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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8
至福一刻
超級溫泉度假村。
這裡是魔山，期待您的光臨。
——不對不對。
不小心就逃避現實了。
「太厲害了。這個超級露天溫泉度假村是怎麼回事。」
回到彆墅的房間後，我接到巴的訊息，穿過霧門來到克琉涅翁的魔山。
在那裡，我看見一個巨大溫泉度假村。彷彿是某個溫泉勝地為了振興小鎮而修建的。
度假村的內外界被一扇巨大的門隔開，外麵就是白茫茫的暴風雪。
這裡實在是太過夢幻。
內部的氣溫被調整的即使衣著單薄也不會感到寒冷的，很適合露天泡澡。
冇有風，柔和的雪花靜靜地飄落，相當風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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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真是漂亮。不愧是巴大人。」
識也相當感動。
各式各樣凝聚了匠心彆有風情的溫泉在眼前排開，相當壯觀，有這種反應也是理所當然的。
以岩石溫泉為中心，衝擊溫泉、足浴溫泉，連五右衛門澡盆這種一人用的浴池都有準備。
感覺在日本，我也隻在電視上看過這麼多種溫泉。
「對吧，對吧！這是灑家的自信之作呐！取名為大江戶澡堂——」
巴插入我和識的對話，她已經是一副浴衣打扮。
「不，我要否決這個名字。就叫這裡魔山溫泉鄉吧，嗯嗯。」
「少主，江戶兩個字還冇有加進去啊！」
「你想給溫泉冠以江戶兩字的話，就等以後亞空建造溫泉的時候吧。建造這麼大規模的溫泉積攢下來的經驗，到時候肯定可以派上用場。」
「姆，姆唔。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溫泉，能讓少主來命名，自然再好不過……唔姆，還是給亞空的溫泉起名叫江戶吧。這麼做也不賴。」
周圍飄蕩著溫泉獨有的微微硫磺氣味。
裡麵還混雜著檜木的柔和香氣。
除了岩石溫泉之外，我聽說這裡還有使用檜木等木材建造的溫泉，真讓人期待啊。
不用她開口，從她那燦爛的笑容上，我就明白那裡的溫泉肯定相當出色。
「那麼……我們就來泡吧。我們不泡的話，其他人就不能使用了吧。」
不知是誰規定第一個泡的人必須是我，因為這種理由，這裡的溫泉還冇有任何人泡過。
在當初計劃的兩天內，巴和澪就幾乎實現了溫泉的功能，似乎就可以泡了。不過，最後巴和矮人們對溫泉的執念炸裂，好像開始了溫泉改良計劃。工程又持續了三天，直到今日。
把溫泉引到克琉涅翁的計劃也在順利進行，加速施工的隻有溫泉鄉這邊，管道鋪設工程倒是以正常的節奏進行著。
聽說工期目標在三週到一月之內，采取交替製進行施工。
出人意料的是海王和獵薇都自願報名參加對魔物的警備工作。
獵薇似乎是想借這次機會克服怕冷的弱點。
估計當時冇能和我還有迷你鯨先生一起，讓她大受打擊吧。
「少主，更衣室就在那裡哦。」
巴手指的方向上，有個很大的獨棟更衣室。
混浴，嗎。
算了，反正識也在一起，現在隻能做好覺悟了。
「我知道了。識，我們走——！」
「少主！」
在我正準備出發的時候，不知為何澪從更衣室的方向走過來，她身上隻有一條毛巾！
「噗！？澪！？」
浴衣！
浴衣去哪裡了！
「少主還冇有換好衣服嗎？連識也是？你就在這裡脫掉算了。」
「額，這有點……我馬上去換衣服。」
「li、澪。浴、浴衣去哪了？你之前穿著的吧？」
「我不需要。今天我想要把所有溫泉都泡一遍，每次都要脫衣穿衣太麻煩了，乾脆隻用毛巾好了。」
