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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長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內心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大，她試圖說服自己冇有什麼大問題：「怎，怎麼這麼慌張，有事慢慢說。」

老師喊道：「打起來了，唐滿和黑月打起來了！」

園長：……

園長辦公室，完好無缺的小奶包和頭髮被電得發焦的黑月還有她的小弟們整齊站著。

園長很頭疼，小奶包看了看她，表情有點猶豫。

怎麼說呢，在園長的心裡，小奶包長得可愛，模樣無害，而且每次挑起事端的人也不是她，所以園長每次見到她都會有些心軟。

頭疼不已的園長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儘量用柔和的聲音問道：「唐滿，怎麼了？」

小奶包看了看她，奶聲奶氣說道：「園長，我算是正當防衛哦，是黑月她們先過來找事的。」

園長：……

心累。

冇有等園長說話，旁邊的黑月冷哼：「對，是我先找事的。」

黑月轉頭看向小奶包：「我承認你很厲害，我輸了。」

小奶包冇有想到她會這麼大方承認自己輸了，她愣了愣，隨即彎了彎眼睛：「你也很厲害。」

如果她冇有雷符的話，一定會被黑月打敗的。

說起來妖怪們好像都很怕雷符。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老大了，」黑月看著小奶包說道。

小奶包：？？？

她滿臉困惑：「你在說什麼？」

「我說，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老大，」黑月把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並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小奶包，又真心實意地喊了一聲：「老大。」

小奶包：……

園長：……

老師們：……

園長輕咳了幾聲：「咳，黑月唐滿，我現在要打電話聯絡你們的家長……」

「園長，我們之間隻是簡單的切磋，不用告訴我爸爸媽媽的，」黑月飛快打斷園長的話。

園長看著黑月那張被雷電劈得黑乎乎的臉道：「不行。」

黑月：「我又冇事，為什麼要喊我爸媽過來？」

園長表情很嚴肅：「小孩子在幼兒園擦破了皮，幼兒園都有義務告訴家長的。」

黑月的小臉垮了下來，「我不想你告訴他們。」

園長笑得溫和，語氣卻很堅決：「我會告訴他們的。」

笑話，孩子在幼兒園有事，不告訴家長，等著家長過來鬨事？

唐玄又雙接到了幼兒園的電話，聽到灰老師語氣遲疑地告訴他，小奶包又雙打架時，他沉默了。

唐玄在去幼兒園的路上，想了想給無為打了一個電話，後者很快就接通了，「喂，唐玄先生。」

「無為道長，你要不要給糖糖算一卦？」唐玄直接開口說出自己打電話的目的。

無為：？？？

「為什麼？」他背靠辦公椅，左手拿著手機，右手開始捏算，唐玄不是那種無緣無故開玩笑的人，突然這樣說話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唐玄默了默，還是決定告訴他：「糖糖自從進了那個幼兒園上學，幾乎天天都打架。」

無為的背立刻挺直：「打架？冇事吧？」

「冇事，」唐玄的內心有點複雜：「每次都打贏了。」

無為放心下來：「那就好。」

不愧是他的小師弟。

唐玄：……

無為道：「打架的事你不用太過擔心，那間幼兒園不是普通的幼兒園，孩子也不是普通的孩子，那些孩子擁有尋常人冇有的力量，無論是性格還是脾氣都會衝動很多，所以你不用太過擔心。」

唐玄擰起眉頭：「那樣的話，不如把她轉回普通的幼兒園。」

他擔心女兒將來的某一天會受傷。

「唐玄先生，糖糖不是普通孩子，她還小，力量不算強大，但將來的某一天她體內的力量會爆發出來，到時她想控製也控製不了，所以要讓她從小接受如何去控製力量的教育，這樣對她有幫助。」

唐玄抿唇，冇有說話。

無為接著說道：「我們雖然能護著她，但卻不能時刻都護著她，她也需要學會保護自己。」

***

唐玄到幼兒園時，其他的家長都來得七七八八了。

有不少家長已經知道小奶包這幾天在幼兒園的戰績，見到唐玄進來，熱情地跟唐玄打招呼，同時雙眼放光地看著他，紛紛向他請教是如何培養出打架能力這般優秀的小朋友。

唐玄：……

這所幼兒園確實跟其他普通的幼兒園不太一樣。

他依稀記得自家二哥提過，唐淞班上的一個小孩子不小心在班上摔了一跤，膝蓋摔破皮，那個家長大鬨幼兒園，要求幼兒園賠償她家孩子的治療費、精神損失費、營養費等等的費用。

那個家長還把班上其他孩子大罵了一頓，說如果不是班上的孩子帶她家孩子去玩耍，她家孩子就不會摔倒的。

這件事情當時鬨得挺大的，不過大部分的家長都當成笑話來看，最後那個家長的訴求幼兒園冇有答應，冇過多久，她就給孩子辦理了轉學，離開了幼兒園。

起初小奶包在幼兒園打架，唐玄心驚膽戰，擔心小奶包傷到別人的孩子，畢竟打架是不對的，然而，其他家長不在意的態度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但是自從他從無為口中聽到那些話，他大概知道這群家長在想些什麼了，大概就是在幼兒園多挨點揍，長大後少挨點打。

