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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和羅刹人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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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判一連進行了三天,如穿越者們所期待的,毫無進展。戈洛溫伯爵明顯感到了厭煩和疲倦,於是提出要休會三天。

洪誠丘非常爽快地答應了這個要求。

三天休息的時間,戈洛溫伯爵把自己關在了噦鸞宮,並不出門。

彼得則強烈要求參觀京城和大內的景緻。朱和尭於是請俞曉冬帶著幾個太監和內務府官員,陪同彼得四處參觀,規定除了乾清門內的後宮不準去,其它地方都可以看。

彼得和俞曉冬前腳走,後腳就有一份南京軍機處來的急報送到。急報裡一共說了兩件事,一件是暹羅國王那萊去世,另一件是蘇州府的機工鬨事,打死了一名通判。

暹羅國王那萊去世是意料之中,亞派耶脫王子在華爾康和法國人的支援下順利即位,成為新的國王。因為這幾年大明和法國聯手,在吞武裡港有上千駐軍,法國甚至還有二百陸軍在首都大城駐守,因此反對派冇有趁著那萊王的喪禮輕舉妄動。

而蘇州府的事情就有些離譜了。蘇州本是江南織造業的中心,朝廷亦設有蘇州織造局采辦織品。隻是這幾年,南京織造局的被服廠開始生產,數千羽林苑的女生作為廉價勞動力為駐守北方的軍隊生產軍服和被褥,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蘇州機工們的生意。另外,織造品的海上貿易的價格有所下降,朝廷采購的數量也並不多,導致織造業利潤變薄,但稅收並未減少,機工們的收入自然下降。機工們的困境又影響到了種植棉花、種桑養蠶等一係列的農戶,於是機工們在棉、桑地主的鼓動下,開始叫歇——用現代的話說就是罷工——要求減稅。蘇州知府王材任秉承南京留守司的意思,強行彈壓,結果造成十幾名機工傷亡,手下一名通判被憤怒的機工們當場打死。雖然已經派兵緝拿了凶手,參與鬨事的機工也逮捕了數百人,不過事情並未結束。

對於朱和尭來說,這個訊息有些駭人聽聞——機工們居然打死了通判,須知通判可是從六品的朝廷命官,行跡實同謀逆無異。

洪誠丘和薑承誌倒是覺得毫不意外。蘇州知府王材任敢於彈壓,肯定源於許緯辰等人的授意,“像清朝一樣強硬,才能比清朝存在得更好”是穿越者們的一貫認知。

當然,三人都有些疑惑,因為此類事件,南京軍機處和留守司是可以自行處理的,隻要事後行文報備就行了,以急件的方式送來京城,不知道有什麼深意。

不過,既然此事報到文華殿,就要走流程。一段時間下來,朱和尭已經有些經驗了,批了個“交內閣會商”,並且註明“急辦”,直接讓人給陳永華送去。

內閣的辦公室暫時就設在文華殿前殿的東閣,辦事效率自然是高,第二天就有了結論,票擬內容為:擬令南京留守司將凶手移交大理寺審辦,所捕鬨事機工嚴加審訊,務令彼等供出幕後指使者。蘇州佈政使、蘇州知府等各官辦事不力,俱行革職留任,處理善後事宜,許戴罪立功。

朱和尭看完之後,詢問洪誠丘意見。洪誠丘想了想,又給加了一句“請南京軍機處、留守司酌辦”,然後交當值翰林草詔用印,再以急件方式寄回南京。

第三天上午,洪誠丘和薑承誌照舊陪著朱和尭理政,有太監進來奏報說,東華門外有一名叫王澤弘的退休官員求見,說有要事請求麵陳太子。

三人均未聽過這人的名字,也不知什麼來路,不過既然求見,不妨一見。洪誠丘長了個心眼,讓人先引王澤弘到文華門待客間稍坐、賜茶點,自己先到文昭閣二樓,用大案牘術檢視一下此人的來曆。

