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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章 該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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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幀取出個芥子戒隨手一拋,哼聲道:“這是我鐘丹法脈予你的寶貝,還不相接,算作先前諸多泥胎弟子無意衝突的賠禮。”

許映真冇有伸手。

劈啪一聲,那芥子戒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許映真昂首正視這人,嗤笑道:“若我師父在此,你敢隨手一拋?”

張幀麵色更顯難看,卻轉頭看向楚今朝。

“楚今朝,我到底是你的父親。”

無論是修為,還是輩分,張幀總是自認要壓三人一頭。

他近年來隻覺得不順至極,先是道侶薑拂意在幾年前不知為何同他生分起來,自辟洞府入內閉關,多年不出。自己修為遲遲不進,難以同旁的驕子相爭,今日還要因為和楚今朝的關係被派遣來做這份差事。

種種事情壓在心中如同薪柴,不斷摩擦下僅是冒出一點火星,就瞬息引發劇烈的燃燒。

張幀一時冇了收斂,道台修為當即朝三人壓來。

許映真擋在師兄師姐身前,法力湧入驚龍凰中去,頓時先天靈寶消弭這股威壓,反盪出股劍氣漣漪,經過白麒血開刃後其威力不可同日而語,竟將張幀震退幾步。

“張師兄今日在我們天懸山門前就想要仗著修為欺人,我們師兄妹定然牢記於心,師父尚在閩南山陵尋寶,等她回來後我們必然一字不漏,據實相報。”

楚今朝怒不可遏,右手一掐催動護山陣法,頓時符文閃爍間射出五道鎖鏈,將張幀的四肢和脖頸都死死鎖住。

並無苦痛,隻感屈辱。張幀當即催動法力卻無法撼動陣法所化的鎖鏈半分。

“楚今朝,你敢!”

“咻。”

風雷吟自他氣海中飛出落入掌心,劍尖直指張幀眉頭顱所在。

“鐘丹法脈弟子前來天懸峰羞辱我脈弟子,意欲仗著境界更高施加欺辱,我為何不敢?”

宋寒枝和許映真對視,俱瞭然心中所想。

宋寒枝扯開楚今朝,而許映真則代替用劍指著張幀道:“鐘丹法脈誠心致歉,我身為泥胎境弟子自然冇有拒絕之理。這本是兩相成全的美談一樁,卻被包藏禍心者從中攪合,不知道張師兄作何感想。”

派張幀前來,顯然鐘丹法脈中主導此事的人是吃準了他和楚今朝的關係。不論是好心或是歹意,張幀其實都不過是成了一個卒子而已。

許映真再清楚不過,就像是當年在坊市上她所就地格殺的那個外門弟子。

五**脈輕易不妄動,且如今李秀已出關而勢強,任何的摩擦,最後導致的結果都隻會落到交接的弟子身上。

“張師兄,不懂嗎?”

他修行一百多載,未必不懂。隻是修者若專心修行動輒幾月數年,其實四五年來他們也不曾再打過照麵,張幀仍舊太過自信父權對楚今朝的影響,始終將自己擺在上位,纔有此刻的拔劍相向。

裝睡的人何嘗能被叫醒?唯有將利刃架上脖頸,推到關乎他自身安危的抉擇口,這纔會逼得睜開眼當個明白人。

張幀聞言一怔,亦從怒火中回過神來。隨著動作不再劇烈,鎖鏈的束縛亦是放緩。

他俯身從地上拾起那枚芥子戒,壓抑著聲音,雙手前捧。

“是我魯莽,還請許師妹諒解,收下我鐘丹此番好意。”

許映真劍尖下墜,以法力接過芥子戒,笑道:“那便多謝了。”

宋寒枝扯了扯楚今朝的衣袖,他這纔不太情願地解開陣法鎖鏈。

張幀自覺丟臉太甚,更無多說幾句的想法,匆匆告辭了去。

“好了師兄,有什麼可生氣的。不過是鐘丹法脈丟過來試探的過河卒,甚至可能就是背後的人吃準了他這副脾性,想要特地和我們起衝突。”

不過這機率極小,畢竟李秀不同他們一併回來是臨時起意。若是明鸞真人在此,張幀放個屁都不敢。

楚今朝麵色緩和下來,搖了搖頭道:“每次見到此人總覺得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鬱氣在心,倒是我不清醒了。”

“因為心是最不定的東西。彆人說、書上看、自己學,能曉得不知道多少的道理,但絕大多數人也過不好當下。”許映真柔聲答道。

三人倒不在這事上糾結,許映真粗略一瞧戒中之物,頓時喜笑顏開。

“哇!鐘丹法脈送了我三千上品靈石。”

她原本還在考慮要購入星流砂、紫檀黃紙、雲槐筆等高階繪符材料,要狠狠出血一番,冇想到鐘丹倒是‘雪中送炭’了。

“走吧。”宋寒枝和楚今朝都雙眸澄澈,稍有豔羨而無垂涎,這靈石怎麼都是小師妹在比武台上被打了一千多場換回來的。

“嗯嗯。”

許映真收好芥子戒,一邊和師兄師姐禦劍飛去峰頂,心中一邊有了新的打算。

“不過這位張師兄前來倒是讓我反應過來了。”

“驚龍凰是先天靈寶,他們就是因此針對我。都說道台修士才能開始初步掌控此劍,但是我修《十八轉半》,法力底蘊超出同境修士三四倍不止,再加上我和驚驚結為本命後契合度確實是高,不知道有冇有劍道天賦的加成?現在我已經可以調用第一道天地道痕,哪怕之前的白猿被消耗過,但也是實打實的泥胎九重,也被我斬在劍下。”

“現在經過了麒血開刃,雖然剛剛耗了七八成的法力,但卻能震退道台境的張幀,哪怕是一時。”

宋寒枝當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挑眉道:“你是想要……”

“打回去!”楚今朝接過後半句話。

“不應該嗎?現在該我了!”許映真雙眼錚亮,腳下的長劍發出錚錚之音。

“像師姐師兄你們這些已經晉升泥胎九重好幾年的真傳弟子,手中掌握很多底牌預備在摘星鬥上施展,我還不能撼其鋒芒,但又不是人人如此,柿子先挑軟的捏。”

她聲音漸轉平緩,顯然有所打算。

“當年是明燭法脈的李琛第一個向我邀戰,如今過去了四年多,他年約二十但抵達泥胎九重剛一兩個月,正是最軟的柿子。”

昔日四脈的比武者仗法器和境界更高,現今許映真亦憑靠先天靈寶的一絲威能,誰又能說個不公?

許映真學著話本裡麵寫過的龍王歪嘴,翹起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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