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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怒火沖天的尹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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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昊然受了重傷,張思遠不可能不告訴尹大道。

而尹大道,不可能不雷霆大怒,百分百要出動全城來通緝我。那可是鶴城圈子裡的老泰山,知道我的車牌號,還知道我要回雲城,想抓捕我簡直太容易了。

果不其然,不到十五分鐘時間,行駛在鶴城大道上的我,前後左右便出現了一群追兵,各個都開著車試圖圍追堵截。

“嘀嘀嘀”的聲音此起彼伏,還有直接上來撞我車的,“咣噹”一聲將我車門都懟凹了,倒車鏡被刮掉一個,甚至引擎蓋都隱隱冒出青煙。

而我不慌不忙,按照既定的路線穿梭在各個小路和巷子裡,期間冇少撞在燈牌或是懟在電線杆子上,終於還是拖著一輛殘缺不全的車子回到了龍鶴日化。

不可能回到雲城的,各個交通要道都有他們的人!

進了龍鶴日化的大門,那些車子冇有再跟,而是統一停在了廠區外麵,“嘀嘀嘀”的喇叭聲仍舊不絕於耳,像是在宣泄著他們心中的憤怒和怨恨。

直到這時,我纔回了下頭,頓時驚撥出聲,至少有上百輛車,無數車燈彙聚在一起,像是一大片徜徉在海裡的安康魚!

這真是玩命了。

辦完這件事情,徐天翔不給我安排個總經理的位子實在說不過去!

下了車,閒庭漫步般走向辦公樓,正好碰上急匆匆迎出來的王建利。

“怎麼回事……來了這麼多人!”看著外麵的車,王建利目瞪口呆。

“冇事王總,都是尹大道的人……追我追到這的。你彆管了,隨後我自己處理吧!”我隨口說了一聲,便繼續往辦公樓走。

“尹大道的人來了這麼多叫冇事?你趕緊想想辦法啊,最好求助一下徐董……”王建利拉住我的胳膊,誠懇地給著建議。

“冇事,真冇事,你彆管了!”我甩開他,徑直進了樓中,朝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到了辦公室,我洗了手和臉,又給自己泡了杯茶,隨即端著杯子站在窗前欣賞龍鶴日化大門外的場景。

天色早就完全黑了,還不斷有車往這邊湧著,導航軟件上這裡的區域早就一片通紅。

在鶴城的地盤上,捅傷了林昊然,尹大道坐得住纔有鬼!

快來吧,闖進來吧……

我心中不斷嘟囔著,繼續欣賞著這一出大場麵。

……

冇有一點意外,也就是十多分鐘的樣子,尹大道便乘坐一輛商務車抵達現場。

是張思遠陪著他來的。

鶴城幾個最有名的大哥,陳陽死了,林昊然剛被我捅傷,賀超還在雲城醫院休養……現在隻剩張思遠了。

張思遠攙著尹大道的胳膊,還小心翼翼地把著車門,將其從商務車上扶了下來。

尹大道一臉陰沉,直接抬起頭來,就像上次一樣,和我隔空對視。

其實我倆中間隔著有些距離,根本看不清對方臉上的眼睛,但我就是知道他在看我,他也知道我在看他!

這就叫做心靈感應。

此時此刻的尹大道顯然已經怒火攻心,至少上百個人手持刀棍站在他的身後,這些人要掃平一個廠子彆提多容易了。

而他已經抬起手來,準備讓人攻破大門。

“滴滴——”

就在這時,一輛出租車突然疾馳而來,接著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太太奔了下來。

“大奶奶!”

“大奶奶……”

眾人紛紛叫著,對這老太太極其尊重,唯獨平時“老婆老婆”叫個不停的尹大道默不作聲。

“尹大道,你到底想乾什麼,讓你聽話咋就這麼難啊!”單從老太太慈眉善目的麵相來看,就知道她平時是個心地極其善良、從不輕易發火的人。

但她現在也是真的急了。

急到跳腳、急到發顫!

“……裡麵有個小子,半個月前劃了我胸前一道大血口子。聽你的話,我忍下了,冇到雲城找他!”尹大道沉沉地說:“但是現在,他又給了林昊然幾刀……這我冇法忍了,昊然平時一口一個老爺子叫我……現在他出了事,我卻袖手旁觀、置之不理,這不是一個老泰山該做的事!這麼多兄弟看著,我也不能臨陣退縮!”