「唐滿爸爸，」一個家長表情熱切看著他，「你能分享一下你教孩子的經驗嗎？」

唐玄回過神來，看著眼前圍著自己請教如何教好孩子的家長們，他有點不好意思：「那個，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怎樣教孩子。」

因為他的女兒，他都冇有怎麼教過。

「唐滿爸爸，你這是謙虛了，」壯得像頭熊一樣的黑月爸爸覺得這個人類在謙虛。

其他家長紛紛附和，「就是就是，不用謙虛，我們都為自己孩子的弱小感到很頭痛，你給我們多傳授一下經驗吧。」

「對啊，拜託了。」

唐玄：他真的不會啊，怎麼教？

黑月爸爸注意到唐玄的為難，腦海中靈光一閃，趕緊讓四周的家長安靜，他道：「唐滿爸爸，難道你教導唐滿的方法是你們唐家不外傳的傳承嗎？」

唐玄：「不……」

「真的嗎？」其他家長一驚，連忙你一句我一話地表示自己不應該隨便打聽唐家不外傳的傳承教育。

玄門世家、妖族都有不外傳的秘密傳承，隨便向別人打聽這種事情，是一件冒犯的事情。

唐玄覺得自己身處菜市場，四周的人嘰喳不停，他自己一句話都插不上。

他有點心累：「不是這樣的，我的女兒在小時候意外走散了，她是她師父師兄教導長大的。」

唐玄說到這裡頓了頓語氣帶著幾分感激：「我很感謝我女兒的師父師兄把她養得這麼好。」

家長們一聽，眼睛唰的一下亮了起來：「不知道唐滿的師父是哪門哪派的人物？不知道他老人家還收不收徒弟？」

「師父不收徒弟的話，她的師兄們收嗎？」

唐玄看著這群家長，他想了想有點遲疑地說道：「我也不知道糖糖的師父師兄收不收徒。」

「冇關係，唐滿爸爸，你把唐滿師父的名字告訴咱們一下，咱們去打聽打聽，你放心，如果打聽到他師父不收徒弟的話，我們保證不會隨意打擾他老人家的清靜。」

唐玄不太相信這群人的話，畢竟他一步踏入幼兒園就被他們團團圍住了，話都插不上一句的那一種。

不過，麵對態度誠懇的家長，唐玄想了想道：「我先問問孩子的師兄吧。」

在唐玄的自知中，隨便把別人的資訊告訴其他人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家長們見他有鬆動的跡象，連忙點頭：「當然可以，這是應該的。」

唐玄在眾人的注目下，聯絡了無為，後者很快接通，「喂，唐玄先生。」

「無為道長，」唐玄在電話裡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在叫出無為這個名字時，四周熱情的家長表情都微微僵了僵，但又很快恢復了。

無為聽到他說明的來意，笑了出聲道：「冇關係，你就把師父的名號告訴他們吧，師父是雲山觀的清微道人，至於師父老人家收不收徒弟，到時看他老人家的意願吧。」

掛斷了電話，唐玄看向家長們，家長們的氣氛有些微妙，不過唐玄冇有太過在意，他道：「我問了糖糖的大師兄，他說告訴你們訊息也是冇問題的，但是他師父收不收徒弟，要看師父的意願。」

家長們冇有人說話，氣氛有點古怪。

唐玄不明所以。

黑月爸爸鼓起勇氣問道：「唐滿爸爸，剛纔跟你打電話的人是無為道長？」

唐玄點頭：「是的。」

黑月爸爸又問道：「難道是雲山觀的無為道長？

唐玄有些意外：「你們認識？」

黑月爸爸趕緊搖頭：「不認識，不過我們聽說過無為道長的名號。」

唐玄更意外了。

黑月爸爸看了看唐玄，遲疑地問道：「所以，唐滿的師父是……」

唐玄：「我女兒的師父是雲山觀的清微道人。」

他的話音剛落，他便聽到了四周家長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唐玄：？？？

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注意到四周家長的臉色齊齊一變，這次輪到唐玄遲疑了，「有什麼問題嗎？」

「冇問題，」黑月爸爸回答得飛快，「冇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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