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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6章

李靖

李績進京！

貞觀元年末尾所發生的波折中，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便是突厥的入寇。

如果是讓李建成或者李淵來應付的話，或許會有所困難，甚至造成難以想象的後果。

但對於李世民來說，這並不是一件極其值得擔憂的事情。

因為他和突厥人打了十幾年的交道，對頡利可汗其人和突厥其部族，再清楚不過。

正如洛蘇在草原上就做出的判斷一樣，李世民認為冬突厥的實力雖然強大，但是“突厥，戎狄也，其不類故鮮卑夏化，有先匈奴之狀，目光短淺，喜愛財貨，而無長久之計，我以小利賄其首，以威嚴攝其魄，其必畏縮而退。”

從戰略上，李世民是看不上突厥頡利可汗的，他認為突厥遠遠不如當年漢化的鮮卑強大，隻不過和當初的匈奴一樣而已，再加上頡利可汗不是英主，所以大唐可以等待。

李孝恭冇想到這都能有自己的事，但還是立刻抱拳驚喜道：“臣謹記，這便回去研習韓武穆的兵法。”

造反他是不敢的，朕也不怕，把他晾在河東，讓他心中畏懼，以後就會誠謹的做事了。”

李世民滿意的點點頭，向眾人說道：“諸將都要努力，自古以來，朕不曾聽聞過，北方有強敵，而能夠天下太平的。

李承乾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連洛君成也被震驚，冇想到長樂公主這小小的身軀裡麵，竟然有這麼強的精神力量。

這兩個人都不是秦王府嫡係，但在大唐軍方的地位卻不低，尤其是李靖，和河間王李孝恭，一起主導了大唐南方的統一戰爭，在現在的大唐軍方中，不算李世民，地位能排在前三。

這讓李孝恭很是膽寒，現在自然不願意再和李靖有什麼過深的牽扯。

不得不說，李世民的這一手很管用，李靖的心理變化，在這一年中，可謂激烈。

等到時機成熟，朕便從諸卿中，擇取一人，為行軍大總管，負責對外戰事。”

至於重用到什麼程度，那就要看陛下以及那時的天下了，重用和重賞也不同，臣的建議是彆升官太快，否則還冇等用幾次，就用不了了，那可就不妙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惴惴不安。

但實際上，李世民為何會如此呢？

李世民朗聲笑道：“諸卿安。”

畢竟那一句開國元勳儘在秦王府，不是亂說的，這些出鎮的不是宗王，就是李績和李靖這種大唐開國最重要的功臣。

孤猜是找你的。”

當今皇帝就連太子黨都能夠重用，不說有多麼的推心置腹，但絕對是夠信任的，那自己這箇中立的人，在朝廷中占據高位不成問題！

心中念頭百轉千回，李靖站在殿中朗聲道：“啟稟陛下，臣的確是對突厥有些自己的看法。

作為尚書省的兵部尚書，天下的軍事主管，他甚至不知道李世民召集諸道總管和諸州都督的事。

他從來冇有在正式場合說過，隻在一次隻有李世民、長孫皇後、洛玄夜、李秀寧的家宴上，提起李靖時，偶然說過一次。

來長安宿衛的頻率，距離長安百裡外的折衝府，五個月到長安宿衛一個月。

長樂立刻表演了一個大變臉，幾乎在瞬間將哭腔收回去，然後將李承乾撥開，抱住洛君成的胳膊，皺皺瓊鼻做個鬼臉道：“太子哥哥太壞了，隻知道逗我，還是表哥對我好，表哥比太子哥哥好。”

尤其是洛玄夜的情況擺在眾人麵前！

洛玄夜可是嶺南道行軍大總管，廣州刺史，距離長安有幾千裡，這麼遠的距離，天子都要等他回去，其他人冇有被叫，**裸的說明在天子的心裡不是自己人。

尤其是，這些士卒會思考，我的家人在老家會不會因為男人不在家，而遭受欺負呢？

李世民便問道：“青陽，你覺得這李靖要不要重用，重用到程度比較合適。”

李承乾坐在殿中就聽到了殿外的聲音，他立刻和旁邊的洛君成擠眉弄眼道：“君成，賭一下，長樂是來找孤的，還是找你的？

就賭一文錢。

東宮的大門被塗抹成了紅色，上麵鑲嵌著銅釘，略有些鏽跡斑斑的感覺，給人一種經曆風雨的滄桑，短短十年，這座宮殿就換了三任主人，的確是頗為不凡。

洛君成摸摸李麗質的小腦袋，她比李承乾和洛君成小兩歲，還冇有發育，完全是個孩子一樣。

李世民即位後的表現，證明瞭這一點，不僅僅登基大典冇有讓二人前來，就連兵部述職都不讓二人回來，隻是下詔安撫，讓他們防備突厥。

啊？

長樂公主還不懂得掩蓋自己的情緒，當即就有些失落，但還是很有禮貌的認真說道：“長樂是來看太子哥哥的，不是來找表哥的。”

洛君成有些無語，這太子不就是想坑他一文錢，他明明可以直接要，卻還要和我打一個賭。

洛玄夜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李靖，他是和李世民一起進來的，很多人冇往深處想，剛纔他和李世民間發生了一場非常簡短的如同閒聊一樣的對話。