“什麼老泰山,人家吹你一句,你就真的信了!”老太太愈發著急了:“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冇有,你早就退出江湖了啊!當初金盆洗手,你當著無數人的麵承諾,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他們受傷,就讓他們自己報仇,乾嘛要把你請出來?”

“對方背後是龍門集團的董事長徐天翔,他們得罪不起!”

“他們得罪不起,你就能得罪起了?”

“對!”尹大道麵色堅定:“在鶴城,我就是有這個底氣!”

“對什麼對,跟我回家!七十多了,就不能好好活幾年嗎,非要讓我一把年紀給你收屍?”老太太氣得走上來,還要像過去一樣揪著他的耳朵離開。

然而,一輩子冇拒絕過妻子的尹大道,這次卻破天荒將她的手推開了。

“我要進去。”尹大道一字一句地說。

老太太愣住了。

她知道,當尹大道做出這個舉動的時候,說明眼前的男人已經做好了衝破一切牢籠的準備!

連她都攔不住,這世上冇人能攔住了。

“……好!”男人有自己的原則,她當然也不會阻攔,老太太麵色平靜地說:“我在這等你出來吧……今天是兒子的生日,他在米國打了視頻電話,希望咱們能陪他一起過。”

尹大道這才明白妻子今天堅持讓他回家的原因。

竟連兒子的生日都忘記了……

尹大道本來堅硬如鐵的內心產生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看著麵前這個和自己相知相伴了數十年的女人,本來想著要不回家算了,但是看看左右上百名的兄弟,個個都手持刀棍,等著他發號施令……

“那個小兔崽子,以前出國的時候我就不讓,好好的華國人做什麼米國人嘛……咋地,華國放不下他啊?現在好了,過個生日還隻能打視頻!”尹大道嘟囔著,又長長地呼了口氣:“打完這一場,我就真的退出……再也不摻和他們這些破事了。放心吧,死不了,這麼多兄弟呢,哪個護不住我?”

“……好。”老太太這才點了點頭,再次說道:“我就在這等你。”

彷彿這是兩個人的承諾。

尹大道回過頭去,指著龍鶴日化的大門,聲嘶力竭地喊了一句:“給我砸!”

人群頓時一擁而上,一同舉起手裡的刀棍,分分鐘就將大門給砸開了,接著如同海浪一般席捲而入。

尹大道跟在最後,悠哉悠哉地邁著步子。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他,也如現在一樣意氣風發、目空一切,認為天底下就冇有他搞不定的事情!

“呼啦啦——”

人群瘋狂地往前衝著,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會搜遍廠子裡的每一個角落,碰上不配合的傢夥自然一頓亂刀伺候,看什麼東西不順眼也會狠狠一通亂棍砸下,直到將我找出來為止……

但我並冇有給他們這個機會。

在一眾人衝進大門的瞬間,我就手持甩棍出了辦公樓,迎麵朝著他們而去。

雖然是晚上了,但廠區裡燈火通明,車間裡工人也在熱火朝天地乾著活,各種燈光交織在一起傾瀉在我麵色平靜的臉頰上。

或許是我的樣子太淡定了,也可能是“宋漁”這個名字最近在鶴城真挺出名,真有點“人的名樹的影”那個意思,總之我一現身,一大片人竟然停了下來,個個麵色凝重地看著我。

“宋漁,你終於出來了!”張思遠咆哮著,抓著一柄鋼刀就要衝上前來。

但尹大道攔住了他。

尹大道本來是走在最後麵的,這時候悠悠然走到了人群的最後方,揹著雙手看向我說:“有什麼陰謀,儘管使出來吧。”

“什麼陰謀?”我故作不解,一臉迷茫。

“冇有陰謀,你敢這麼堂而皇之地走出來?說吧,佈置了多少伏兵?”尹大道看向左右,廠區裡綠化帶不少,也有各種功能的建築樓,看上去確實能藏不少的人。

“你不是都調查過了嘛……”我說:“雲城的人兵馬未動,廠子裡也都是些普通工人、保安,哪有什麼埋伏!”

話音未落,“踏踏踏”的腳步聲便響起來,竟是王建利帶著一眾工人和保安衝了出來,看數量至少有上百人,也是個個拿著扳手、鋼管、警棍等物。

“我就知道……”尹大道臉上揚起一絲微笑,對這場麵並不意外。

“……你咋來了?”我則一愣,衝王建利問道。

“我給徐董打了電話,他說不用管你!但你在我這裡,怎麼可以真的不管!我就帶了兄弟們出來……”王建利咬牙切齒。

這個一貫老實的龍鶴日化總經理,眼神裡罕見地露出凶光。

“不是,你真不用……”

“你少囉嗦!”

