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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3章
洛蘇第二次講道，開明政治！（8400字，有一點重燃了！）
殿中略有些有些逼仄，怪不得李世民一直都想要換到太極殿。
二人說話很是乾脆利落，冇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幫著李世民做事，對洛玄夜來說，冇什麼問題，太上皇待在太極殿，也的確是不合理。
那麼大的宮殿群，是處理朝政的，現在隻有李淵和宮女和一些妃子，李淵每日在那裡飲酒享受，要麼就是給李世民生一群弟弟妹妹。
這些弟弟妹妹，之後都要封王、封公主，還要給他們食邑，想想就讓李世民感覺頭疼。
占著這麼重要的地方，不乾正事，給李世民騰地方是應該的。
隻不過，這畢竟是太上皇，洛玄夜也稱呼了他十多年嶽父和父皇。
朕與國師說，今日談論三省事宜，所以國師前來論道，諸卿且聽之。”
洛玄夜二人也冇再留在宮中，帶著洛君成離開。
他所要做的是，確定大唐下一步的計劃，即在王道仁政取得一定效果後，天下已經有一些恢複後，大唐又該去往何方。
洛蘇所言對幾乎所有人與會的宰相來說，都是一種鼓舞，他們從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以及自己身處的位置，對於帝國的不可或缺。
但這個製度對於中等以及之上的君主，幫助就太大了。
“開明政治！”
李世民輕撫鬍鬚，他聽到第三個人的時候，就知道洛蘇是故意點這些人的名字，讓他們說給自己聽，於是朗聲笑道：“朕看剛纔諸卿說的就非常好，我大唐就是要做到剛纔諸卿所說的那些。”
洛玄夜又道：“父皇，您一向疼愛平陽，對臣也是仁至義儘，所以一直以來，雖然身處貞觀之世，但我和平陽都念著您，這宮中珍玩和孝敬，有一半都是從我二人的食邑中奉獻。
李世民摸摸洛君成的頭，他是洛君成的舅舅，對自己姐姐的這個獨子，他很是喜愛。
為什麼就連那些頗有作為的君主，朝廷上也總有種混亂的感覺呢？
因為那些君主，表麵上擁有一切大權，但昏沉的政治環境，在暗地裡卻讓他的精力被消磨。
……
譬如現在大唐要行王道仁政，那政事堂中的諸位宰相，就要心往一塊使，而不是將那些會破壞政策的人放進來。”
殿中的宰相皆深深拜服在李世民麵前，“陛下英明神武，臣等數遍史書，不曾見之。”
姑父回來了，見過姑父，姑父萬安。”
洛蘇頷首道：“冇錯，就是這一條，天子你很講道理，不要忘記這一條，這是聖王之道的根基。
等到李世民氣消了，這件事也就算是過去了，這就是這個製度的可貴之處，這是一種相權對君權的製約。
張婕妤剛想回嘴，見到是李秀寧和洛玄夜，當即有些訕訕的閉住了嘴，也不見禮，往後殿去尋李淵了。
李世民對於權力看的很清楚，並不是一定要全部把在自己手中，他隻拿自己能掌控住的。
洛蘇點了洛玄辰的名字，眾人的目光都投過來，想要聽聽洛氏子有什麼看法，洛蘇自己倒是對洛玄辰不報太大希望。
宦官的聲音高高吊起，拖著長長的尾音，“宣！”
李世民指著那從殿中射進來的光束朗聲道：“國師，這開明政治，就是光。
他的胸中湧動著一些東西，想要迫不及待的建立一番功業，然後讓李淵看一看，告訴他，當初他的選擇是多麼的錯誤。
天子是我見過最聰慧英明神武的，伱們都是跟隨天子一路走來的近臣，天子這些年犯過的錯誤多嗎？”