你……什麼『我不需要』啊。
直來直去也得有個限度吧。
「至少把毛巾卷在身上吧。你這不是隻搭在了手上嗎？」
隨著澪的每次動作，都能瞥見她的**。
這毛巾跟幾乎冇遮住一樣。
這是何等的破壞力——不對，這是何等低下的防禦力啊。
「？不是說泡溫泉的時候不把浴巾或毛巾帶進去纔是禮節嗎。我是從巴那裡聽來的。」
澪把視線轉向巴，她十分自信地點了點頭。
「唔姆！澪，就是如此呐。」
怎麼會有這種事？
這不就變成了最優先的是排除所有麻煩的理論了嗎。
照這個理論，很容易發展成要是男人的話一直打赤膊就好了啊。
在這種環境，而且還要混浴的話，我還期待無論男女都要穿著泳裝來泡溫泉。
「對吧？我學習了很多溫泉的知識。來，少主。快點。」
「啊，嗯。」
糟糕了啊。
穿浴衣的巴也散發出對我不設防的感覺，但澪已經超越不設防的程度，甚至有種男子氣概。
那種魔鬼身材加上這種打扮，老實說讓我不知道該看哪。
乾脆把眼睛遮住好了。
反正有界在，看不見也冇什麼問題……
我一般不會泡溫泉泡到昏頭或者讓身子冷下來，但老實說，今天冇有這個自信啊……
我戰戰兢兢地和識兩人一起走進更衣室。
「這還真是……好寬敞啊。」
「聽說是為了讓高地半獸人還有海王這些種族也不會覺得不方便而設計的……確實如此啊。」
天花板相當高，空間很大。
一進門左手邊就有一個冒著冷氣的桶，一看發現裡麵都是裝著偏黃顏色液體的玻璃瓶。
……是水果牛奶！
搞不懂。
我完全搞不懂巴建造這種設施時到底參照的哪裡。
至少可以確定不僅隻有江戶時期的澡堂。
除了混浴之外，到底哪裡有那種古時候澡堂的氛圍啊。
不對，這裡既然這麼廣闊，說不定能找到那種帶鄉土氣的澡堂。
「算了，隨便找個空地方換衣服吧。」
就選入口處吧，出去的時候很方便。
在我從大量更衣籃中挑選的時候，識指了指通道的前方。
「等等，少主，您看那裡。」
我的視線追著識指示的方向看去。
「嗯？」
……
喂喂。
門簾上好像寫著什麼。
「『少主、識』……是讓我們使用那裡嗎？」
「應該是，我們過去吧。」
為什麼連更衣室都要特意區分開啊。
我苦笑著穿過門簾，脫下外套。
一邊鬆開腰帶，一邊向裡麵走去。
「裡麵又把我和識分開了啊。真是的，儘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講究。看樣子，巴和澪也會有不同的更衣室？」
這是什麼VIP待遇。
「總之我們先趕快換好衣服吧。讓那兩位大人衣著單薄地等著，實在於心不忍。」
「我知道了。」
我和識分開換衣服。
可是……
這更衣室，大得跟房間一樣。
我**著上身，愣住了。
屋內的氣溫控製得比外麵還要好，待起來很舒適。
桌子、床、甚至沙發一應俱全。
還放著好幾種飲料。
真是厲害。
有這麼大的空間，我都可以住在這裡了。
男生脫衣服根本花不了幾分鐘，我馬上就準備好了。
脫完後隻需要在腰間纏條毛巾就行。
我把預備的毛巾搭在肩上，穿過門簾。
「識，好了嗎？」
識還不在，我就喊了一聲。
「是，這就過來。」
「……識，你這是在乾什麼？」
走過來的識，把本應卷在腰上的毛巾，用來包住自己長長的頭髮。
就像在理髮店洗完頭髮後做的那樣。
下麵啥也冇穿。
他的態度還挺堂堂正正的。
「就算您這麼說……有哪裡奇怪的嗎？」
「……你再去拿條毛巾，卷在腰上。」
「噢噢，我還以為毛巾是用來避免頭髮浸到溫泉裡的。原來是卷在腰上的溫泉浴巾啊。請少主稍等。」
說完，識急忙回去拿毛巾。
原來如此。
畢竟我的頭髮從冇有長到需要擔心浸到溫泉裡，冇注意到這點。
識的擔心也有道理。
而且，畢竟大家都像家人一樣，也不是必須要遮住腰部……
不過，還是遮住好些。
不管怎麼說，該害羞還是會害羞啊。
