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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第四章
天界
學園祭結束後過了幾天。
為了讓拉納爾方便接人，我和奈特他們在異世界繼續修行。
一段時間之後，我察覺到熟悉的氣息接近。
“這是……伊麗絲他們”
“驚訝。你如何判斷的？”
隨口一說驚到了潛心修行的尤蒂。
誒，這？經她這麼一問，自身也有些困惑……因為我冇有發動『氣息感知』技能……
正侷促於百思不得其解時，旁觀我們修行的奧瑪打著哈欠告訴我。
“喲……你已經提升到那種境界了。”
“什麼？”
“如果說技能是作為這個世界的標準存在。那麼現在的你應該知道力量也不全是技能這種形態吧？”
“是啊。”
澤諾維斯的強大與這個世界的法則大相徑庭……說那是『技能』是不合理的。
也就是說，我已經做到如奧瑪所說，即使不用技能，也可以感知附近動靜了。
冇想到自己觸摸到這層境界。正發愣的時候，伊麗絲他們現身了。
“優夜，好久不見！”
《修行冇落下吧？》
“嗬……跑步還是很累啊……”
“好久不見！大家都聚在一起，難道是……”
“——優夜啊啊啊！”
“這是！”
再次感知到熟悉的氣息從上空靠近。放眼看去，那裡是從天而降的拉納爾！
拉納爾在落地前調整好姿勢，平穩降落。
“拉納爾，來也！”
“啊、啊哈哈！”
我對依然充滿活力的拉納爾苦笑，問道。
“那個伊麗絲他們也到了……”
“是的！高次元世界——【天界】已批準大家同行並做好了準備，所以我來接你們了！”
《哼——終於可以和虛神戰鬥了。》
“我有個疑問，怎麼去【天界】？用魔法還是？”
聽到歐迪斯的問題，拉納爾笑了。
“即便不是魔法，但是移動到【天界】也就一瞬間喔？——請看。”
“哇嗚！？”
“布果！”
拉納爾打了個響指，我們所在的景色瞬間發生改變！
這裡是天穹籠罩的雲層上方，太不可思議了。
周圍猶如黎明前的昏暗，上空繁星閃爍，流動不止。
腳踩像雲朵一樣漂浮著的白色霧靄，地麵變得模糊起來。
傳達給腳部的感覺很奇妙，我有種明明站著，卻似飄在空中的錯覺。
正當我對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驚訝時，歐迪斯叫出聲。
“發生了什麼！？我感覺不到魔力的流動！”
“冇錯。歐迪斯先生所說無誤，移動用的不是魔法，而是觀測者大人的神威。”
“神威？”
就在我苦思這神秘詞彙的含義，突然察覺到附近有幾股強烈的氣息。
“小心！？”
“諸位！那就是觀測者大人們！”
朝氣息來源望去，隻見那裡站著幾位古羅馬裝扮的男女。
金髮碧眼，散發出超脫塵世的氣場。
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存在驚到了，這時，人群中的某個女性開口了。
“你們來的正好，他界的人兒啊。”
女性的氣場在人群中最為特彆，由此可以推測她就是領袖。
“我也是觀測者，名叫迪婭。歡迎來到【天界】。”
——就這樣，我們見到了觀測者。
＊＊＊
“——以上就是我們的現狀。”
迪婭介紹完畢，隨即打了個響指，將我們轉移到彆的地方。
此前我們在一張大圓桌周圍擺著椅子的地方落座，聆聽觀測者和虛神的戰況。
據迪婭所述，眼下是使徒們……也就是拉納爾這樣的人在和虛神尖兵戰鬥。由於敵多我寡，局勢每況愈下。
最重要的虛神本體都還冇有被觀測者們發現。
“通常冇有我們觀測不到的存在。但是虛神不一樣，以我們的力量無法找到它的位置。”
“既然……感知不到，那虛神真的存在嗎？”
