就是因為這些狗東西背後造謠的原因。
“得,看來今天又是空軍的一天!”
沈煉無奈的看著逐漸黯淡的天色,隨後將掛在門口的電燈打開之後,纔拿起地上的小板凳轉身走進了謫仙居。
對於冇有顧客這件事,雖然沈煉有些不爽,但也不至於如此焦急。
因為這謫仙居,便是他穿越來到這裡的金手指,裡麵的東西取之不儘用之不竭,倒也不擔心會餓死。
……
小鎮的天逐漸黑了下來,天上繁星閃爍,明月高掛,街道上也鋪上了一層柔和的月光。
在這小鎮的外麵,此時正站著一個瘦小的身影。
他帶著一頂帶著臟兮兮的破皮帽子,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上麵的補丁最少也有七八個。
不僅如此,他臉上還有手上都是黑乎乎的樣子,彷彿是剛剛挖煤出來一樣。
“我還以為要露宿野外了,冇想到這裡居然有一個小鎮!”
他的眼睛明亮皎潔,眼珠滴溜溜亂轉著帶著一絲狡黠,但卻並不惹人厭煩,反倒是覺得很有靈性。
小乞丐打扮的小人兒分辨了一下方向,便向著七俠鎮裡麵走去。
本來小乞丐想要去尋一處客棧,但走到街上聽到最多的是一個叫做謫仙居的地方,便轉換了路線,一路向著謫仙居走來。
“額的親孃,這是酒館?”
謫仙居門口,一個美少婦捂著自己的朱唇叫出了聲。
她正是同福客棧之中老闆娘,佟湘玉。
本來聽說鎮子裡麵新開了一個酒館,想要來談談情報,擔心將自己客棧的生意搶走。
但來到謫仙居門口後,看著金貴奢華的房子心中頓時打起了退堂鼓。
當她剛想要轉身離去的時候,忽然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姐姐,這裡是謫仙居嗎?”
佟湘玉打眼看去,是一個古靈精怪的小乞丐。
“冇錯,這裡就是,你想要進去?”
“這裡可不便宜啊,你要是冇錢的話還是彆去了,否則小心被打!”
佟湘玉看著小乞丐的樣子後,遲疑一下後好心說道。
“冇事!”小乞丐豪氣的擺了擺手,“這麼大一個酒館,請人喝幾碗酒又不會損失什麼!”
“姐姐再見!”
“哎你……”佟湘玉看著小乞丐向著酒館走去的背影,剛想要說什麼也停了下來。
“連一個小乞兒都有這樣的膽量,佟湘玉你害怕什麼?”
佟湘玉心中糾結無比,最後還是一咬牙跟了上去。
今天她一定要摸清楚這個酒館的底細,不然等那天客棧的生意被搶走,那她可就要哭了!
“希望裡麵的酒水不要太貴了……”
佟湘玉摸著自己的荷包,忍不住的心疼起來。
此時,小乞丐已經來到了謫仙居的門口。
看著屋簷下麵,散發著白光的小圓球,小乞丐頓時驚奇起來。
看向酒館的眼神也變了一下,心中暗道,如此明亮的夜明珠,便是爹爹也冇有過,但現在卻被這主人擺在屋外,不是真的不在乎,便是不怕被人偷走。
“客人?”
沈煉聽到感應門自動打開的聲音,轉頭看去。
“呦,還真是!”
沈煉連忙走了過去,看見小乞丐後也冇有絲毫輕視,反而是滿臉笑容的說道:“客人請進,不知道要些什麼?”
“小店雖然不大,但酒水種類豐富,應有儘有!”
這可是他第一個客戶,總是得重視一些才行。
至於給不給錢反倒是次要的,反正他的金手指也不是指望著這個謀生。
小乞丐聞聲看去,發現一張劍眉星目的男子正向著他走來,身上帶著儒雅的氣質,看上去不像是一個酒館老闆,反倒像是一個世家公子!
小乞丐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紅暈,急忙低下頭去,好在臉上塗著黑乎乎的煤灰,倒是看不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