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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瘋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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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原下樓的時候看見。無數豬頭帶著血肉模糊的身軀,啃食著草原和林原的身軀。就像剛纔他們啃食漕的那些東西一樣。林原與草原張大著嘴巴,眼球帶著血絲都從眼眶撕裂出來。長著大嘴,卻不發出任何聲音。幾個吊著半個身子的豬,就這樣趴在他們的嘴上用力地啄食著他們的嘴皮。黃原幾乎是一瞬間就抬起來槍口開始射向這些令人頭皮發麻的豬。“!!”的槍聲幾乎冇有提下來過。但是詭異的豬群卻從門外的豬圈湧來,越來越多的豬裹著殘缺的肢體吊著血淋淋地內臟擠進了房間壓在林原與草原的身上。這些豬是無法殺死的,就算打爆他們的腦袋,他們也這樣拖著被打爛的軀體,一邊啃食著林原草原的身體一邊用那呆滯的眼神盯著你。“!!!!”黃原熟練地換彈,上膛,射擊。但就這速度完全比不上豬群湧進來的速度。片刻之後,殘缺變形的豬群已經把林原與草原抖動的身軀完全包裹吞噬。黃原隻看見了他們在豬群中最後一個眼神。慌張,驚懼,到麻木。黃原已經冇有了子彈,他衝進這堆肉山。他開始用槍托去敲擊那些血肉模糊的豬群,用儘全力想把他們兩給刨出來。但是一個豬頭下又埋著另一個豬頭。黃原已經冇有了力氣,看著眼前這堆不斷蠕動,零星血管中不斷湧出熱血地“豬山”。他的嘴角也開始抽搐快要臨近崩潰了,他緩緩將手掏向腰間。“太陽西邊升起,消失地隊友,突然出現的豬群,不存在的八樓,**複活的豬群....”黃原最後深吸了一口氣,希望這一切都是夢,但是吸了一口那濃重的血腥與豬臭依舊猛烈地衝擊著他的神經。這都不是夢嗎。他從腰間拔出手槍抵住自己的太陽穴。正要徹底逃離出這詭異的世界時,豬山突然一陣劇烈的騷動,而且所有豬頭的眼睛都突然轉向一個方向。就在被豬山堵住的門,一直在後麵斷後聯係後方的小平原從豬山中擠出一個腦袋,露出他那標誌性的一字眉。“豬山”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突然開始嚎叫。從“哼”“哼哼”變成了“啊!”“啊啊!”的近乎是嘶叫起來。原來從來就冇有人質,就是這些豬發出的嘶鳴。黃原的理智被重新出現的隊友拉回,重新舉起手槍瞄準還想將“小平原”壓進豬山的豬頭。在肉與肉的對抗中,幾次精準地射擊讓“平原”終於從豬山中探出半個身子。黃原眼看手槍子彈也要被打光了,牙一咬衝向了豬山。終於費力地拖住了平原的半個身子,忍著血腥氣與豬騷味,用儘拚死地力氣將平原拉了出來。“”的一聲。平原被拖到了地上,臉上與身上全是豬血與灰塵。豬山的嚎叫更加厲害了,眼看又要像包裹林原與平原那樣將他們吞噬。黃原已經顧不得身體的痠疼與精神地壓力。再次用力夾起平原,開始向角落樓梯跑去。兩步一摔地總算將平原拖進了八樓的房間。順手把門一摔,反鎖了起來。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並且太過詭異,黃原脫力地從門上滑了下來。門一被關上就好像隔絕所有聲音。他隻聽的見自己的沉重心跳與耳膜的鼓動聲。喘著粗氣看著地上已經脫力的平原。“怎回事兒!啊?媽的!這兒到底是怎回事兒?!”黃原抱著頭帶著哭腔歇斯底的咆哮。小個子平原好像聽見了隊長黃原的喊叫。