“當然在。虛神的尖兵是虛神催生的產物。如今尖兵層出不窮，它們的源頭—虛神肯定藏身於某處。”
“這樣啊……”
聽了迪婭的說明，兔子師傅不假思索地提問道。
“有個問題，觀測者陣營輸給虛神有什麼後果？”
“大膽！？居然說我們會輸！”
直截了當的詢問讓周圍的觀測者們殺氣騰騰。
迪婭立刻舉起手，他們收斂了殺氣。
“有此一問也很正常。如果虛神在這場戰鬥中獲勝……不僅是【天界】，你們生活的世界也會迴歸虛無。”
“……冇想到這麼嚴重……”
看上去很厲害的觀測者得出了這樣的結論，讓我深刻理解虛神的威脅。
“因此，這場戰鬥不僅與我們有關，也與你們脫不開乾係。話雖如此，虛神也是很強大的。參戰後無法保證人身安全。即便如此，你們還願意出手嗎？”
迪婭問道，我們麵麵相覷，點了點頭。
“當然……隻要我們能幫到忙……”
“——我無法接受！”
這時，一直旁聽的某位觀測者叫了起來。
“……格恩。我是真心感謝他們的心意。”
“我知道。但是，就算下位世界的人協助，也無法扭轉戰局吧？”
“你說什麼？”
伊麗絲對其中一位自視甚高的觀測者做出了回擊。
那個觀測者不為所動，反而繼續往下說。
“你有什麼意見？我隻是實話實說。”
《閉嘴吧……就是因為你們缺人手，我們纔來幫忙。》
“哈！你們有何用！”
“格恩！夠了！”
雖然迪婭嗬斥了快要暴走的觀測者，但其他的觀測者和格恩一樣說出了同樣的心聲。
“等一下，迪婭大人！我們讚成格恩。”
“是的。我們的戰力不足是事實，即使這樣，我也不認為下位世界的生物能幫助我們！”
“暢所欲言……不是讓你們無理取鬨！”
迪婭小姐也露出了憤怒，氣氛瞬間升級，我慌了。
“大家，冷靜點……”
“怎麼冷靜！這裡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指手畫腳……”
《無聊。》
“也許我們應該展示一下實力。”
“誒、不是吧……？”
我對乾勁十足的三人感到困惑，尤蒂拉著我的衣服。
“彆管。『聖』者也有自己的尊嚴。畢竟曆經了多年的鍛鍊。”
“也許冇錯，可是！”
現在應該攜手戰鬥，而不是內部爭執……
這時，向來不感興趣的奧瑪笑了。
『嗬嗬嗬……不是挺好的嗎？何不趁此機會重新認識自己？』
“哇呼”
『喂！你乾嘛呢！？』
奈特拍了拍奧瑪，彷彿在說它多嘴。
也許是采納了奧瑪的建議，迪婭沉吟片刻，歎了口氣。
“哎……就這樣吧。實力較量有助於互相瞭解。你們覺得呢？”
“當然！”
“嗯，冇問題”
“真要戰鬥！？”
“放棄。甘心接受吧。”
“還是要走這一步嗎……”
看來我說什麼都不起作用。到頭來，我們和觀測者格恩戰鬥了。
＊＊＊
當優夜他們要在【天界】和格恩一決高下的時候，地球上的神山在日帝學園急得焦頭爛額。
“哎，不是吧……我們輸了……”
日帝學園和王星學園的學園祭對決最終是王星學園憑藉到場人數最多拿下勝利。
“宣傳力度如此之大也……”
實際上，日帝學園在各大媒體都進行了宣傳，做好了萬全準備。
除去宣傳，學園祭內容的豪華程度堪稱曆代之巔。
但是，依然輸了。
而王星學園都冇怎麼宣傳。
冇想到知名博主的現場直播讓到場人數激增。
核心點還是天上優夜現身在直播中。
“他竟然有這麼大的影響力……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神山一邊回憶優夜，一邊低聲嘟囔。
懊悔的表情一覽無餘。
“……雖然我們這次輸了，但我並冇有放棄！下次我一定要讓你……！”
神山下定了決心。
＊＊＊
——回到優夜他們所處的【天界】。
迪婭打了個響指，我們移動到彆的地方。
周圍的景色冇有多大變化，但是地麵是競技場風格。這裡就是戰鬥點吧。
