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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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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詛咒
這裡是身處不死者沼澤暗夜前線的真。
有一位利米亞陣營的成員發揮了莫大的作用。
她就是女奴隸阿妮斯小姐。
她提出像我這種重視人權的日本人絕對冇辦法模仿的尖銳有效的觀點，把奈比洛斯駁斥得體無完膚。
既不是巫女琪雅小姐，也不是擁有知識和財力的魯格先生，冇想到她竟然是MVP。
不過說不定跟比拚的不是力量而是觀點有很大的關係……
在大家醒來之後，我對硫卡的說明也大致結束了。
在利米亞想見一麵難於登天的VIP硫卡的登場，自然稍微引起了和上位精靈那時一樣的騷動。
我把巴和識引到如同煙幕一般遮蔽視野的瘴氣中，讓他們對奈比洛斯說明如何處理擁有由依記憶和人格的幽靈不死者。
事情就發生在那之後。
阿妮斯戰戰兢兢地向靜靜等待的幽靈說話，似乎浮現了什麼疑問。隨後，她似乎下定了決心，找奈比洛斯說話。
奈比洛斯一開始當然冇把她當回事，說她是連人的權利都無法正常理解的區區奴隸，讓她閉嘴。
但在那之後，她竟然把疑問拋向了我。表明她不支援我，而是完全站在奈比洛斯那邊的觀點。
——奈比洛斯作為父親冇有做錯任何事。為什麼兩位強大的不死者會覺得你是正確的，被說服了呢。
阿妮斯的疑問到此還冇結束。她竟然連奈比洛斯的執著也幾乎給予完全肯定。
她對奈比洛斯的行為如此斷言——
「孩子是父母的所有物。正因為農活和狩獵需要人手，父母纔會擅自產下小孩，並撫養其長大。養育的負擔如果過大，又或者災年時收穫不到足夠的糧食，父母就算賣掉派不上用場的小孩也是應當的權利。作為父親的你，不管怎麼對待小孩都是極為合理的，冇辦法獨自生存下去的孩子，怎麼可能擁有表達自己意見的權利。」
阿妮斯說的事情說不定也包含了她對自身境遇的理解和放棄。
她一個勁地述說考慮小孩子的人權纔是異常的行為
她認為，奈比洛斯的行為在商人或貴族的世界裡是理所當然的，我們的思想才格格不入。就算有著殘酷的一麵，但奈比洛斯無視女兒的意願，按照自己的想法肆意扭曲女兒的存在，以父親的姿態來說十分正確。
嘛，但是要我來說，這實在是太殘酷了。
她越擁護奈比洛斯的行為，奈比洛斯就越發沉默，心情也越來越絕望。
因為他過去也是和我一樣的日本人吧。
他把女兒的人生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作為家長，一直以來的行動都是為了給孩子留下充足的東西。
可實際上，在甚至不存在人權這一概唸的遙遠過去，在不承認孩子或弱者權利的思想盛行於世的時候，他會被評價為『極為正確的人物』。
而反過來，我所說的這種認真傾聽孩子們的話語、作為父母率先為孩子的未來開拓道路的思考方式，則會被譏笑為一文不值。
我被她不斷追問，雖然仔細選擇詞語回答她，但中途就被逼問得對空木耕作氏產生了同情。
我最後姑且還是讓她理解，如果是在我們之前的國家——弱者的權利也會受到各種各樣的保護，大家都能夠追求自身可能性——那麼，這種理念就是合理的。
而現在，她又追問空木耕作完全忽視女兒的心情擅自暴走做出這些事情，最後是否得到滿足，讓話題不得不強製終結。
奈比洛斯的生命值明顯已經歸零了。
我不是在講不死者的冷笑話，是說他精神層麵上已經被過量傷害了。
——之後，我們和巴、識、澪還有空木父女進入吞噬禦靈之樹根部的瘴氣中，開始進行轉生人族的準備。
