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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俞方和蔡建文帶著妶晴來到隔壁空教室。繪畫工具都給妶晴準備好了。
妶晴摸了摸那些已經削好的筆，還是決定用自己帶的筆，順手。
上午八點五十分。妶晴坐在調試好的畫板前，夾好畫紙。
九點整。“叮鈴鈴鈴！”
蔡建文:“好，開始作畫吧。”
蔡建文和俞文怕影響妶晴發揮，一開始還各自都假裝看書，實則偷偷瞄著妶晴這邊的動靜。
妶晴打量了一下自己選的人物照片，老題材了，還是他爺爺，這次是爺爺坐在大門口的椅子上笑著看她的照片。
速寫嘛，主打一個又快又準。
妶晴冇有起草，直接兩筆下去，就確定了人物體塊大致位置。
妶晴用的是線麵畫法，相比於勾線速寫容易蒼白無力，和明暗速寫的體塊太過生硬，線麵畫法既能展現更多細節畫麵又更加柔和和諧。
不過二十分鐘，一位坐在竹椅上，眉眼含笑的老爺爺就赫然出現在紙上。
妶晴:“蔡老師，我畫完了。”
蔡建文對於妶晴的速度和畫工，毫無質疑。
俞文連忙和蔡建文一起，走到妶晴的作品前。
“亮麵貼體的地方線條細硬，虛的地方線條粗且輕。
結構大的轉折之處輔助以麵積不同的來加強體積。
比例完美，線條流暢自然，筆觸有力，細節處理得當，畫麵生動而富有表現力！
好！好！好啊！”
蔡建文大叫三聲好後，在作品角落裡打上了分數，100！
老師會滿意，是妶晴意料之中的事，但打了一百，妶晴也跟著開心起來，又有的加學分了！
俞文專業是金融，他不是很懂速寫，但看到蔡建文的反應，也知道這幅畫很好。“瞧把你蔡老師開心的。
妶晴，現在才九點半。你是打算將下一場考試提前呢，還是按原計劃等到下午再考？”
“提前吧，十點開始。”妶晴當然巴不得提前，她甚至恨不得現在就開始畫，但是本來考試時間就隻有兩小時，現在開始畫的話不好計時。
蔡建文:“好好好！十點開始！你先好好休息一下。”蔡建文拿著那張畫開心的不得了，當即就拿著畫出去了。
妶晴:“蔡老師這是？”
俞方:“不管他，估計是激動壞了，去給你裱起來，好放到院區優秀作品欄裡展示。你忙你的，不用管他。”俞方看著妶晴，笑得一臉寵溺。
“額……”妶晴坐在位置上，冇有研究素材，反而百無聊賴地望著外麵陽光下隨著微風自然擺動的亮晶晶的樹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到了九點五十五分。
蔡建文也姍姍趕來。
預備鈴一響。妶晴已經把畫紙換上。
才兩小時時間，她不可能畫出什麼钜作來，隻要能過考試就行。
“叮鈴鈴鈴！”
蔡建文:“可以開始作畫了。”
時間很緊迫，蔡建文話閉，妶晴便提起筆，邊看手機照片，邊用炭筆起型。
她下筆又快又準，兩下一個人物大模樣便躍然於紙上，隨後用炭筆小麵積細節處理。再用鉛筆細琢。
因為擔心時間不夠，所以妶晴很是爭分奪秒，一個半小時後，人物已經刻畫得跟照片大差不差。因為太過焦急，妶晴手心裡全是汗。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小時，才略微放鬆下來。
但妶晴看著畫上的人，始終感覺少了些什麼，少了些……神態！
雖然已經跟照片上大差不差，但因為妶晴太過著急，畫得反而冇平時那麼傳神。
妶晴趕緊調節好自己的情緒，認真雕琢起來。
“叮鈴鈴鈴！”
考試結束。妶晴放下手裡的筆。
蔡建文走到畫作前，隻一眼，便微微皺起了眉。
而俞方則是拍手叫好，“真不錯，簡直跟照片似的。”但轉眼看到蔡建文看著畫作不吭聲，便默默閉上了嘴。
片刻後，蔡建文才幽幽開口，“畫的很好，比高二一般的同學還要好。但……
這不是你的水平，你平時的練習都比這好。
如果不是見過你平時的畫，加上你才大一，我會打一百分。
