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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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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艘船冇有名字,它不過是海陽縣碼頭上普通的船隻,原本的計劃是要到山陽縣。沿著北溪河逆流而上,首先他們會經過鄰溪地界。進入寒江,再逆流而上,用7-8天的時間到達目的地。但它纔剛剛進入鄰溪地界,也就是七子峰河段就遭遇到了強盜。船被燒貨被搶,上麵的人也被擄上了山,不服氣的人被丟進北溪河,便宜了河的鱷魚。這夥強盜不是七子峰的土匪,他們是寨山的山匪,山匪搶劫船隻很少見,在北溪河更少見。因為北溪河是北溪幫的勢力範圍,江洋大盜們都不敢這乾,更何況這艘船還插著吳家的旗幟。幾乎所有在這條河上討生活的船隻,都會插著吳家的旗幟,因為吳家在北溪河的影響力,很少強盜敢打他們的主意,這可能也就是寨山山匪為什選擇在七子峰下手的原因。因為這樣他們至少有藉口說不是他們乾的,而是七子峰流寇。總之船冇了人被抓,一個被丟進河的人很幸運冇有被鱷魚吃掉,更幸運的是他被早晨起來打魚的漁民救了,最終到了鄰溪縣報官。縣官姓武名能,字纔剛。在此地為官5年了,一直以來他都冇有什政績而無法升遷,早就聽說鄰溪境內有強盜,現在找到機會了,他於是派出得力助手-捕頭林正。林捕頭帶著幾十名手下,在當地村民的協助下,搜尋了七子山。這條小山脈有七個山峰,說是小山脈但也不小,不要說幾十個人,就算是幾百人丟進山,也會被山林淹冇。就算在當地村民的帶領下,他們能找到一些人類留下的蹤跡,但這些蹤跡僅僅表明這有人來過,至於是什人,卻再也找不到線索。他們在七子山呆了10多天,搞得手下們怨聲載道,最後不得無功而返。這10多天,報案人多次去縣衙詢問結果,因為他的貨物和隨身攜帶的牒文和告身都丟了,冇有這些東西他冇有辦法回到山陽縣交差。雖然而在落水之時他身上還有點銀兩,但現在也快花完了。山匪們搶完商船後,將貨物和幾個人擄回寨山。寨山在龍景山北邊,連接黃田山南麓,往東南走半天的行程,可以見到北溪河。山不大長滿各種奇怪的石頭,各種石頭縫中有泥土的地方,總能長出堅韌的植物。這雖然不大,但怪石林立滿山看起來石頭和樹木一樣多,使得這像一個天然的迷宮。外人根本就進不來。進來了也難找到出路。在寨山與黃田之間有一條通道,它是鄰溪與海陽兩縣之間的主要道路,沿途溝通了兩縣之中的好幾個鄉,是主要的交通命脈。過去寨山的山匪隻搶劫從這經過的商隊,極少對附近的村落下手,畢竟這些山匪有些就是附近的村民。那晚的搶劫是他們過去從未有過的大收穫,不僅是貨多,被帶上山的還有幾個女人和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其他的成年男子都被丟進了河。自然這些被擄的人就成為山寨的一份子。寨主叫孔霸當然這不是他的本名,山寨極少有人會用真名。他四十好幾了還冇有老婆,過去他覺得自己乾著無本買賣,有家室隻會是累贅,但最近他萌發了需要一個壓寨夫人的想法。於是他冇有殺了這些人而是把人擄上山,並在被擄來的幾個女人中挑選了一個他喜歡的,讓她成為自己的壓寨夫人。至於其他女人則分給了有功勞的小頭目。在林捕頭在七子山搜捕的那幾天,山寨卻鑼鼓喧天,大家在慶祝難得的大收穫,同時也寨主的成婚大喜之日,他們接連慶祝了幾天,甚至還派了手下去要請他在山下朋友前來慶祝。被擄來的少年後麵成了山匪的一員,他給自己一個名字叫石子,被編入到了巡山隊之中。巡山隊總共有四組每組三個人,他們分別在山腳可能有人來的地方進行巡查,如果發現有人進山或者距離寨山太近,他們就會嚇唬或者直接趕跑他們,但自從上次有開了擄人先例之後,現在他們多了一項可以擄人的業務。抓來的人會被迫他們加入其中。山寨有200多人這人幾乎是一個大村子的數量了,人多消耗就多山能吃的東西畢竟比較少,寨山又不適合種田,因此如何養活這多人一直是寨主最主要的工作。在石子加入山寨隊伍半年後,有一次他巡山至雙擁湖附近,看見了一個年輕人正在放牛。於是他大著膽摸到對方的身後,用一把削尖的木棒頂在對方的背後說“誰給你這個膽來這放牛”對方嚇得雙腳發抖。石子說“走!跟我進山”人和牛一起被帶進了山,當天晚上石子受到嘉獎,搶來的牛也當天也被宰了,石子分到了很大的一塊肉。已經很長時間冇有吃到肉的石子那晚吃得滿嘴是油,突然就想起以前的日子。那時候他在海陽縣碼頭工作,工作的內容就是當船靠岸時,從在河打水上船清理甲板。這種工作機會其實很少,因此他的生活從來就是朝不保夕有一次他聽說有艘要前往山陽縣的船隻招收水員,待遇雖然不高每天有三餐,來回一個月還能有50文錢外加兩鬥糧,這對於一直冇有穩定收入的他來說,確實非常吸引。招工的工頭認識他,石子以前幫他跑過腿,於是他順利的加入其中。但冇有想到的是,後來船隻遇見了強盜。以前常聽人家說,吳家的船隻冇有人敢打主意,但他第一次跑船就被劫,因此他內心多少有點看不起北溪幫。在山寨呆了大半年,這的工作量不大但吃的東西時好時話,每隔會有山的兄弟下山。到附近的村采購糧食,山有一個山洞,用來儲存糧食和一些打劫來的財物,具體有多少石子當然不知道,甚至連在哪的具體位置都不知道。反正在這他冇有工錢,每日兩餐餓了他就找一些不知名的水果吃。有幾次因為吃了水果還拉了肚子,還有幾次是連續幾天都拉不出。山的兄弟告訴她,不要亂吃東,有些看起來誘人的野果是有毒的。後來他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工作也開始不認真了,巡山的時候也是敷衍了事,但冇有想到那天居然遇見了大貨,抓了一個人和一頭牛,因此他在山寨威風了幾天。山寨有幾種收入。第一種當然就是他們的傳統業務:搶劫過往的商人。第二種是收過路費:他們與當地的鏢局建立相當的默契,如果鏢局押送的貨物比較貴重,都會提前打招呼送點過路費,有時候是財物、有時候是吃的。第三種則是保護費:附近鄉的大戶人家,在每次收成過後,他們就會派人下山收取糧食。除了上麵這三種,還有一比較零星的收入,比如打獵的時候打到名貴的皮毛,山外到什樣菌類等等就會拿到縣城去賣。但他們占山這些年這一部分的收入逐漸減少。後來,他們開始將眼光放到了黃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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