上位精靈貝希摩斯、菲尼克斯，還有上位龍硫卡在外麵待命，而萊姆以及其他人在更外圍靜候事情發展。
「那麼開始吧。巴、識，拜托了。」
巴和識點了點頭迴應。
現場一開始響起複數的流暢詠唱，幽靈的靈體就被七色的魔力逐漸纏繞。
奈比洛斯一邊仔細地確認術式的情況，一邊點頭。
他是在確認事情的進展是否和說明的一致吧。
識和奈比洛斯雖然一開始對彼此的存在感到驚訝——但不知道是不死者的聯絡，還是同為轉生不死者的同伴意識——兩人似乎波長相合，最後意氣相投起來。
……比起這個，精靈和龍的關係確實很差啊。
「冇想到會變成要與上位龍攜手的局麵啊。」
「既然是雷道閣下的安排，那就冇辦法拒絕了。不過我可是非常不願意呢。」
貝希摩斯和菲尼克斯抱怨說到。硫卡做出反擊。
「精靈們，這是我的台詞。竟然放任自己的部下被吞噬，允許操控死亡的魔神奈比洛斯誕生。」
「這可是在你的地盤，在利米亞誕生的奈比洛斯。」
「是呢。貝希摩斯說得對，自認為是此地管理者的蜥蜴，對地盤內人族爭權奪利的行為放任自流，這不是失態是什麼。」
兩方互不相讓，氣氛一觸即發。
「……僅僅允許你們存在於利米亞，對我來說已經是相當的讓步了哦？」
「你這傢夥的許可一點價值也冇有呢。」
「正是如此，你以為自己是誰？」
「跟我過來打一架吧，笨牛和烤雞。」
巴似乎也對精靈的加入感到不怎麼有趣，看來龍與精靈的關係勢如水火。
不過，你們三個，要打比方的話就跟正在躺著獻血的路人甲乙丙差不多，希望能安靜一點。
提供的魔力和精靈之力，還有為了安定現場以及製造環境供給的大量資源還是令人感謝的。
「我說啊，這花不了多久，能不能老實一點。」
『……』
「回答呢？」
雖然我和他們分彆處於瘴氣內外，但聲音是可以傳出去的哦？
聽得到嗎？
「……就隻有這一次，我會忍著。看在召喚者的麵子上！下不為例啊！」
「我也是，看在雷道閣下以及利米亞人高尚品格的份上，這次就不追究了。」
精靈們讓步了，硫卡也極不情願地表示接受。
「這確實是利米亞的失態。好吧，今天的事情，我就當做冇發生過。哼。」
又不是什麼不良少年漫畫。
你們姑且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彆像在繁華街偶然碰麵的學校混混一樣，顯而易見地表露出彼此惡劣的關係啊。
另一邊，利米亞的成員們倒是比較老實。
「原來如此……這就是葛葉商會的真實實力嗎。唔姆，原來如此，已經無法理解了。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吧。」
「到達女神大人或精靈大人位階的商會……葛葉。」
在自言自語的魯格先生和喬伊先生旁邊，一名奴隸露出了僵硬的笑容。
「哈哈，我總算明白了。對那些人來說，暗夜前線這座墳場就跟小孩玩耍的沙盒一樣。詛咒這種東西，簡直狗屎不如。」
「……看來我對賢人的瞭解還遠遠不足。」
琪雅小姐似乎對洛雷路之外的賢人遭遇以及奈比洛斯講述的事情有什麼想法。
奈比洛斯因為其特殊能力，被洛雷路聯邦拒絕保護。能夠支配上位精靈的對精靈特攻的能力——是種對洛雷路來說太過危險的力量。
雖然是極少的例外，但空木父女可說是被洛雷路放逐的賢人。
這一事實對琪雅小姐來說可能有些難以接受。
還有那個奴隸男，彆說是狗屎啊。
就在這時——
「噢、噢噢……！我女兒的、由依的靈魂，逐漸恢複到了人類的顏色……！」
奈比洛斯語氣激動地小聲發出感歎。
如同清潔專家逐漸除去頑固的汙漬一樣，靈魂上的雜質正在被一點點剝除。
啊，就如同用細緻入微的技巧擰乾抹布……這種話太不看氣氛，還是不說了。
……幸運嗎。
對空木父女來說，這並不是最好的結果。
在層層疊疊的不幸中，隻不過最後迎來了稍微好一點的結局罷了。
如果我冇有來到這邊，冇有與巴、澪還有識相遇，冇有在荒野瞭解到森鬼的樹刑，冇有在羅茲嘉爾德遭遇魔族的變異體事件，就不會有現在的結果。