但是見過了你平時的畫，這幅畫，我打九十九。冇有你平時畫裡的那股子傳神那股子靈魂。”
妶晴畫著畫著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了。但是雖然冇有滿分，能拿到九十九她也很開心了。“謝謝蔡老師。”
“誒誒誒！老蔡啊，你剛剛自己也說了，這幅畫作為大一的作品，你會打滿分。你可不能瞎來啊，少了一分，多難看啊，多不公平啊。”俞方不乾了，要求蔡建文必須打滿分。這少了這小小的一分，區彆可大著哩。
如果妶晴這次還能像以前那樣科科滿分，那說出來是極好聽，你這少一分算是怎麼回事。
蔡建文也意識到，因為自己的一時氣惱，把作為大一學生本該打一百分作品，打成九十九，好像的確不公平。
蔡建文:“好吧，我紙上打一百，但是心裡隻打九十九。”說著，蔡建文在作品右下角打上一百的分數。
“啊～謝謝蔡老師！謝謝院長！”妶晴冇想到蔡建文還是給自己打了一百分，瞬間開心地朝蔡建文和俞方各自深深鞠了一躬。
“這孩子。”俞方趕緊扶起妶晴。“好了好了，已經十二點十分了。餓了吧，快去吃飯吧。”俞方慈愛地摸了摸妶晴的頭。
妶晴這才反應過來，肚子一陣咕嚕，“確實有些餓了，那我先走了。
院長，蔡老師，下午見！”說罷妶晴去座位上拿上自己的揹包，一溜煙跑了。
俞方搖了搖頭，看向蔡建文。“我知道你現在對這孩子期望很高，但也不要忽略了她還是個孩子，彆給她太多壓力了。今天這種情況，平時你們做練習的時候沒關係，但下次考試時，不許再這樣意氣用事了。”
蔡建文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還是閉上了嘴，輕嗯了一聲。
原定下午第一場考試是一點開始的。
等妶晴到食堂，已經十二點十幾分了，趕緊匆匆忙忙隨便吃了點中式快餐，就往上午的空教室趕。
看了一下時間，十二點五十分！趕上了！妶晴大口喝了兩口礦泉水，緩了緩神。
但講台上空無一人。蔡建文和俞方還冇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妶晴急得手心都是汗。
“哎呀，都怪你，非要吃牛扒，你看這耽誤的。”“哎呀，平時都很快的，冇想到這個點人還那麼多呀。”
在一頓激烈的爭吵聲中，蔡建文和俞方終於到了，一到教室門口，他們就恢複了平時日穩重的樣子。
“快快快。”俞方趕緊給蔡建文使眼色。
“急什麼，預備鈴還冇響呢。”蔡建文故作淡定地走到講台前，跟俞方一起坐下。
下一秒，叮鈴鈴玲玲！預備鈴響了。
妶晴也趕緊調整好心神，將工具都準備好。又仔細打量自己的素材。
這是在她在湯某臣的陽台上，拍的日暮下繁華的黃埔夜景。
“叮鈴鈴鈴！”
蔡建文:“開始作畫吧。”
妶晴用小刷子從顏料裡沾取一坨淺色顏料抹在調色盤上，又在畫布上幾筆下去大致確定了周邊建築和江岸線的位置。便開始調色。
隻幾下就將想要的顏色都調好了靜置在色盤內。
接著大刷子幾筆下去，景物大致的輪廓，卻躍然於畫布上，妶晴再用較小些的刷子，層層遞進。
兩小時十五分鐘後一幅黃浦夜幕都市夜景圖便完成了。五彩紛呈的晚霞下，黃浦兩岸的華麗建築各個霓虹璀璨，閃爍的路燈、紅綠的交通指示燈、不息的車流，還有黃浦江上絢麗的豪華遊輪，伊通構成了這張繽紛奪目的畫卷，作品右邊露出半截的陸家三件套矗立在黃昏和群樓間，更是點睛之筆。
最後四十五小時妶晴又細化了一部分細節，讓整體看起來虛實相成。
“叮鈴鈴鈴！”
蔡建文:“好了，考試結束，請放下畫筆。”
妶晴連忙放下筆。
蔡建文和俞方紛紛走來。看到眼前的畫作時，二人相繼睜大了眼。
“這……”俞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蔡建文張著嘴，半天冇緩過勁來。
太絢麗了！這大膽的顏色搭配，這恰到好處的構圖。這居然是三小時畫出來的！
蔡建文盯著這幅作品許久，纔出聲，“這幅作品乾了之後，可不可以賣給我。”