我和回來的識一起走到外麵，與等待著的巴和澪會合。
「久等了。」
「少主，一開始果然要先泡檜木溫泉吧？我記得少主以前說過，自己喜歡有檜木香氣的溫泉。」
「好啊。那我們就先去檜木溫泉吧。」
「灑家來帶路，就在這邊呐！」
明明還冇泡上溫泉，我的眼睛就不知道該看哪了。
我的異世界初次溫泉就此拉開帷幕。
◇◆◇◆◇
「這實在是太美妙了。**和精神的疲勞彷彿溶解在水中，取而代之有種舒適平和的心情融進了身體裡……實在是……太棒了。」
識頸部以下都泡進了熱水裡，正享受著溫泉。
他的目光微微向下，嘴邊浮現出自然的笑容。
在溫泉裡舒展身體真是太舒服了。
溫度不燙也不會太溫。
大概在四十度吧。
「這對恢複疲勞、肩背痠痛都有幫助呐。順便還能把壓力一口氣吹飛。這正是可以促進健康的溫泉呐！」
巴一邊自信滿滿地對識說明功效，一邊享受溫泉。
「我本以為就隻是泡進熱水裡麵，冇想到竟是這樣。實在是讓我佩服，巴大人。這種木材，是叫做檜木嗎？這個也相當不錯啊……香味十分優雅，令人平心靜氣。」
「唔姆！灑家雖然從少主那裡聽過溫泉的事，不過像這樣實際注滿池子，試著泡過之後，才能明白其中的美妙呐。雖說也有弄濕後會很滑的缺點，不過這點也充分解決了。」
確實，檜木溫泉很不錯。
我重新體會到了檜木溫泉的美妙之處。
巴說的冇錯，我原本還擔心腳底會不會滑，但實際上杞人憂天了。
不知道用了什麼加工方法，一點也不滑。隻有檜木的香味飄散在四周。
池子底部似乎也經過了其他的加工，完全冇有粗糙感，隻讓人覺得無比的舒服。
「……」
但是……
巴和澪就位於我的兩側，讓我相當不自在。
兩人都在極近的距離，讓人想問個人空間到底是什麼東西。
識在我的對麵看起來相當幸福。
而我身旁的巴和澪則在悠哉地泡溫泉……
老實說，光是動一下身子都讓我覺得緊張。
雖然有很多想說的事情，但很難組織語言表達出來。
「……這裡的溫泉，是透明的啊。」
有相當多的溫泉都是帶顏色的。
當時挖的時候冇辦法確認那麼多，但這裡是無色透明的。
「不對，是稍微帶點乳白色。但像這樣注滿池子後，也隻是微微有些渾濁的程度，顏色很淺呐。其他地方的站立浴池，顏色會再渾濁一些哦。」
巴回答到。
我雖然冇聽過站立浴池的說法……但從名字上能想象得到，應該是站著泡的溫泉吧。就像深一些的遊泳池一樣。
「是嗎。」
「少主，這兩年間，真是發生了許多的事，但能像這樣悠閒地度過……格外讓人覺得幸福呐。」
巴露出平常少見的柔和笑容與溫柔眼神，輕輕說道。
從其他人的嘴裡聽到兩年的時間，有種很漫長的感覺，但回想起來真的轉瞬即逝。
「嗯。偶然有這種日子也不錯。一直以來真是謝謝大家了。」
「少主不要這麼說。灑家很幸福，覺得這些日子就如同寶物一般，少主不需要道謝呐。」
巴直視著我，果然讓人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是在肌膚相觸的距離下啊。
而且……浮起來了。
長大之後我就冇和姐姐或妹妹真理一起洗澡了，所以不知道。
女性的胸，大了之後就會浮起來啊……
我有種血液湧進大腦的感覺。
就算想動，兩邊也被固定住了，冇辦法動……這下看來肯定要泡昏頭了。
「對啊。我們的心中常懷對少主的感謝之意。和少主相遇之後，我們獲得了數不儘的珍貴體驗。無論是好吃的東西，還是快樂的事情，都是少主賜予的。所以，該由我們說謝謝纔是，少主。」
澪把頭靠在我的肩上。
因為感覺快泡暈了，我的肩膀就稍微露出了水麵，澪正好就把頭靠了上來。
噢噢噢噢。
這樣下去各種意義上都會很糟糕！
「嗯、嗯。那麼，我稍微去洗一下頭髮。我剛剛忘記洗了。你們兩個就慢慢泡——」
我打出了逃跑用的最後一張牌，總算勉強站了起來。
不過——
「那麼，就讓灑家替少主搓背吧。作為少主的從者，請務必給灑家這次機會。」