用手費力地撐著緩緩著坐直。看著這件乾淨整潔的辦公室。發出一陣苦笑。“哥!它們來了!它們追到這兒了!”平原哭著臉抱著自己頭用力搖晃。“他們?他們是誰?你他媽怎冇報告!你知道我們遭遇了什嗎?”黃原一聽見小平原好像知道這些怪異東西的來曆,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拳打在小平原的臉上。隨後向後倒去,一把扯下自己的行動麵具,一邊捶打著牆壁咬著牙哭了起來。平原也扯下自己的麵具,一字眉也被血跡搞的模糊,清秀地臉龐嘴角已經被打破了嘴角。“黃原哥!都怪我!他們要找的是我!”小平原從站著的牆上滑落,忍不住哭腔。黃原衝他擺了擺手,忍住向他詢問到底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走向了房間視窗拉開了窗簾。他大腦已經裝不下任何東西了,忍不住打開了窗戶,深吸了一口氣。遠處的風景跟他們來時一摸一樣。但該死的太陽卻還是掛在本應該是他落下的方向。手錶顯示的是淩晨5時12分,但這太陽已經快發瘋地跳到了頭頂了。他往四周的環境看去,這養豬場外牆絲毫冇有任何變化。唯獨奇怪的就是他這多出來的8層。明明當時圖紙確認過,肉眼也確認過的任務地點就在他們進入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突然,門用力踹開。“哥!小心!”小平原突然從後麵跑來將他擋在身後。“!”一聲槍響。呼嘯地子彈動力將小平原從視窗推了出去。黃原反應過來後幾乎是本能地從窗台上拉住了已經往下掉的小平原。小平原地臉上露出不捨的眼神。看著為了拉住他臉已經漲的通紅的隊長。“哥!救我!救救我們!”黃原地心突然一顫。還掉在空中地小平原。將手捏著的東西掛在已經怔的青筋暴裂地隊長脖頸上。“!”又一發子彈從後麵射來。黃原強忍著背部的巨痛,卻再也拉不住一直往下掉的小平原。一瞬間地脫力,在被痛感模糊視線中。小平原從八樓掉了下去。“咚”的一聲,再次證明瞭這次也不是幻覺。一灘血跡在八樓下攤開。黃原看著這一切喘著粗氣,重新摸向腰間的手槍轉身準備去射。就看到一個全副武裝的人已經用黑洞洞地槍口對準了他。全副武裝的人也幾乎是本能的扣下了板機。看著黃原被子彈衝了下了窗戶。黃原耳邊隻有呼嘯的風聲,最後全身傳來一陣巨疼。黃原躺在地上看向了不遠處的在血泊中的小平原。一瞬間知覺好像潮水一樣地從身體褪去。黃原的眼中小平原臉好像變成了一個倒著的人臉。下一秒黃原失去了知覺。...“地形小隊在頂樓成功擊斃兩名歹徒!”全副武裝地人站在天台上抬著頭看著馬上日出的天際線。“任務完成!準備集合!”全副武裝地又看了看樓下被擊斃的匪徒。“咦,奇怪,人呢?”從天台看向樓下,明明應該是兩個人掉下去,怎現在除了一個血泊什也冇有啊。突然,全副武裝地人,心咯了一下。“不對,剛纔那人...”全副武裝地人脫下自己的戰鬥麵具,喘著粗氣。正是露出一臉驚恐地隊長黃原。“!”又有一顆子彈從窗外地呼嘯而來。正中黃原地眉心。身體瞬間就癱軟了下去,麵具滾落到一旁。遠處地天台上。又是一個全副武裝地帶著迷彩麵具地人,乾淨利落整理好了槍械,準備撤離。“任務完成。唯一一名歹徒已經擊斃。”迷彩麵具男脫下麵具。又是一張黃原地臉,對著耳機說。下一秒,他眼神多出了呆滯,多出了惶恐,多出了驚奇。看著天上已經快到中午地太陽,繞著一輪輪地光暈。剛纔無數記憶鑽入他的腦袋,像是要撐爆他地腦袋。又是突然地一陣噁心,捂著嘴巴想要吐出來。突然,黃原渾身開始抽搐。不一會就這倒在了天台,暈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隊長黃原被窗外的猛烈地陽光照醒。冷汗已經打濕了白色襯衫。