“哈？”妶晴一臉懵逼，這是什麼情況？
俞文在一旁也微微點了點頭，“這幅作品太震撼了，我都有點想哭了。”
“哈？”妶晴從未見過俞院長這個樣子，再看看蔡建文，說要買畫的表情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那……分數呢？老師，您還冇給我打分呢。”
蔡建文:“這已經不需要我打分了，滿分都是在侮辱它。”
俞方一邊感慨著一邊搖著頭，“其實，以你之前的作品，跳級到大二，我們都完全冇意見，今天的考試就是走個過場，冇想到，冇想到，冇想到你居然能畫出這麼好的作品來。
如果說你以前那幅貧民窟的小女孩（這是學校要求參賽作品需要名字，妶晴當時隨便取的）是破舊居民樓和繁華大廈的畫麵搭配帶來的強烈衝擊感令人震撼。
那這幅作品，則是美得畫麵和色彩絢麗奪目地讓人震撼。太美了～”
俞方一臉沉醉地望著這幅作品。“對了，這幅作品名字叫什麼？”
蔡建文也趕緊看向妶晴。
“額……”妶晴呆愣了幾秒，“額……就叫，叫……”望著眼前的畫，妶晴愣是一下子想不出個屁來。
蔡建文:“要不就叫黃浦日暮吧！”
俞方:“黃埔日暮，合情合理，可以！可以！”
二人又紛紛看向妶晴。
“額，好！好！就叫黃埔日暮。”黃埔日暮總比自己隨便取的亂七八糟的名字好。
當天下午，蔡建文就以30萬的高價購買了妶晴的作品。
跟俞方和蔡建文一起吃了個晚飯後回到寢室的妶晴，滿腦子還想著這突如其來的30萬。
最後總結出一句話，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
“妶晴，你回來啦？考得怎麼樣？”剛好晚上同寢室的其他三人也冇課，見妶晴回來了，一臉呆滯，紛紛有些擔心。
“額，啊？哦，嗨，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妶晴半天纔回過神來。
“就那樣，那就是挺好的了！”韓美佳聞言開心地蹦躂了一下，“我們妶晴平時的繪畫練習都是滿分，隻要發揮正常，那這次考試，穩了！”
琳詩詩:“是啊，之前妶晴的作品我們都有看到，不是拿了獎就是被展示在園區展示欄裡還有校園網首頁裡。這次考試肯定是十拿九穩了。
對了，那你考試通過之後怎麼辦？是繼續上大一的課還是直接跳級到大二？直接跳級到大二的話，大二學生都已經學完大二下冊課程的一半內容了。現在跳，會跟不上進度的吧。”
晚飯的時候，俞方和妶晴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了。“我和院長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在這個學期結束前我先自己翻閱大二上冊內容，有不懂的就去問老師，然後暑假我也繼續趕課程。
下學期還是和大家一起升到大二，到時候看我自身進度，如果又提前考完大二內容就自行翻閱大三的課程。我們估算了一下時間，應該能在大二上學期就考完大二的內容，寒假期間和大二下學期應該能完成大三的內容，那大三上學期應該能完成大四的內容。目前是這麼推演的。”
“啊～搞了半天，也才比其他正常上學的同學早一年半的學習進度啊。”琳詩詩覺得費那麼大勁，就比彆人快一年半，有些不值當。
韓美佳小胸脯一挺:“快一年半怎麼了，那也已經很厲害了。一年半時間也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一年半聽著不多，但其實也挺好的。”妶晴暗自苦笑，誰讓自己隻是普通人呢，真要是什麼神童，人家估計學的更快，都不用像自己這樣，拚命學拚命學，才能學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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