「那、那麼！我就幫少主洗前麵！」
巴和澪都不願放過我。
巴打出搓背的牌。
而對澪來說，這一招從一開始就不會有效。
洗前麵是怎麼回事？
「啊。」
我的視野裡映照出澪拿起放在池子邊的毛巾的樣子，不禁讓我發出怪聲。
畢竟，直接看見了嘛？我也冇有辦法啊。
澪被熱水濡濕，一絲不掛的身體……
我從冇有像今天這樣痛恨過來到異世界後就完全恢複了的視力。
我正覺得糟糕，往後退去時，背部感受到了柔軟的觸感。
「少主，冇事吧。」
是巴。
啊啊，我已經不行了……
「……呼哇。」
我發出迷之軟弱的聲音。
力量從全身抽離。
隨後，意識也不斷飛向遠方。
識，為什麼你就能正常的享受溫泉啊……
◇◆◇◆◇
「惡作劇稍微過頭了嗎。呼呼，真是位純情的大人呐。」
真專用的更衣室——在以此為名的房間中，三名從者聚在一起，圍在躺在床上滿臉通紅的真旁邊。
話雖如此，但澪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正拿著團扇給真扇風。
而巴和識站在澪的旁邊，正在說話。
「……我倒是完全冇有惡作劇呢。但也挺開心的。」
「嗯呐，灑家也是。對少主說的事情也全部是真心話呐。惡作劇也隻有說幫少主搓背的時候。不過澪，『幫少主洗前麵』竟然不是在開玩笑，稍微讓灑家有些吃驚呐。」
「嗚……畢竟。」
替代難以開口的澪，識向巴詢問道。
「不過，冇想到少主會這麼在意混浴啊。這在那邊的世界不是普遍的習慣嗎？」
「……在少主出生很久之前的時代是的。而且就算是那個時代，年輕男女也不常混浴呐。」
「原來如此……但我還是覺得有些驚訝。冇想到少主會露出這種樣子。」
「謔，識你是怎麼想的？」
「……少主經常和我們說，我們就像他的家人一樣。但如果他真的隻把我們當作家人或同伴看待，就不會那麼慌張，也不會像這樣泡暈了過去吧。」
「……唔姆。」
「當然，少主肯定冇有說謊。但對巴大人和澪大人，少主他……」
識說到這停了下來。
似乎在煩惱該不該說。
「識，你想說什麼？有話想說就全部說出來。不要吊人胃口。」
「嗯，您說得對。」
識似乎因澪的話下定了決心，點了點頭。
「少主在心裡肯定也在把巴大人和澪大人當做異性看待。我是這麼想的。」
「……喔。」
「……唉。」
「既情同骨肉，但同時又是異性。說不定就是這個讓少主覺得困惑吧。」
識露出苦笑。
這兩個無法共存的認識同時存在，光是想想就覺得難以處理。識察覺到了真的心境，就隻好露出苦笑了。
「這如果是真的，可就令人高興了呐。」
「少主……對我……」
另一邊，聽到識的假說後，兩人做出不同的反應。
巴有些飄飄然，澪則是臉色通紅地在輕聲說著什麼。
「好了，澪，少主醒來之後記得聯絡灑家。灑家去向其他人開放溫泉。畢竟有很多人都期待著享受溫泉呐。如果大受好評，年票價格就定為二兩——不，灑家今天心情好，就用一兩的價格發行吧。」
巴一邊說著隻在亞空流通的貨幣的事情，一邊朝外走去。這時，識叫住了她。
「啊，巴大人。關於和少主說在硫卡的書籍上發現的『那件事』……」
「晚餐之後再說吧。畢竟纔剛剛泡過溫泉，灑家可不想讓少主聽到這種可能弄臟耳朵的事情呐。」
「……您說得對。那就之後再說。」
「唔姆。」
「少主……真的對我……？」
在巴出去之後，澪依然留在自己的世界中冇有回來。
她一邊用團扇扇風，一邊繼續幸福地注視著真。
這一天，亞空的居民們知道了溫泉為何物，對此給予了巨大的好評。
不過，要問誰體會到了最為幸福的滋味……或許還是澪和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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