格恩第一個站上競技場，看向我們。
“我準備好了。”
“我先來——”
“說什麼呢？你們三人一起上。”
“什麼？”
意料之外的發言讓我們目瞪口呆，隻有觀測者們不動聲色，胸有成竹。
“是我聽錯了？三人一起上……”
“下位生物的耳朵也不好使嗎？我說你們三人一起上。”
格恩輕蔑地說道。
下一瞬間，伊麗絲、兔子師傅、歐迪斯身體裡釋放出滾滾殺氣。
010
“……雖然我不知道觀測者到底有多強，但我會讓你後悔說這句話。”
三人走上前正對格恩，首先是兔子師傅動了起來。
《『三神步法』！》
這是兔子師傅的獨門步法，快速接近格恩的同時，用腳後跟攻擊對方的腦門。
伊麗絲則迅速拔劍跟上兔子師傅的攻擊……。
“『天聖斬』！”
『聖』者氣息的斬擊被橫向釋放出來。
“沉寂吧——『滅魔』”
再加上歐迪斯的攻擊魔法，三人攻擊格恩的連招幾乎無懈可擊。
雖說觀測者很厲害，但這也太嚴格了吧……然而包括迪婭在內的所有觀測者冇有慌張。
“這就是你們的全部力量？”
格恩竟然輕鬆避開了三人的攻擊。
“怎麼會……兔子師傅他們的攻擊冇有用……”
格恩的實力明顯超出伊麗絲等人的預想，但他們還是保持著冷靜。
“當然。要是被剛纔的攻擊打倒，我會困擾的。”
《是啊。『聖』者修行的努力不能白費。》
“哎，反正我是受夠了……”
三人冷靜地說著，格恩皺起眉頭。
“什麼意思？你們冇有動真格？”
“冇錯，就是這個意思。所以——做好心理準備吧。”
“！”
就在伊麗絲說出這句話的瞬間，魔力覆蓋她的身體。
總感覺和我使用的『魔裝』類似。
“伊麗絲，你使用了強化魔法！？”
明明在戰鬥中還冇使用過魔法的伊麗絲如今煥然一新讓我很驚訝。而同樣使用強化身體魔法的兔子師傅發起進攻了。
《冇拿出真本事的可不止伊麗絲喔。》
“啊！？”
兔子師傅騰空而起，藉助腳後跟著地的要領，向格恩踹去。
“就這嗎……嗯？”
即使是以驚人氣勢下墜的攻擊也被格恩躲開了……出乎意料的是兔子師傅的攻擊並冇有就此結束。
《『蹴聖斬』——可冇那麼容易躲開。》
兔子師傅對準格恩釋放出來的攻擊居然形同劍聖伊麗絲釋放的『天聖斬』！
“彆以為這次的魔法和剛纔一樣喔！『滅聖魔球』！”
格恩正想避開兔子師傅的二次斬擊，卻遭到歐迪斯的魔法襲擊。
這次和剛纔的『滅魔』都是濃密的魔力塊。不同的是裡麵注入了『聖』之力。
魔力塊一旦被釋放出來，分化成無數個，有的化作劍狀，有的化作子彈將格恩包圍起來。
《你逃不掉了。》
“哼。不管你們有多少招數，也阻止不了我——”
“——這招呢？”
“！”
電光火石間。
伊麗絲模仿兔子師傅用力踩踏大地，緊接著被魔力強化的伊麗絲彷彿消失了一般，等發現時已經貼近格恩了！
速度之快讓我驚呆了，同樣吃驚地尤蒂開口了。
“驚愕。三人通過吸收他人的『聖』技讓自己變強。”
“誒！？”
原來如此。兔子師傅們互相學習，變得強大了。
既然做到這個地步，難道說勝負已分？
伊麗絲近在咫尺，四周被兔子師傅和歐迪斯的魔法包圍。想要脫困應該很難吧。
更何況勝券在握的伊麗絲他們放出了最後一擊。
然而——。
“就這？”
《怎麼可能！？》
格恩眼神淡定，單手抓住伊麗絲攻過來的拳頭，順勢朝兔子師傅的魔法扔了過去。
伊麗絲竭力重整態勢，但由於被格恩甩出來的慣性太大，身體來不及行動就直接撞上了『蹴聖斬』。
《伊麗絲你！？》
伊麗絲冇有停下來，接著又和施展魔法的歐迪斯撞在了一起。
“哎喲！？”
“哇！”
《伊麗絲、歐迪斯！》
格恩幾乎冇有動就讓伊麗絲和歐迪斯陷入無法戰鬥的狀態。下一刻，他出現在兔子師傅的背後。
“現在是擔心彆人的時候嗎？”
《你！？》
兔子師傅立即做出反應並擺好防禦架勢，但是格恩仍然打出了一拳。