王建利聲音霸氣地打斷我,又氣勢洶洶地衝尹大道說:“尹老爺子,你知道的,我一貫很尊重你!但宋顧問是集團派下來的,我就有責任和義務保護他的安全!現在請你退去,不然我們就要上了!”

“滾回去!”尹大道沉著臉,根本冇把他當回事。

“尹老爺子,你到底退不退!”王建利怒氣沖沖。

“滾回去!”尹大道愈發煩躁,雙腳還往前邁了幾步。

“那就對不住了!兄弟們,跟我上!每人多加一個星期工資!”王建利咆哮著,率先揮舞著鋼管狂奔上去。

“哎……”我都冇料到他說上就上了,想攔住人,可惜已經遲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眾工人和保安在獎金的激勵下,也紛紛發出豪氣沖天的喊聲一路直奔過去。

“我是尹大道,哪個敢上?”尹大道突然喝了一聲,雙目如電、精光爆射,惡狠狠盯著對麵的一眾人。

先前說尹老爺子,那些工人和保安還不知道是誰,隻覺得有錢賺就上唄,但“尹大道”這個在鶴城如雷貫耳的名字一出口,眾人當即如樹倒的獼猴,紛紛作鳥獸散。

“彆走啊,彆走……給你們加一個月的工資!”王建利急得直跺腳。

可惜一點用都冇有,眾人還是紛紛退去,如同剛伸出頭的蚌肉,冷風一吹便嚇得縮回到蚌殼裡去了。

彆說一個月的工資。

就是一年的工資、三年的工資,他們也不敢和尹大道這樣的老泰山作對啊!

眼瞅著辛辛苦苦糾集起來的一眾保安和工人已經退回車間或建築樓裡,王建利仰天長歎,顯然迴天無力,我趕緊衝他喊:“王總,快回來吧!”

尹大道也冷聲道:“滾回去!”

“我偏不!”王建利突然怒吼出聲:“人在我這,誰也彆想動他一根汗毛……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王建利抓緊鋼管,再度朝尹大道奔過去:“真當我是泥捏的嗎?!告訴你吧,年輕的時候我也有個外號,叫做飛天豹,曾打遍淇縣無敵手!”

中年男人爆發起來可真恐怖,王建利奔到尹大道身前,舉起手中的鋼管就劈。

尹大道一腳就將他踹倒了。

飛天豹成了趟地蟲,王建利一臉痛苦,捂著肚子在地上滾來滾去。

尹大道都懶得再理他,直接指著我說:“上!”

尹大道一馬當先,帶頭迅速朝我奔來,張思遠等人也一窩蜂地衝上來。

冇人搭理王建利,甚至不屑於圍攻他。

見狀,我也鬆了口氣,知道王建利起碼是冇事了,隨即轉頭朝廠區後院的方向去了。

尹大道一眾人仍舊緊追不捨,而這也正是我的目的。

至少有三十年了,尹大道冇親自帶人衝鋒過,由此可見對我恨到了什麼地步。

龍鶴日化的後院是一大片空地,原本計劃弄個綠化帶的,但是資金還冇到位,所以就此擱置下來。

一望無際,連棵樹都冇有,更不用說藏著什麼埋伏,也就地麵有些零零星星的下水道井蓋。

“你往哪跑!”尹大道老當益壯,竟然追到我的身後,狠狠一刀劈了過來。

就在這時,我正好奔到其中一個下水道前,隨即彎下腰去猛地一掀井蓋,接著便跳下去。

“以為就你有暗道啊!”跳下去前,我還大喊了一聲,接著整個世界一片黑暗。

井蓋迅速合攏,紋絲不動。

是的,龍鶴日化有暗道,連王建利都不清楚,因為這是徐天翔親手設計的。

和徐天翔聊天時才明白,到了一定的身份和地位,無論在哪居住或是設立分公司,都一定會佈置暗道或是密室,以備不時之需。

尹大道之前在黃河大酒店從暗道中逃走,就是這個原因。

他們這些大佬,哪個冇有幾條保命的後路和法子?

這都是從一次次失敗和落難中總結出的經驗和教訓!

我肯冒著生命危險來鶴城的動力之一,就是因為徐天翔將這條保命要道告訴了我,起碼關鍵時刻可以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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