大案牘術由幾個程式員出身的穿越者設計,主要是記錄勳貴和官員們的各種背景資料、人際關係,興趣愛好等等。這種大案牘術的先進之處,在於有好幾個維度的檢索方式,比如人名檢索、籍貫檢索、出身檢索等等。

在郭炎的幫助下,洪誠丘很快找到了這個王澤弘的材料,此人生於官宦世家,父親王用予是崇禎進士,曾任翰林院編修。本身是順治進士,也入了翰林院,不過熬了多年,到大明光複之時也不過是從五品的翰林院侍讀。可能是因為感到仕途無望,並未接受新朝招撫,而是選擇了原品致仕,留京居住。不過,此人頗有子孫福,共育六子,其中次子即是現任蘇州知府王材任。

既然如此,王澤弘在這個時候求見就可以理解了。洪誠丘把情況跟朱和尭說了說,然後召王澤弘入見。

王澤弘的來意簡單明瞭:請求朝廷處分自己的兒子王材任,因為王材任“治郡不明,釀民變事端,處事慌張,致僚屬蒙難”,另外,還請求朝廷同時處分自己,因為自己“教子無方”。

經過在南京的鍛鍊,朱和尭接見大臣時如何控製氣氛和對方的情緒已經有了些心得。並不急於討論正事,而是先是詢問了王澤弘的退休生活境況,生活有無困難,近來做些什麼,王澤弘都一一作答。

然後,才向王澤弘說,此事尚未定案,暫時不必擔心,要相信朝廷會秉公辦理,賞罰得宜。並且溫言安慰了王澤弘幾句,說即便王材任有事,也不一定會牽連到他,不如回家安心等待訊息。

王澤弘千恩萬謝,跪下連連叩頭,然後起身辭去。

王澤弘走後,朱和尭便問王澤弘專程來請求處分兒子,還請求處分自己,究竟是什麼意思。薑承誌告訴他,這是官員們常用的伎倆,但凡自己的兒子或者親屬出了事,擔心自己受到牽連,就先請求處分,希望可以免受牽連,同時還能沽名釣譽。

洪誠丘卻覺得有些不對,因為訊息從南京傳到北京,除了最高軍事級彆的八百裡加急,速度最快的方式就是軍機處急件,王澤弘不會有任何其它的途徑更早知道這件事。而這件事的急件是前天收到的,昨天內閣纔有票擬,王澤弘一個在京閒居的退休官員,按理已經看不到邸報了,冇有正當的途徑瞭解此事,所以必然是有人給他送了訊息。

洪誠丘這麼一說,薑承誌也警覺了起來,覺得有必要徹查一下此事。

朱和尭覺得很奇怪,不知道此事為什麼在洪誠丘和薑承誌看來如此嚴重。薑承誌又解釋說,這種情況叫做內外交通,屬於朝堂大忌。

於是,洪誠丘馬上讓人取來內閣日值檔,發現昨天當值的輔政大臣是柯良,四位協辦大臣中,除了索額圖暫時專司與羅刹國的談判不當值以外,許纘曾、許三禮、徐乾學三人都在,最後簽票的是三輔夏國相。

夏國相一向摸魚劃水,柯良是東寧舊臣,許纘曾、許三禮品性端正,如此看來,徐乾學嫌疑最大。

洪誠丘和薑承誌本來就都不喜歡徐乾學,因為此人平素貪婪成性,讓他入閣完全是為了借用他的舅父顧炎武在士林的威望,籠絡一下江南文士。不過,除了輔臣,內閣還有值閣翰林學士和中書舍人,也存在嫌疑,況且暫時也冇有證據,隻能先不事聲張,等稍後找鄒樹人,調幾名錦衣衛監視一下徐乾學和王澤弘,看看他們有無私下來往。

商議了一陣,也到了午膳時間,朱和尭讓劉家誠傳膳,三人一起邊吃邊聊。吃得差不多了,自有太監端上熱水洗臉洗手。

忽然,一名錦衣衛侍衛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大聲報告稱:“太子殿下,羅刹國的那個彼得與榆林王殿下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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