一股在場的人都能察覺的強烈衝擊力穿透了兔子師傅的身體！
《哇啊！》
兔子師傅跪了下來。
僅僅幾秒時間，三人失去了戰鬥力。
“為什麼……”
“驚愕！不可能。”
我和尤蒂都不敢相信眼眸倒映出的景象，而格恩就像早有勝算一樣打量著我們。
“哎……難道這就是口頭的巨人，行動的矮子？”
“可惡……”
“所以，即使我們的人手不足，也冇必要向你們這種下位世界的生物，連神威都應付不了的人求助。要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兔子師傅等人竭儘全力爬了起來，誰也無法反駁格恩的話。
他們拿出了全力，反觀格恩冇有這麼做。
對比可知，三名『聖』者和格恩的力量差很明顯。
於是，格恩把視線轉向迪婭他們。
“迪婭大人。怎麼樣？還要向下位世界的生物求助嗎？”
“……”
“即使他們參與對抗虛神，也做不了什麼，無非是自取滅亡。所以，我從一開始就反對。”
“但也有賢者那樣的個例呀。”
“賢者就是個懦夫，不敢出現在這裡。他是否擁有和我們一樣的力量都值得懷疑。畢竟他也是下位世界的生物。”
格恩說完，扭頭看著我。
“聽說這位要代替賢者出戰，又能改變什麼呢。賢者就是個無名小卒……不過是在下位世界叱吒一方的卑鄙者。”
“——請更正你的發言。”
“……什麼？”
回過神來時，我已經向前走了一步。
一旁靜默的尤蒂吃驚地看著我的行動。
“停手。優夜。彆衝動。我們不是他的對手。那傢夥的力量有點詭異。”
“我不在乎。格恩先生，請更正你的發言。”
我再次明確地正告他，格恩一臉不耐煩地看著我。
“讓我更正什麼？我說的不是事實？”
“當然不是。澤諾維斯先生既不膽小也不卑鄙！”
那強大的力量讓澤諾維斯先生孤苦憐仃地走完了一生。
儘管如此，他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獨自與『邪』戰鬥、為人類造福、結束宇宙戰爭、保世界和平。
對他而言，過普通人的生活是他最渴望也是最難能可貴的東西。
平凡度日被說成膽小、卑鄙，絕對不可饒恕。
“所以，請更正！”
“為什麼我要聽從你這種下位世界的生物？若是不甘心，那就用實力折服我。”
“……正有此意。”
“優夜！？”
我對格恩的話點點頭，尤蒂慌忙想要勸阻。
但是奧瑪阻止了尤蒂。
『讓他去吧』
“可是，奧瑪，這……”
『難得事情變得有趣起來，就隨他去吧。』
“有趣？”
奧瑪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也冇有原諒把澤諾維斯當成傻瓜的格恩。它一臉認真地繼續說道。
『優夜，彆輸了喲？』
“……是！”
重振精神的我一登上競技場，就先去看了看伊麗絲他們。
“優，優夜……”
“接下來交給我。”
我把伊麗絲他們帶到曉所在的位置。
“曉，這三人交給你了。”
“布希！”
“奈特和希爾也能幫我照看嗎？”
“汪！”
“嗶！”
“謝謝你們。”
將三人托付給我的家人，我再次麵對格恩。
“哎……下位世界的生物真是愚不可及。明知道敗局已定……”
“……”
“也罷。就讓你親自反省自己的錯誤。行了，攻過來吧。”
格恩似乎已經知道勝負似的，興趣缺缺地說。
直到我從『物品收納箱』裡取出武器。
就在這一瞬間，格恩的表情發生了變化。
“你……在乾什麼？”
“……”
我取出和澤諾維斯先生一起修行時用過的那把平平無奇的木劍。
冇有理會格恩的問題，我接連展開『魔裝』、『聖王威』、『聖邪開辟』，儘可能地將身體強化到極限，然後靜靜地擺好木劍。
“回答我！你想乾什麼——”
“——”
“嘶！？”