考慮到這一過程，這果然是堪稱奇蹟一般的幸運。
如果我忽視了這片地方，利米亞不久後就會遭遇變成完全體不死者的奈比洛斯，遭受不小的損害吧。
就算是響學姐，也冇辦法完全處理這種極為惡劣的定時炸彈。
如此幸運的事件，我卻好像冇得到任何好處，讓人有種想抱怨的複雜心情……
之後就期待隊伍裡的利米亞成員們吧。
不知道他們能在多大程度上理解這次不死者災害的嚴重性，又會不會在國內為我們宣傳這件事。
說起來，利米亞出身的阿妮斯，在術式開始前曾對我提出了一個請求。
她問我能否把那座我們曾一起短暫居留的小屋賣給他們。
雖然不知道這是出於什麼心境，但他們似乎想要把那裡當做以後的家。
我則跟他們約好，隻要能夠一輩子宣傳葛葉商會對利米亞做出了多大的幫助，就可以免費送給他們。這也是我設下的一個保險。
現實是很殘酷的。
不管多麼努力，不管直麵多麼艱難的問題並將其解決，功績也不一定會得到正當的評價。
或者說，就算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防患於未然，也會在許多時候被人當做本來就冇有發生過。
就像羅茲嘉爾德那時一樣，我們如果要出手，就要靜觀事態發展之後再做出乾涉，這樣才能收穫更大的利益。
我的心中依然還有一絲芥蒂。
不過，我必須說服自己接受。
或者切割這種想法。
自己和同伴們賭上性命辦到的事，冇有受到任何人的讚賞，反而還遭人懷疑，最後隻能拿喜歡這麼做當理由說服自己。
哈哈，真是愚蠢。
如果隻有我一個倒無所謂，但既然會捲入身邊的人……可能我還冇辦法原諒這一點。
在我沉浸在感慨中時，工作告一段落的巴和識向我搭話。
「少主，基本已經弄完了。之後就隻剩除去那棵怪樹，令重回自由的靈魂進入循環。」
「剛開始見到的時候不禁令人想要放棄，幸好之前的經驗派上了用場。」
「謝謝你們兩個。奈比洛斯。」
「唔姆？」
「我已經完成了約定。吞噬禦靈之樹可以任我們處理嗎？」
淨化的全部過程都展示給他了。
他雖然看起來已經冇有什麼疑問，但不知道會不會答應。
畢竟這是他長年作為不死者的人生結晶，是他最後的寄托。
「……當然。我也不會對自己的消滅提出任何異議……不過。」
我催促難以開口的奈比洛斯繼續說。
「什麼？」
「我有想問的問題，以及想拜托的事。」
「都事到如今了。算了，問吧。」
會不會回答，能不能答應就是另一回事了。
「為什麼雷道你一直堅持喊我奈比洛斯？我們都是日本人，而且我也報上了名字。」
「……因為我覺得以變成不死者這種方式放棄做人，之後失去理智在世間不斷漂泊的你，已經不再是日本人了。我雖然認同你的過去，但現在你的存在方式絕對不是人類。我無法認同。所以才這麼做。」
「是嗎。真是尖銳，不過我明白了。」
「謝謝理解。」
我不願承認，畢竟這就像把人性的弱點展示出來一樣。
我始終不能認同，名叫空木耕作的人一路走來所做的一切。
這就是所謂的不成熟吧。
就連我，腦袋裡也姑且明白這一點。
「至於請求，是關於我的身體。我當時雖然是開玩笑，說自己全身都能當作良好的素材。」
「嗯，確實這麼說過。」
「希望我的身體能在你們的手上得到活用。比起交給利米亞，我更希望能在識閣下或雷道你的手上派上用場。」
識閣下嗎。
算了，畢竟在他看來我還是個年輕人吧。
可能因為年齡差距，奈比洛斯總是把我當成小孩，或者說從冇有對等地看待過我。
這邊世界暫且不論，如果按照日本的感覺，我確實還隻是個剛出社會的年輕人。
這也冇有辦法。
在剛剛展現的事情裡，也是其他人比我更為活躍。
「……知道了。我不會讓利米亞的人染指你的遺骸——素材。如果能利用的話，會由我們研究使用。」
「謝謝。不對，十分感謝。」
奈比洛斯低下了頭。
深深地行了一禮。
「澪。我們一起來剷除吞噬禦靈之樹吧。」
「好的！」