李靖坐在一箇中流的位置，他地位不低，但相比於殿中這些人，不算高。

洛玄夜現在提出讓李靖和李績進京，也是覺得差不多了，晾李靖的時間足夠了，現在該是給李靖甜頭的時候。

隻能說，真不愧是除了李世民外，李唐宗室中的第一功臣，現在也是親王之下第一人，就這份覺悟，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在這其中，實際上有兩個人非常出乎群臣意料，那就是李靖和李績。

在李世民的以身作則以及不遺餘力的恥辱宣傳下，再加上從武德後期開始，大唐就有意識的一直不曾有大的戰爭，國中士卒和百姓的厭戰情緒漸漸消失，士卒的情緒漸漸變得高漲起來。

但就是這麼一個大佬，根據玄武門後傳出來的訊息，天子甚至都冇有給他寫信拉攏！

這聲音一出現，殿中眾人就都知道是誰來了。

李靖頓時心中凜然，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前途所在了，取得皇帝的信任很難，那唯一所能夠依憑的就是自己這一身出類拔萃的能力。

李承乾見到長樂公主臉上完全不掩飾的失落，忍不住笑著逗她道：“這樣啊，我剛纔好像記錯了，洛君成就在殿中，不過你既然不是來找他的，那我們就去殿外院中吧。”

在這種情況下，目前大唐軍方第一號人物，洛玄夜向李世民建議道：“陛下，臣認為現在是時候，召集諸道總管和諸州都督回長安述職了。”

殿中雕梁畫棟，氣勢頗為不凡，在日光的投射下，光影斑駁，韻味無窮。

二千裡外，每十八個月，即一年半，到長安宿衛兩個月。

李麗質下一句話說的就是，“我要成為姑姑那樣的人，太子哥哥可以給大唐效力，表哥也要做官，我也要給大唐出力。”

各地軍事主官一個個向李世民彙報著自己本地的事務，這些事務大致上，都曾經向尚書省彙報過，但皇帝問起，自然要再挑選其中重點，再講一遍。

他的評價是——一種隻能在中原使用的缺陷極大的軍製。

誰知道李世民轉過頭去就對李孝恭說道：“河間王，身為我李唐宗室中的翹楚，你要努力啊，朕那裡有一冊韓武穆的兵法，贈於你，你要好好研習。”

千裡外，每八個月到長安宿衛一個月。

因為人不是機器，幾年乃至於十年把一個人扔在荒無人煙的荒郊野嶺，睜開眼就是廝殺，閉上眼就要擔心敵軍的夜襲，那種精神壓力是極其大的。

李世民的這種表現，直接將二人嚇個半死，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就得罪天子到了這種地步。

和李靖的遭遇不同，李績回到長安後，很快就和瓦崗寨當初的那些老友，搭上了關係，已經升任左青龍衛大將軍的秦叔寶和左朱雀衛大將軍的程知節，走到了武將的儘頭，下一步就是以武將的身份拜相，要麼就是再加大總管銜。

對這兩兄妹之間的鬨騰，洛君成已經相當習慣了，李世民和長孫氏就三個孩子，長子李承乾和次子李泰，以及長樂公主李麗質。

等到諸將都被加官進爵，就連姑蘇郡王洛景成都被加了食邑，吳國夫人改封楚國夫人，至少說明天子對二人簡在帝心。

商議軍事政策的會議上，李世民很是開懷的感慨道：“朕還記得武德年間，突厥入侵，朕率領大唐軍隊出征的時候，士氣極其低落，我大唐的勇士都不想打仗，就連獎賞都不能讓他們激動，遠不複我大唐開國時的英勇，現在，朕終於再次見到了當初那種昂揚的精神。”

李承乾、長樂公主和洛君成三人連忙往殿外走去，宮娥和宦官已經跪伏在地上。

關隴二開帝業也不是隨便說說。

這固然是大道，但臣以為，這卻並不能快速的解決突厥，事實上，戰勝一個敵人最迅速的手段，就是讓敵人內部亂起來。

臣以為，僅僅讓突厥臣服是不夠的，我大唐完全可以乘著突厥分裂的時候，一舉剿滅其部，至於如何讓突厥分裂，那就需要朝廷袞袞諸公，想出一個不遜色於隋朝分裂突厥的大計了。”

而是另外一種根本克複不了的困難。

李靖和李孝恭共同主導了平定南方的戰爭，相處可謂愉快，但李孝恭本身就在李建成和李世民之間中立，導致進不了貞觀朝的核心圈子。

至於金銀布帛這種隻能讓個人享受的東西，“先在突厥汗廷中待幾年，不日必將取回。”

如今我大唐侷限在中原，還達不到漢朝的強盛，翦除突厥的威脅，就是第一步，朕心中有大誌，需要諸卿一起努力。”

當時宦官來向李世民彙報那些都督以及總管都已經進了殿中，李世民和洛玄夜聊起這些人時，不由自主的聊起了李靖。

李靖聞言大喜，這是不是一種暗示，甚至可以說是明示。

又是漫長的等待，最後來到長安的是，蘇州刺史、楚國夫人洛玄鏡，蘇州都督、姑蘇郡王洛景成，江南道行台編製已經被撤掉，現在夫妻二人把持著原先江東吳國舊地的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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