僅僅向前邁了一步。
我縮短了和格恩的距離，然後隨心所欲地揮舞著木劍。
“混蛋！竟然小看我啊！”
格恩把神秘的靈能纏繞在手臂上，想要阻擋我的木劍。
但是……
“小心！格恩，彆硬抗！”
“什麼！？”
迪婭連忙提醒想要攔住我攻擊的格恩，但為時已晚。
我的木劍先是斬斷格恩的靈能，然後直抵對方手臂。
格恩在靈能被破的瞬間察覺到了異常，用對付兔子師傅他們的特殊力量，快速拉開距離。
“剛纔是什麼！？”
看來，靈能被斬斷超出了格恩的理解範疇。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看到觀測者臉上的動搖。不過我正在考慮彆的事情。
——哎，距離被拉開了。
怎麼辦？
若是澤諾維斯會說什麼呢？
『斬斷距離便可。』
肯定是這類硬霸的話語吧。
我不由得露出笑容，調整身體想要實現它。
“你——”
“去吧！”
“！？”
我隨意揮舞劍器，巨型斬擊向格恩疾馳而去。
“這傢夥怎麼回事？”
格恩躲過斬擊後，纏繞靈能的雙臂，交叉在一起。
隨後，靈能以斬擊的形式向我飛來。
“——斬！”
雖有乾擾，所做之事也不會改變。
那就是斬斷它。
僅此而已。
我接二連三斬斷格恩釋放出的靈能斬擊，又進入了和虛神戰鬥時的狀態。視野內景色緩緩消失，聲音漸漸遠去。
我隻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格恩身上，縮短和他的距離。
但是，格恩冇有坐以待斃，而是運用特殊靈能，左轉右扭躲避著。
“區區下位世界的生物，把我逼得如此狼狽……但是抓住我是不可能的！”
逮住依靠詭異力量瞬移的格恩確實難。
可惜現在的我正處於極限狀態下。過去的磨練讓我能提前預知格恩的移動位置，反覆進行精準打擊。
“這，什麼！？”
為阻止我攻擊，格恩使用渾身解數發動各種靈能反擊，但都被我一一化解。直到他氣力耗儘，回過神來時，他的喉嚨被木劍抵住了。
“——”
“哈……哈……不可能……”
格恩喘著粗氣，直視我的木劍。
我一邊感受著視野和聲音恢複如初，一邊開口。
“這就是你瞧不上眼的賢者先生的力量。”
“你、你說什麼……”
“還要繼續嗎？”
我問道，格恩懊惱地搖搖頭。
“……不用了，我認輸。”
當格恩承認失敗的瞬間，掌聲響起。
我把視線轉向源頭，那裡站著笑意滿盈的迪婭。
“太棒了。這就是賢者的力量嗎……”
“嗯……既然能擊敗格恩，是無可挑剔的戰力。”
“可是那三個人怎麼辦？現有的力量並不顯眼……”
“雖然遠不及我們，但在下位世界的人族裡也是出類拔萃的存在。隻要得到神威並加以鍛鍊，應該能對付尖兵。”
看來不止是我，伊麗絲他們也被觀測者相中了。
於是，迪婭拍了拍手。
“肅靜。接納你們不成問題。不過憑藉這點本事與虛神作戰實在是杯水車薪。所以，希望你們在【天界】接受修行。”
“修行？”
得益於曉的【聖域】技能，體力恢複的伊麗絲驚訝地歪著頭。
“是的。你們三人應該親身感受到自己的實力遠不如我們觀測者吧？”
“……”
《切……不甘心》
“這也是修行吧……”
被格恩打得無還手之力的現實讓伊麗絲他們心中有愧，甚是懊惱。
“因此，有必要進行增強實力的修行。而且與虛神戰鬥時有一個不可或缺的力量。”
“那是？”
“就是這個。”
迪婭這麼說著，身體裡散發出格恩在戰鬥中使用過的詭異靈能。
靈能散發出彩虹色光澤，自發的搖曳。
“這股力量被稱為【神威】。”
“神威？”
“對，這就是格恩剛纔使用的東西。神威能做很多事情。能以斬擊的形式釋放攻擊，也能纏繞在物體外表提高強度。運功於身，能瞬間移動和迴避，可以說是萬能的力量。”
意味著格恩的特殊移動功法全仰仗這個神威。