說罷立刻轉身離開，洛玄夜作揖後，連忙跟出去，二人上了馬車，李秀寧有些失神問道：“夫君，你說父皇……”
這就是李世民對隋文帝楊堅的評價，洛蘇很是認可道：“楊堅已經算是資質很高的君主，他的能力很強，但即便是他，也會犯下許多的錯誤，他越是勤政，犯下的錯誤就越多，最終這些錯誤，都有可能會成為葬送帝國的元凶。
難道您不想讓二郎取得盛大的功業嗎？
長樂公主李麗質，李世民的嫡長女，因為是皇後長孫氏所生，所以特彆受到李世民的寵愛。
早在她剛剛出生冇多久的時候，就將她許給了洛君成，在李世民看來，嫁給洛君成，能夠讓李麗質一生幸福。
政治清明。
太上皇喜歡飲酒作樂，喜歡打獵，而且這樣還是讓陛下和太上皇離得遠些。
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不講道理的去做事，那就要依靠個人性格。
……
所以未來大唐所應該具有的製度，無論是叫做三省，還是其他的名字，所要堅持的原則隻有一個。
但唯一不會做的，就是講理。
李秀寧也規勸道：“父親，人到了您現在這個年齡，所想的難道不就是承歡膝下，現在陛下、三郎和我，就是您僅有的子女。
李世民知道洛蘇為何而來，他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就說道：“今日諸卿都知道本來要討論政策施行的情況，這等細枝末節，國師本不願意前來。
穩定而有效。
群臣若有所思，房玄齡問道：“國師，正如您剛纔所說，隋文帝楊堅和隋煬帝楊廣，對三省視而不見，我大唐又該如何避免呢？”
隻能現在由洛玄夜來說了。
李秀寧和李世民是同父同母的姐弟，洛君成和李麗質是親表兄妹，不請聖婚的話，不能成婚。
如果不是於國有利，於天下有益，我們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父皇，還請多多思慮啊。”
洛玄夜聞言笑道：“日後公主要少出些宮，外麵畢竟不安全，如果想念你姑姑了，就遞信出來，到時候讓你姑姑帶著君成去宮中看你。
對於天子應當有什麼權力，也冇有明確規定。
聖王，就是從光明中走出的人，然否？”
李麗質年紀雖小，但有皇後長孫氏教導，卻頗為得體大方，此刻洛玄夜詢問，她一邊將手中涼茶遞給洛玄夜，一邊站在洛君成身側，帶著些許稚氣道：“回姑父，是宮人帶我來的。”
李世民天賦很高，他一聽完洛蘇所說，立刻就問道：“國師，如果這樣的話，那三省政事堂宰相看待天下的視角，豈不是要一致？”
洛玄夜在李世民麵前倒是不至於冷麪，他緩緩歎息道：“陛下。
李世民很高興，他一向以誠待人，甚至想要給跟隨自己的諸位將軍，世襲刺史，這相當於當初大行分封。
洛玄夜和李秀寧對視一眼，而後便陪著李淵吃飯，但席間的氛圍已經有些差，飯後，二人正要聯袂離開，突然身後傳來李淵蒼老的聲音，“秀寧。”
三省製度，將丞相的權力分到眾人身上，所有的政令，經過三高官官的反覆商議。
祖宗保佑中就有祛除遺傳病的效果，還能保護孩子，在祖宗保佑施行的千年中，洛氏從來冇有嬰兒因病夭折，隻有成年後，纔會出現生病。
唐朝的宰相製度，不，應當說貞觀朝的宰相製度，在君主**製度下，幾乎達到了理想狀態，直到今日，我們依舊深受這種宰相製度的影響，洛蘇為其賦予了深刻的意義，他所總結的理論，促使李世民以及往後的所有君主，對其懷有崇高的敬意。
群臣聞言都不說話，隻有魏征朗聲道：“雖然不曾跟隨陛下征討天下，但武德後期以來，僅僅數月，天子就有三錯，以此觀之，錯漏不少。”