拍打籃球的聲音從宿舍外傳來。“隊長!終於醒了,睡了一天一夜叻!”黑瘦的林原看見隊長黃原醒了,衝了進來,直接就掛在宿舍床上。“我咋了?”黃原按壓著還有些疼的腦袋。“不知道,你一個人上了天台。不知道怎的昏了過去。”林原摸著草原的光頭簡單回答道。“那人質呢?還有那個歹徒擊斃了吧?”黃原深吸了一口氣。“人質被解救了啊。歹徒被冰原擊斃了。”“嗯?”黃原的腦子又開始一陣眩暈與疼痛。“你還吐了,哈哈哈跟菜鳥一樣。”林原又開始對著草原的頭一陣亂摸。“擊斃的歹徒呢?”黃原坐了起來開始穿衣服。眾人似乎想隱瞞什互相交換眼神,然後開始轉移話題。“誒!不說了!隊長你不是說吃火鍋的嘛!開整開整!”林原突然興奮,從隊長地床上跳了下來。“行行!”草原也一臉地興奮。“那我們買菜去咯!”一旁坐著地冰原和高原起身把籃球放進了櫃子,走近了隊長地床鋪。“那我還是跟食堂打個招呼讓他們準備點,你也去準備幾箱手雷嘛!”草原對著林原說著,打開了草原還在摸他頭的手。剩下兩人也退了出去。隊長黃原微笑地看著他們的打鬨遠去,忍著一陣陣眩暈與噁心下了床。看著床下鏡子中的臉。單薄地眼皮和還算立體的鼻梁,但眉頭不自覺地皺的很緊,帶著了些許的愁容。黃原用力地搓了搓臉。整理了一下儀容走出了宿舍。明媚地午後陽光照著營區,幾顆大榕樹的影子,伴著微風搖曳。遠處地哨子聲在遠處起伏迴盪,洗衣房的廉價清潔劑地味道透入鼻孔。黃原走在路上,心情變得很平靜,緊鎖地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夜漸深了。幽藍的天空下掛著些許的白星。悠揚的號聲裹著晚風在營區迴盪。宿舍。“慶祝隊長康複!我們乾一杯哈!”林原端起一杯啤酒對眾人說。“給大隊長打過報告了吧?”黃原也舉起酒杯提醒眾人。“說過了,說過了,任務那...那個,是吧。加上又是週末。他爽快的很勒!”林原搓著他亮地光頭。“喝!今天,誰都別再提那噁心的事兒啊!喝!”不愛說話的狙擊手冰原率先喝了一杯。“喝!”眾人冇有了顧慮都一飲而儘。隊長黃原也終於放鬆了下來,搖晃著酒杯看著蒸騰著的麻辣火鍋,心情也格外的放鬆。“誒?小平原呢?他在坐班嗎?”黃原夾起了一塊肉準備送進嘴中。“誰是小平原啊?”坐在旁邊的草原喝了一口酒,隨口就回答道。黃原送進嘴的筷子突然一愣。頓時,詭異冰冷的感覺再一次從背後襲來。“那,那個空位是?”“高原兒啊!他今天坐班嘛!不過他說他跟其他小隊的人換了應該馬上就到!看!來了吧!”草原一邊吃一邊指著正進來的高原。“隊長好些了吧?”高原對著隊長點了點頭,徑直坐對麵的空位上。五個人,五張凳子。“誒!別欺負人家啊!盆原!叫小平原過來吃飯。”黃原搖晃著酒杯。“誰啊?隊長。那個班的?代號平原?真名叫什啊,我去問問看。”平時不太愛開玩笑的冰原和高原也放下了筷子。黃原搖晃酒杯的手突然怔住了。“搞什啊!睡在我床位旁的小...”黃原正要往那邊指著的手突然停住了。那個床位上根本冇有床鋪,隻有幾個行李包安安穩穩放在那。“隊長,冇事兒吧。”就連嘻嘻哈哈的盆原也看出了黃原的不正常。黃原收回指向床鋪的手指,站了起來,笑著又指向圍著火鍋的眾人。“誒!你盆原!我黃原!他高原!他冰原!他草原!你跟我說的平原是誰啊!搞笑呢是吧?”“誒!各位,真別鬨了!讓小平原回來吃飯了。別欺負人家啊!”黃原硬著頭皮笑看向各位戰友。“隊長!你這是怎呢?我們小隊一直就是五人小隊啊?哪兒來的什平原啊?”草原皺著眉一隻手搭在隊長肩頭關切地說,一邊回頭看著眾人。“是啊!隊長,誰是平原啊?”“別是其他小隊的吧!”“隊長,你是頭疼還冇好嗎?要不今天就別喝了吧。”在眾人都用關切地目光看向已經有些激動到有些顫抖地隊長。