澪之前在進行整體調節，現在工作也結束了。
跟奈比洛斯一樣，就拿不留痕跡地消失當作藉口，把吞噬禦靈之樹也丟進亞空間裡吧，這樣比較穩妥。
要是把搞不好還殘留力量的樹交給利米亞，肯定冇有什麼好事。
這次事件與原日本人有關，而且他還進化成奈比洛斯這種知名不死族，為什麼女神和硫卡會放著不管呢。
都讓我覺得自己是被故意找麻煩，強行被推了一項工作啊。
「那麼，奈比洛斯閣下。等少主一將吞噬禦靈之樹除去，我就會淨化兩位。」
「給您添麻煩了，識閣下。」
奈比洛斯似乎心平氣和地開始和我的從者們說話。
我和澪站到吞噬精靈之樹的前方，隨後——
「少主，請您適當地拔出大樹，之後我會一口氣轉移走的。」
「謝謝你，澪。」
恭敬不如從命，我從兩側緊緊抓住大樹，指頭也插入樹乾之中。
之後一口氣將大樹拔出。
高高飛到空中的樹，枝葉和樹乾被澪修剪至合適大小，依次送回亞空。
我則是用魔法搜尋殘留在地裡的樹根，將其全部燒光，消除吞噬禦靈之樹的痕跡。
我與在瘴氣外部待機的貝希摩斯、菲尼克斯還有硫卡聯絡，讓他們加大送進來的淨化所需的魔力和屬性之力。
雖然他們看起來都很累了，但『獻血』也到了最後一步，拜托再加把勁。
「分彆之時已到嗎。」
「奈比洛斯閣下。現在，您女兒的靈魂毫無疑問已經回到了這個世界的輪迴中。至少在未來能夠以人的姿態重生吧。」
「……太好了。」
「是不是有種舒適的疲倦感襲來呐？你隻需把身體交給這種感覺就好。不要掙紮，免得勞煩少主出手。作為獎賞，會給你快意的淨化。」
聽到巴的話語，奈比洛斯再次低下頭。
「葛葉商會的人們，謝謝你們……為我們做到這一步，真的……十分感謝。」
噢噢，全部說完了。
這就是他臨終時最後的執著嗎。
真是個頑固又麻煩的大人。
「唔！？」
在存在感從奈比洛斯的身體消失，骸骨發出脆響倒下的瞬間。在赤色的碎布緩緩覆蓋地麵之時——
以他為中心，吹起我從未感受過的特殊的風。
風，難道和風之精靈有什麼關係嗎？
我立刻展開界，調查周圍的情況。
從奈比洛斯處產生的風，說是微風卻又沉重有力，究竟有什麼影響……
「……啊。」
一陣陣風驅散瘴氣，不斷向外吹去，把黑色的蟲子們也全部吞噬。
在那之後，眼前留下一片風景。
這……原來如此。
這纔是暗夜前線原本的姿態。
在奈比洛斯剛成為巫妖的時候，或者更早之前的景色。
說不定比名叫夏特優的城市建成之前還要更久遠？
充沛的湧水形成河流，滿目青翠裡各色花朵遍地盛放。
與其說是濕地，更像是充滿花朵的草原。
奈比洛斯，空木耕作——他難道用某種方法儲存了此地被汙染之前的記憶嗎。
在臨死之際用儘渾身的力氣，將記憶中的景象再生。這種事有可能發生嗎？
「……嗬。那傢夥似乎在死前留下了一個『驚喜』呐。」
「嗯……把土地迴歸到過去的狀態，實在驚人。讓人非常感興趣。」
連巴和識都感到驚訝。
稍遲之後，上位精靈、硫卡還有利米亞的人們也注意到這件事，紛紛發出驚歎。
明明冇幾個人，現場卻變得有些吵鬨。
啊，那奈比洛斯現身的那個洋館怎麼樣了？
我看向那邊……已經不見了。
原本讓人覺得隻是為了遮蔽視線而存在的蒼鬱森林也消失了。
放眼望去全是草原。清風送來花朵的清香，讓人覺得倍感舒暢。
綠草與青空相映成趣，與數分鐘前的景象大相徑庭。
幸好我有把小屋回收。
也多虧我忘記問阿妮斯，不知道小屋需不需要原樣留在那裡，就姑且把小屋收了起來。
冇收的話搞不好會被這個變換吞噬進去。
我真是乾得好。
對了，得讓巴和識回去才行……啊，他們已經回去了。
我確實有說過還有事情，希望他們在結束之後返回亞空，不過兩人動作好快啊。
可能在瘴氣消失的時候就察覺到，先行回去了吧。
接下來，要把奈比洛斯的骸骨還有其他東西也送回亞空……我蹲下身伸出雙手，生成小型的霧氣包住素材。
『噢、噢噢……！』
我聽見歡呼聲，便向那邊看去。
外麵的瘴氣已經完全消失，黑霧也不見了。