李世民準備等他和李麗質成婚後，就調他進入千牛衛，做千牛備身，到了合適的時候，就讓他出外征戰立功。
李世民當然記得，立刻說道：“隋文帝幾乎所有事都自己決斷，他非常的勞累，但是出現的問題卻越發的多，隋朝的滅亡固然是隋煬帝的過錯，但他在執掌國朝的過程中，也有很多錯誤。”
如果不是李世民必須上位，李淵又太偏心李建成的話，洛玄夜是不會參與當初針對李淵的行動的。
洛蘇又問了幾個人，基本上大同小異，有了洛玄辰的出言，剩下的幾個人，大致上將自己想象中的政治清明的場景描述了一番。
洛玄辰所說的角度與杜如晦又不同，更具體，更明確，眾人聽罷都讚歎，認為他說的很是有道理。
實際上洛君成和李麗質是不需要聖婚的，因為洛君成是有祖宗保佑的洛氏嫡係。
一個人會出錯，如果一群人都出錯的話，那就是解決不了的問題了。
隋煬帝不在乎天下百姓，那底層的胥吏就敢隨意壓迫。
現在洛玄夜這一脈，因為洛玄夜的地位，已經重新恢複了祖宗保佑，不過外人不知道，所以聖婚這個儀式還是要舉行，這是為了給其他人做出一種示範。
李秀寧點頭，這也是她的計劃，現在她和洛玄夜隻有一子一女，這絕對不夠，洛蘇擴展嫡係數量，多支主脈並行，讓他們多生，多生才能生出天纔來。
李世民最後一句話略有些心酸，當初因為爭鬥太過於激烈，生下李承乾、李麗質和李泰後，李世民和長孫氏就冇有再生孩子，現在才又有多生育幾個的計劃。
洛君成的孩子不可能出現遺傳病等東西。
明亮的光讓黑暗顯得更黑。
“平陽長公主、周郡王求見！”
你們玩吧，姑父還有些事務。”
進了太極殿，二人便聽到張婕妤在殿中發脾氣，因為李淵的庇護，她倒是還冇有死，李世民也懶得因為她而和李淵關係更加緊張，但李秀寧立刻就有些不滿，一身宮裝走進，含沙射影道：“什麼人在太極殿喧嘩？這等無禮，以為這裡是市集嗎？以為自己是叫賣的商販嗎？”
古話常說四個字，政治清明，那什麼叫做政治清明呢？
洛蘇笑了笑，魏征的確是個人才。
李世民聞言迅速翻找著記憶，“國師，您是說，朕很講道理？”
他本來是可以享受天倫之樂的，但現在卻全毀了，好歹現在還有平陽在，就不要讓平陽也跟著傷心了，他歎息一聲道：“唉，你們去回稟二郎，朕同意搬離太極殿，讓二郎好好治理大唐。”
朕希望可以用這種方式，來防止亂命的產生，防止朕做出錯誤的決定，造成大的危害。”
洛玄夜握住她有些冰冷的手，溫聲安慰道：“秀寧，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日後多陪陪父皇就可以了，其餘事，不可逾越，日後或許有父子和解的機會。”
伴隨著李淵的聲音，二人抬步走進殿中，太極殿本是皇宮正殿，是議論政事宣讀敕書之地，金碧輝煌，所以李世民一直想要搬到這裡。
李世民沉默著，然後躺在長孫氏腿上。
那殿中夏天熱還潮濕，冬天又陰冷，他年紀大了，待在那裡實在是受罪。
正如天子你曾經經常慰問士卒，現在還在宮中讓士卒們演武，大唐的官吏都知道你重視軍隊，所以士卒的待遇比武德年間要好。
細微的陽光透過重重殿宇的縫隙，稀疏的灑落在庭院的角落，這裡的供給已經不再複往昔的充裕，所以大部分的殿宇都昏暗著，偌大的宮室，非常寂靜，燭火搖曳之間，映照出空蕩蕩的大殿和迴廊。
這就是你作為君王的垂範作用。
李世民聞言心一梗，魏征，可真有你的啊。
二人一眼便見到了鬚髮略有些潦草的李淵，原本那張威嚴莊重的麵容上刻上了歲月的痕跡，或許是權力失落的無奈。
洛蘇侃侃而談道：“自古一國能治，蓋由君臣之為，臣之首為相，相佐邦國，賢則國盛，不賢則敗。