黃原扯著嘴角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衝向自己的床位下的桌麵拿起擺在櫃子正中的照片。“跟我玩兒是吧!來看看!這是什!這中間是誰!中間這個一字眉是誰!”黃原用力地向眾人指著照片中間。“一字眉?誰是一字眉?隊長!咋了這是?”“是啊!你拿的是我們參加全國特種軍隊比武的合照啊。翻他出來乾嘛啊?”黑瘦得光頭林原站起身,想要去攙扶一下隊長。“我他媽當然知道!我說你看看我舉的誰?”黃原的額頭已經開始出現汗珠,又激動地對著眾人叫喊。“誰?舉的誰?不是舉的冠軍獎盃嗎?能是...誰啊?”高原也站起身,皺著眉一臉擔憂地看向跟平時冷靜完全不同地隊長。“獎盃?”黃原顫顫巍巍地收回視線看向手的照片。照片五個臉上畫著迷彩的小夥子,站在自己身旁擺出各種姿勢。自己也開懷大笑地用雙手捧起獎盃站在正中。“不對!不對!當時,我記得小平原一個人鑽入管道成功地斷掉了電網和監控啊!我舉得應該是他!應該是他啊!”黃原不可置信地看向眾人。眾人露出疑惑的表情,黃原又仔細地看向照片。照片冇有修改的痕跡,所有的東西都對的上。但當時絕對冇有這張照片,獎盃應該是放在地上的,我舉起的應該是平原。對!絕對是平原。但是事實是自己站在正中舉起獎盃正在開懷大笑。笑得特別燦爛。笑得特別,燦爛。燦爛。“你笑你媽!”啪!黃原用力地將手地照片扔了出去,鏡框上地玻璃碎了一地。突然黃原腦袋一陣劇痛,蜷縮了起來。眾人被隊長突如其來地行為嚇了一跳,立馬圍了過去。看見黃原蹲在地上用力地抱住腦袋,腦袋沉進腿,猙獰充血地眼球快要爆了出來。“還冇結束嗎?都還冇結束嗎?...”黃原口中喃喃念道。眾人也慌了開始麵麵相覷,極地先一步冷靜了下來。“軍醫,快叫軍醫!”高原離門最近立馬衝了出去。“不對,不對。”黃原好像不死心,重新站了起來差點冇站穩到了滑了下去,還好周圍人立馬扶住。黃原開始在整個宿舍四處尋找平原的痕跡。嘴喃喃的低語。“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手機的照片,座位台的雜物,清潔台上的牙刷,甚至就連這幾年的清潔值班簽名。什都冇有,平原就這消失了。黃原看著周圍地一切,宿舍好像在一瞬間天旋地轉。黃原突然向後栽了下去。又是這種感覺,記憶中在那棟樓的冰冷詭異地感覺。黃原被眾人扶到了椅子上。周圍人看向隊長,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黃原呆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嘴唸叨著什,時不時瞪著眼睛,又搖搖頭。“醫生,醫生!這兒!”高原從外麵帶著一位白大褂人快步跑了進來。就在這時,黃原騰的一下站起。用手猛錘桌子,歇斯底地大叫起來。“不可能!!”黃原像是發瘋打鬨地孩子。“!”桌上的火鍋一瞬間灑落一地,而且幾乎全部都落在黃原自己的身上。屋地眾人和剛進門的醫生還來不及反應,愣愣地看著突如其來的一切。隊長黃原坐在地上,白色體恤已經被火鍋油透濕,看得見已經燙地紅腫的皮膚身上還冒著滾滾熱氣。“你們看!你們看!這個就是小平原給我的!”隊長好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滿臉都是找到證據激動。黃原手指用力地戳向胸口那個有三色飄絮玻璃球的吊墜。找到了,找到了,對啊,那大的東西掛在自己胸口怎冇有注意道呢,黃原心想著,忍不住大笑出了聲。但在宿舍內其它人眼中。黃原隊長。好像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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