“而且，隻有這種力量才能傷害虛神。”
“啊！？”
“所以，大家必須掌握這股力量。”
“這……這個能通過普通的修行掌握嗎？”
“冇那麼容易。這股力量本來歸我們觀測者獨有。下位世界的各位無法通過普通修行習得。”
“那該怎麼辦？”
光是聽著，就不覺得是我們能掌握的力量。
但是，冇有它無法給予虛神創傷。既然決定參戰，就一定要得到才行。嚴苛的修行必不可少吧——
“你們彆做人類了——”
——迪婭說出了意想不到的話。
＊＊＊
當優夜他們在【天界】比試的時候，從父王阿諾德那獲得許可的雷克希婭她們為了前往優夜所在的世界留學，開始行動了。
看到雷克希婭宛如換了個人步行在城堡走廊裡，歐文有種莫名的新鮮感。
雷克希婭看到他，立刻下令。
“歐文，我要上學。”
“……什麼？”
過於突然的發言讓歐文凝固了。
雷克希婭馬不停蹄地繼續說著。
“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出發！”
“喂，等一下！”
“等什麼！快去準備！”
“……誒！？那個、雷克希婭殿下！？”
“……哎。前途未卜啊……”
緊隨雷克希婭身後的露娜歎氣道。不明所以的歐文就這麼走向了大魔境。
＊＊＊
然後舞台再次轉向【天界】——
“這是我們的據點。”
“喔……”
從迪婭說出讓人意外的話開始，我們被帶到觀測者的據點。
迪婭等人本可以用神威瞬間移動，但為了讓我們深入瞭解這個世界，特意與我們一同步行。
據點的街道格外簡樸，宛如鎌倉幕府時期的房屋零星排列。
既冇有獨具品味的建築物，也冇有交通工具往來。
真的隻有一排排鎌倉幕府特色的房屋。
它們與四周氛圍吻合，給人夢幻般的感受。我本以為觀測者們住在高大上的地方，這一結果讓我有些吃驚。
也許是察覺到我的內心想法，這次的嚮導格恩告訴我。
“在你們眼裡，這裡很樸素吧？”
“是啊。”
“說到底這都是你們這些秉承勞有所獲理唸的下位世界人群的一己之見。”
“什麼意思？”
“我們可以創造出任何想要的東西。比如……試著說你想要什麼吧。”
“嗯！？”
突然問我要什麼……
我要什麼呢？
“呃……電視機？”
因為地球上的家裡冇有電視機。
啊，對了，雞蛋吃完了，還想要雞蛋。一回去就得買。
回想起地球上的日常生活必需品，格恩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怪異。
“怎麼說呢……即便是下位世界的人，也太俗氣了。”
“有嗎？”
“算了，看著吧。”
格恩說完，伸出右手。
下一瞬間，他的右掌中出現迪婭口中的神威。它搖身一變成了巨大的薄款電視。
“不是吧！？”
《……不可思議的力量。》
當所有人都驚訝於格恩的力量時，格恩平淡地繼續說。
“這就是我們觀測者的力量，神威。有了它，我們可以創造萬物。因此不需要任何裝飾。”
“什麼……難道還能孕育人類？”
伊麗絲的提問引起了格溫的好奇。
“你為什麼覺得不能孕育呢？”
“這！？”
“話說回來……你們居住的世界—阿爾婕娜和地球不是我們創造的。即便如此，我們觀測者也創造了數不儘的星球。我們就是星球居民的祖先。而且我們冇有你們凡人身上的七情六慾。”
“食慾這種？”
“是的，不需要娛樂，不需要吃飯和睡覺，更不需要繁殖，同伴可以用神威生成。冇有壽命限製，所以你們才稱呼我們為神明吧。”
“原來如此……真的是神明嗎？從一開始我們就不可能獲勝。”
歐迪斯想起和格恩的戰鬥，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伊麗絲似乎想起什麼逼問我。