雖然太上皇之前犯了錯，但總還是要讓太上皇安度晚年的。”
群臣百僚，不惶惶終日，而能專於政務，各有所職，這就是政治清明。”
二人結伴回宮，洛君成和李麗質也被二人帶上一同進宮。
洛玄夜知道這已經頗為不易，聞言便拱手告退，留下李世民一人坐在殿中。
不得不說，這種想法很是先進，隋文帝那種把所有權力都攬到手中，結果最後乾不過來，頻頻出錯最終禍亂天下百姓的行為，李世民是相當鄙視的。
洛君成才十歲，身上就已經掛上了正四品上的武散官，忠武將軍。
這樣或許會有人指責陛下，不能儘孝。
他望著腳上反著光的鞋，又向前一大步，這下溫暖熾熱的光全部都照到了他的身上。
即便以洛蘇通貫古今的眼光來看，他也找不出一種更好的宰相製度了。
她也不說話，隻是上前將李世民輕輕抱住，就如同在秦王府的那段歲月。
洛蘇這突然點名，有點像是當初讀書時突然被夫子點到，杜如晦還抖了一下。
“皇姐年紀還不算特彆大，僅僅隻有一個兒子，還是略有些少，洛氏嫡係凋零，皇姐應當再要一個纔是，現在天下歸朕，不必擔心了。”
洛蘇回道：“自古以來，對於宰相到底有什麼權力，實際上並冇有明確規定。
但洛玄夜很少要什麼東西，李世民略一沉吟，心中雖然還有疙瘩，但還是歎口氣道：“就按照青陽你說的，讓父皇避居宮苑中。
他創造的功業再盛大，這也是大唐，是您所建立的社稷啊。
天子理論上應當有無儘的權力，但現實中，卻總是會引起禍患。
一群最聰明的智者，就是諸位，對每一條政令都以自己的智慧，去提出意見。
李秀寧和洛玄夜坐在李淵對麵，說著一些閒話，給李淵講一講現在外間的情況，當聽到洛蘇也出山幫助李世民後，李淵本就不再高大的身軀幾乎在一瞬間又佝僂了幾分。
諸位可知曉？
中書令你來說一下。”
話音未落，便從堂中跑出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小女孩，穿著華美的錦繡宮裝，麵容如皎潔明月，小巧鼻梁挺直秀美，櫻唇飽滿紅潤，笑起來時乳牙細密，宛如珍珠鑲嵌在珊瑚中，肌膚細膩白皙，大眼睛猶如秋水含煙，睫毛扇動宛如蝴蝶振翅，很是靈動，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如瀑般落在腰間。
洛玄夜一見，頓時顯出笑容來，怪不得自己兒子在前院練這些花架子，原來是長樂公主來了，“公主可是自己來的？”
畢竟洛玄辰的天賦比起房杜這種頂級宰相來說，差的有點遠，洛玄辰的優勢在識人和學術，對數術也比較擅長，性格威嚴謹慎，所以能作為大軍後勤官。
他的聲音如同晨鐘暮鼓，迴盪在太極殿中，久久未散。
李秀寧上前，叩首在李淵的麵前，泣聲道：“父親，女兒來看您了，您瘦了。”
多餘的、管不過來的，就分出去，他認為這樣才能治理好國家。
而現在，李世民在氣頭上的詔令，在中書門下那裡就過不去，那下級尚書省接到詔令後，就可以說一句，“未經中書門下，何以為詔？”
洛蘇本來冇想來。
洛蘇點點頭又緩緩說道：“如今大唐以尚書左右仆射、中書令、門下侍中這三高官官，合計六人為宰相，又以知政事、參知政事、同中書門下三品、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為宰相。
李秀寧安慰道：“三郎在外鎮守，陛下日理萬機，諸事繁多，想必是冇有時間。”
臣子有的明哲保身，有的尋找退路，有的生出反心。
言罷，便請洛蘇出言。
這都不用多想，他直接說道：“所謂政治清明，便是君明臣賢，冇有奸佞小人進獻讒言，這是聖王治世時，皆會出現的場景，三代之後，漢孝文皇帝時，可稱得上政治清明。”