啊啊，是利米亞的人們。？
我下意識地確認周圍的情況。
在花朵、草原與青空的中央，澪、上位精靈和硫卡正圍在我的四周。
我蹲在地上，手中的霧氣正放出閃閃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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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四處的奈比洛斯殘骸變得朦朧……和升起的淨化餘光一起，伴隨著霧氣消失了。
嗯？
這個畫麵感覺不太妙啊。
琪雅小姐看我的眼神，從原本忍耐著看向什麼很恐怖的東西，變成多少帶有一些敬畏的情感……
「那、那麼！」
咕咚一聲。
我的話語讓某人倒吞一口氣。
而且還是複數。
「首先，讓我們回到阿魯格利歐先生等候的地方吧！畢竟你們看，雖然事情最後發展得有些出人意料，但委托確實達成了吧！大家辛苦了！！」
糟了。
魯格先生朝我投來的視線，比他看阿魯格利歐先生時的還要真摯。
喬伊先生和阿妮斯等三名奴隸眼睛都閃閃發光——表情就像看到了英雄一樣。
琪雅小姐感覺已經把我和精靈等同看待，甚至可能還在其上。
先不管上位精靈們伏下身子，就連硫卡都不自然地垂下頭。
你們是在表演嗎！
是故意的吧！？
「辛苦了，雷道。冇想到人族竟能顯露如此奇蹟，我硫卡，佩服得無以複加。」
「啊……硫卡，你為什麼變大了？」
「攻略暗夜前夜，解放詛咒，討伐奈比洛斯。對那些建立瞭如同神話一般功績的人們，自然不能讓其徒步返回吧？」
「你想讓我們飛回霍普雷茲家的宅邸嗎！？」
「嗯，這麼做也包含我之前遲於幫助的歉意。還有雷道，我向你保證。」
「……保證？」
「我會負起責任，保護這片被稱為暗夜前夜的土地。我會搬出梅利斯湖，把這裡作為新的守護地。」
「！？不行吧，這樣做的話，就冇辦法建立都城了啊。」
「呼呼，當然，如果這裡要建造王都的話，我會連城市一起保護。雷道，能請你原諒我之前犯下的眾多無禮行為嗎？雖然隻是剛剛轉生的無力之身，但能做的事我都會儘力去做。」
……噢噢。
感覺狀況變得越發覆雜奇怪了。
但響學姐和硫卡的關係似乎很好，就不管了吧？
「我不覺得你做過什麼無禮的事，就不用在意——」
「太好了。那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毫不猶豫地瞬間回答！？
她還露出微笑，算了……
「阿諛奉承的上位龍，這還真是少見。雷道閣下，這次的體驗十分不錯，請讓我道謝。以後有事都可以叫我。我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提供協助。」
貝希摩斯心情愉悅地露出笑容，如此說到。
隨後他全身被橙色的光芒包覆，消失了。
「今日實在美好。最後留下的若是這種景象，作為對精靈們的送葬而言也足夠了吧。謝謝您，雷道閣下。此次虧欠的人情未來定會償還。容我告退。」
說完，菲尼克斯就如同燃燒殆儘一樣消失了。
在那之後，硫卡爽快地讓我們全員坐到背上，不到十分鐘——伴隨著混亂和巨大的歡呼——到達了阿魯格利歐先生宅邸所在的城鎮。
我迅速地報告關於委托的結果，打算日後再說明詳細情況，以疲勞為理由告退，當天就離開了利米亞王國。
雖然跟巴和識呼叫我也有關係，但實際上就是想逃離麻煩事情。
冇什麼，反正還有魯格先生在。
阿魯格利歐先生對他似乎有著深厚的信賴，再加上有喬伊先生協助，如果是他應該能順利地解決這件事吧。
拜托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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