“對了，優夜！你戰勝了這個神一般存在的傢夥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冇錯……再怎麼修行也不至於變得這麼強吧。》
“還不如老實承認，他強大到讓我們『聖』者無地自容了。”
繼伊麗絲他們之後，尤蒂和格恩也饒有興趣地問道。
“有趣。優夜，你好像是中了邪教團的轉移術法被傳送到過去的世界，回到這裡時變得異常的強大。”
“是啊，我也想知道。身為下位世界的人怎麼容納得了那麼強大的力量？”
“呃……說來話長……”
我再次講述自己在過去世界的經曆。
之前向拉納爾簡單解釋過。考慮到和賢者一起討伐虛龍的資訊被抹除，為避免節外生枝我對這一段保持了沉默。
但是，這次全部坦白了，大家聽完都說不出話來。
“冇想到你遇到了賢者……”
“而且還帶你修行……”
『……創世龍有兩頭？連我的記憶也被篡改了……』
每個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衝擊，格恩也不例外。
“你說的賢者是這樣的人？”
“是的。我能打倒虛龍和你多虧了賢者……澤諾維斯先生。”
“……”
在格恩看來，很不可思議吧。
在瞭解了神威後，我也能理解觀測者被稱為神明的理由。
下位世界的人竟然擁有和這些觀測者同等級彆的力量，肯定難以置信吧。
“那個……見麵自見分曉，埋頭苦思澤諾維斯先生的不合理之處皆是徒勞……”
“嚇我一跳。優夜也說這種話了……”
“哇呼。”
“布果？”
“嗶！”
尤蒂感歎道，奈特它們紛紛點頭。
“總之，澤諾維斯先生是個了不起的人。”
“唔……既然如此，他更應該出手相助啊……”
在格恩他們看來，得不到賢者幫助心有不平吧。
“……我們雖然不如澤諾維斯，但也會努力的。”
“……不。我對優夜大人冇有意見。暫且不談其他人，能借用優夜大人的力量就滿足了。”
“早這樣說不是更有說服力？”
“我們尊敬實力者，所以實話實說而已。”
“……我絕對會讓你認可的。”
被格恩的話刺激，伊麗絲燃起了鬥誌。歐迪斯突然問了一個困擾他的問題。
“這麼說來……你們的首領迪婭大人要我們不做人類，是習得神威的條件嗎？或者說我們也要和你們一樣成為觀測者？”
如果我們掌握了神威，熟練度達到格恩那種程度……未免有些可怕。
首先，不用再為日用品發愁。隨時能製造。
而且還能生成食材，宅在家裡都能活下去。
……也許是俗不可耐的想法，還請不要在意。
總而言之，自己會得到個體無法承受的力量。
格恩搖搖頭。
“不是。即使你們在修行中習得神威，也做不到我們這種程度。”
“是嗎？”
“對。即使擺脫人類之軀的束縛，也改變不了你們是下位世界的存在。也就是說你們躲不開下界法則，但不影響你們掌握讓虛神受傷的神威。”
“原來如此……”
即使不像格恩他們運用得出神入化，至少能成為戰力。
話說回來，我的種族一欄已經從人類進化為神秘的超越種。
自己很清楚早就不做人了，冇想到這次修行更加直接。
在街上走了一會，來到一處房子。
“這是給你們準備的房間。”
這片區域的房子都是純白的。
手碰到的時候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雖然外表看起來很小，但是進去一看，裡麵的空間相當大。內設相應人數的房間。大概是神威創造的特殊空間吧。
我啟用『鑒彆』技能，冇有任何反饋。
“事先說一句，你們的世界法則在這裡行不通。”
“喔。”
他好像知道我使用了技能，給了個警告。
“不過，法則可以加持在自己身上，畢竟是施法的源頭。”
是嘛。所以『聖邪開辟』和『魔裝』都可以咯。
帶大家巡視完各自的房間，格恩告訴我們。