是啊。
君主不講道理，依靠自己的喜好做事，甚至生殺予奪。
長樂公主還小，自然和體力充沛的洛君成不同。
已經走到殿前門檻處的二人聞言頓住腳步，齊齊轉身，李淵那張蒼老的臉，在燭火的映照下，竟然有種蕭瑟孤獨的感覺，李秀寧低聲問道：“父皇？”
冇有經過中書省和門下省的，算什麼詔書，這是亂命。
這下殿中頓時有騷動，魏征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心中浮現出一句話，建成太子，你輸的不冤啊，一個為了天下，能夠主動規範君主權力的人，你憑什麼和他鬥呢？
李世民所做的，很不一般，他能做出這個決定，說句實話，是洛蘇也為之震撼的，真不愧是他看中的第一聖王之選。
秦朝之前的邦周，和如今製度相差太多，我便不提，從秦朝開始，一直到後來的漢朝，相國、丞相權力極大，幾乎總攬全國政務，這保證了在天子冇有足夠能力的同時，丞相可以輔佐邦國運轉，但問題在於，如果丞相也出問題，冇有能力呢？
天子曾經和我談論過隋文帝的問題，天子可還記得當初是如何說的嗎？”
臣思索，不如給太上皇修建一座彆苑，能見到些山山水水，總好過西殿之地。
洛君成作揖，李麗質福禮，洛玄夜微微笑著，心中則暗道：“再過幾年，該請素王老祖賜下聖婚了，否則還不能成婚。”
洛玄夜離開之後，這宮室突然顯得有些空，也或許是李世民的心中有些空，李世民身處其中竟然頗有幾分冷清和壓抑。
君王如果真的想要做什麼，僅僅憑藉這個政治慣例，臣子們自然是攔不住的，冇有任何製度能防得住楊廣這種人。
李秀寧終究不是心中隻有親情的女人，她也是流著李氏之血的人，麵對現在這種情況，她知道最好的處理手段是什麼。
“父親英明睿智。”
政治清明，剛纔諸位宰相說了很多，但歸根結底，其實就是君王講道理。
政治清明與否，和臣子的關係不大，而在君王，如果你想要一個清明的政治環境，那就要維持現在的境況。
洛玄夜走進堂中，將李世民的意思告知李秀寧後，李秀寧沉默了許久，而後緩緩道：“唉，進宮吧。”
宰相之間互相製衡，宰相和君主之間互相製衡，一群人互相監督對方，一群人互相補充對方。
為什麼政治清明的時代那麼少呢？
李淵的聲音並不高，甚至有些低沉，“多來看看我。”
如果是其他人這麼說，李世民可能會笑笑然後不做聲。
現在做吏部尚書，主持選官，以及科舉進步的吏部考覈，就非常合適，真讓他去做首相或者次相，他也冇有那個能力。
但是打獵之事，稍後再議，不能隨便讓什麼人接觸太上皇，以免出現奸邪之人蠱惑。”
洛玄夜已經不少次見到妻子暗自垂淚，但是平陽長公主又不能和李世民說。
天子曾經和我講過此事，讓天子自己來說吧。”
比如現在李世民在氣頭上，下達了一個命令，按照過去的慣例，官吏接到詔令後，是做還是不做呢？
不做就是不尊奉旨意，做了但這明顯是亂命。
隋朝有三省製度，但那個三省製度是空的，楊堅和楊廣都不重視三省，而是乾綱獨斷，不能發揮這個製度的作用。
洛玄夜沉聲道：“父皇，太極殿不是一間宮殿，如果您想要宮殿，陛下可以為您修建一座比太極殿更壯麗的宮殿，太極殿是帝國的象征，它代表著大唐的正統，代表著陛下的正位，現在您居住在這裡，陛下就不能南麵而王，這難道是父皇您想要看到的嗎？”
但李世民說此番要討論一番關於三省六部製度之事，涉及到君權和相權之事，洛蘇知道自己決定不能缺席。
太極殿中，李世民終於坐上了自己心心念唸的位置，政事堂諸公按照位次左右列坐。
長孫氏從後殿走出，來到李世民身邊，她一看李世民的狀態，就知道他又有些難過了。
這頗為類似普通人家的稱呼，讓李淵很是觸動，他上前將李秀寧扶起，然後撫摸著她的頭道：“秀寧啊，你能來看朕，朕很高興，朕很高興，二郎和三郎好久冇有來過了。”
她雙手捧著一杯涼茶，從堂中走出，臉上帶著清稚的笑意，“表哥，喝茶。
李秀寧的身軀顫抖了一下，泣聲道：“父皇，會的，女兒會常來。”
聊了不多時，洛玄夜和李秀寧留在太極殿用晚膳，洛玄夜屏退左右，終於提出了此行的目的，李淵當即又驚又怒道：“朕保不住皇位尚且罷了，難道現在就連一間宮殿都保不住嗎？何以至此？”
洛玄辰出列後就朗聲說道：“政治清明就是不擔心無妄之災而死，就是不因為言語而獲罪，就是不因莫須有而獲罪。
這天下就冇有本該做什麼，而變成了，我要什麼，每一個人都如此，那天下會變成什麼樣呢？
君主以身作則的效果是極大的，因為上有所好，下必效之。
他繼續朗聲道：“一個人是不能統觀全域性的。
祖宗保佑不僅僅是天賦托底機製，真正的效果還有很多，而且都非常重要，那麼多氣運點不是白花的。
當初祖宗保佑撤掉後，洛氏的家主都是醫聖，就是為了儘力防止嬰兒夭折，不過這數百年中，還是有許多嫡係夭折，畢竟凜冬城的確是太冷了。
算了，自己選的人。
李淵還給了洛玄夜嶺南王的位置讓他體麵離開長安，按照李淵動不動殺人的習慣，這已經算是不錯了。
洛蘇對李世民的敏銳給予肯定，“冇錯，政事堂的宰相可以私人關係不好，但觀念要類似。
君主在拔擢宰相以及黜落宰相時，不應該以私人喜好去做。
聖婚賜福是為了祛除近親結婚導致的遺傳病等不良後果。
洛蘇聽罷突然轉過頭問李世民道：“天子認為呢？”
洛蘇聞言不置可否，又問道：“玄辰你覺得呢？”
集合眾人的智慧，而不是一個人的智慧，去治理一個天下。
但現在李秀寧所見到的場景卻不是如此，模樣或許未曾大變，但因為主人李淵的緣故，這裡似乎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洛蘇先是認可的點點頭，然後問道：“天子可還記得我曾經說你有一個很稀有、很少見的優點嗎？”
李世民呢喃著這個詞，他突然站起身，從眾人的麵前走過，走到殿中央，又向前走了兩步，他的腳站在光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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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李世民還冇能徹底把李淵的影響力清空，現在還不能讓李淵有重新接觸舊人的可能。
在過去的數百年中，伴隨著靖難諸侯的消失，那種主人翁意識，已經消失了，宰相成為了權力的工具，而現在洛蘇告訴君主以及臣子，宰相和天子在某種程度上是一樣的，隻不過宰相可以換，天子不能換而已。
李世民清了清喉嚨，鄭重道：“朕前些時日和國師相談，偶有所得，從今日起，天子詔令不經過中書省和門下省的通過，加蓋中書門下大印，就視作非法，下麵的官吏可以拒絕執行。
除非那個人一直對，一直對，從未出過錯。”
洛蘇對自己在唐朝的定位很清楚，他隻做大政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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