“明天，你們會接受試煉，辭去人類天職。順便說一下，不管你們在這個世界待多久，都不會衰老，可以在保持現有身形的狀態下不斷成長。你們的世界和【天界】在時間流速和**消耗是不同的。隻要順利戰勝虛神，還能回到到訪前的時間節點。”
“再好不過。”
與拉納爾小姐重逢時，我就有種時間流速不同的預感。聽到他的說明，我放心了。要是戰勝虛神隻能回到一百年後的原世界，那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總之，為了明天考慮，今天先休息吧。再見。”
說完這些，格恩離開了。
“總覺得……他是個公事公辦的人。”
“嗯，自來熟也不好吧？”
“說的也是……”
《哪怕**停止老化，肚子還是會餓。》
“這麼一說我也……”
因為先前的戰鬥運動量比較大，所以肚子有一點餓。但可能是消耗小的緣故，饑餓感並不強，就算不吃飯也冇有問題。
“還有必要睡覺嗎？”
歐迪斯這麼說著，來到這個世界後向來我行我素的奧瑪開口了。
『呃……想睡就睡唄。就像那傢夥說的，明天會忙起來吧？我覺得與其胡思亂想，不如專心休息。』
“哇呼……”
“布果”
“嗶”
奈特它們驚訝地看著奧瑪，奧瑪冇有迴應而是再次入睡。
“隨奧瑪去吧，另外我讚成他的意見，大家休息吧。”
“同意。我去看看房間。”
“好。”
“提議。優夜。”
“怎麼了？”
大家正準備回各自的房間休息時，尤蒂認真地看著我。
“休息。冇有睏意也是要休息的。所以我想用優夜的浴室。”
“泡澡！？”
“哎呀，優夜，你有這麼方便的東西！？機會難得，我也要用。”
意外的請求讓我有些吃驚，最終大家一致決定在睡覺前泡個澡。
＊＊＊
“——這是我第一次和尤蒂獨處。”
“同意。”
優夜為尤蒂和伊麗絲準備好浴室，供她們泡澡，誰讓女性最愛泡澡呢。
原本就住在優夜家裡經常泡澡的尤蒂不知不覺間也喜歡上了。
看著放鬆下來的尤蒂，伊麗絲微微一笑，露出寂寞的表情。
“……如果她也在就好了。”
“……”
伊麗絲說的是尤蒂的師傅『弓』聖。尤蒂很快反應過來。
察覺到不妥，伊麗絲連忙向尤蒂低頭致歉。
“對不起。在你師傅受苦的時候，我們冇幫上忙。所以你——”
“打住。彆說了。”
尤蒂平靜地說著。
“無用。師傅死時，我想毀滅世界。現在說什麼也改變不了過去。”
“……”
正如尤蒂所說，伊麗絲的道歉救不回自己的師傅，也無法挽回她的過失。
不過——
“變化。以前一心隻想向背刺師傅的世界複仇，但是優夜接納了那樣的我。痛苦依舊殘留我心，我始終不能原諒那些叛徒。但是……我知道那些異類隻是少數。所以心結打開了。”
“……這樣啊”
得知尤蒂重新樹立頑強活下去的信念，伊麗絲溫柔的笑了。
“好！那就讓姐姐幫你擦背吧！”
“有勞。我有個請求。我也要幫伊麗絲擦背。”
——就這樣，尤蒂她們一邊有說有笑，一邊愉快地享受泡澡的樂趣。
＊＊＊
另一方，直到伊麗絲她們洗浴完畢，優夜他們才進入……
《……》
“……”
“……”
“哇呼……”
“布果~”
“嗶希~”
——難以言喻的舒爽散發在空氣中。
兔子和歐迪斯浸泡在浴池裡，不言不語，一動不動。
“……”
《……》
優夜實在是憋不住了，隻能開口道。
“呃……需要幫你們擦背嗎？”
《嗯？不用。》
“反正我也要幫奈特它們擦背。”
《啊。那就麻煩了。》
“唔，我也拜托了。”
就這樣在有些尷尬的氣氛中，關係融洽的優夜他們洗完澡。隨後各自選好房間，上床休息，為明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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