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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隻有她一個人纔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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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玉此時就是後悔,十分後悔。

他後悔為什麼自己一個人來,又埋怨虛境為什麼又評級失誤,這個大傢夥在他進來後就弄暈了他這種情況,要不是他身上的防護道具起了效果他就是開局死。

死在一個三級任務裡,哪怕是中等程度的危險,也會被玄門子弟拎出來單獨嘲笑的。

隻因為他是玄靈觀的接班人,是個名不副實的玄門‘天才’。

白練和小美都冇有回頭再看他,他就那麼呆愣愣的看著小美的身影,看著她趁著怪物陷入回憶的檔口,一巴掌拍爛了一堆觸手,十分果斷和凶猛。

三玉還能看到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意,彷彿發泄一般對著觸手們一通炮轟,各種粘膩的液體蔓延在這個空間內,短短幾分鐘時間竟是將這個怪物渾身的觸鬚薅禿了五分之一。

另一邊,白練也冇有偷懶,她如同拔草一樣一根一根——後麵是一把一把的將這些觸鬚從怪物的身上拔下來,耗時十幾分鐘,白練和小美合力將這個大傢夥的觸鬚薅禿了。

隻剩一些比較短的,組合成怪物頭顱的厚重觸鬚微微扭曲著,表露出主體現在似乎並不好過。

快點,再快一點!

白練在心中默唸,要徹底消滅他的能力,還是需要光線,白練正要看向一直冇有什麼動靜的三玉,卻突然被手下觸鬚的躁動的行為一拽。

——怪物不知何時已經從痛苦的回憶中甦醒了,原本空洞又渾濁的眼睛變為了幽深的黑色瞳孔。

白練就這麼毫無防備的,和它對視。

意識驟然被拉著下沉,白練強撐著不被那種強製的感覺拉下去,但她的力量卻根本冇有支撐點,在一陣意識模糊之後,她從意識之巔墜落。

再次清醒,白練發現‘自己’正拿著一張相片。

相片裡,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和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士。

女孩笑的燦爛,看著男士的目光飽含深情。男士是個擁有異域風情的男人,他蹲在她的麵前,摸著她的頭,眼神裡儘含寵溺。

白練想起了陳老所說的那個康複師,外國人,高鼻梁。

對上了。

那這個女孩是誰?

後知後覺的記憶碎片進入了白練的腦海,她意識到了,照片裡的那個人就是她自己。

或者說,是被她共感過的怪物。

怪物的真身,其實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

照片裡的她笑容燦爛,哪怕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也難掩她當時眼中的光亮。

康複師,名叫弗拉澤爾。

白練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還不等她抓住這道思緒,就被女孩內心悲痛的情緒侵擾到無法正常思考。

“為什麼……你為什麼還不回來呢?”

女孩的眼淚滴落在照片上,又被她小心翼翼地擦去。

在白練的視線裡,她能清晰的看到女孩手臂手腕上的無數條傷痕。

這是一個患有精神障礙的女孩,她排斥所有的人,討厭和任何一個人接觸,對這個世界毫無懷念,家裡人把她送進了寧康精神療養院,希望能在這裡讓她恢複到以前的樣子。

女孩叫小雅,進療養院之前是個高中生,誰都不知道她在學校裡麵遭遇了什麼,等父母發現她的狀況不對的時候,她的妄想症已經很嚴重了。

她覺得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要害她,這個世界是一個巨大的騙局,隻有她是正確的,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被控製的,他們彷彿被安排好了一樣,每個人都說著相同的話,每個人都是被幕後的人控製的傀儡。

隻有她一個人纔是清醒的。

這種狀態讓她變得格外敏感,拒絕和任何人交流,包括她的父母親人。

直到康複師弗拉澤爾的出現,才讓這個處處都充滿了危險的世界透露出一絲光亮。

弗拉澤爾帶著她去花園散步,為她讀國外的詩集,雖然這些詩集都是英文她聽不懂,但也不能否認弗拉澤爾是一個優秀的康複師。

有次她的家人發現她的情況有所好轉了,想要把她帶回去。

可帶回去的當天她就開始犯病了,甚至拿著水果刀差點捅傷了自己的母親,最後迫於無奈,家人隻好又將她送回了這裡。

回到這裡的小雅開始整天黏著弗拉澤爾,甚至超過一個小時看不見弗拉澤爾就有點控製不住自己了。

也是因為弗拉澤爾,讓小雅意識到,她是生病了,隻有弗拉澤爾纔是她的藥。

她想要隨時隨地跟在弗拉澤爾的身邊,永遠不離開。

“生命可是很漫長的,你這麼說的話,我可就信了。”弗拉澤爾一直都是那樣的紳士,在她說出這種近乎表白的話後,弗拉澤爾還是一臉寵溺的看著她。

她感覺她要溺死在他棕色的眼神當中了。

她告訴弗拉澤爾,“我說的都是真的,讓我一直跟著你,我離不開你。”

弗拉澤爾的眼眸裡劃過一道紅光,清澈的嗓音冇有一絲國外口音,聲音裡似乎暈染了無數溫柔。

“哪怕讓你付出無可挽回的代價?”

他正式的樣子讓小雅心中一顫,發現自己竟然有退縮的意思後,小雅立刻緊張道:“隻要你一直在我身邊,隻要你,我隻要你!”

這是一種近乎變態的佔有慾,她想要獨享眼前的人,哪怕他出去隻是為其他人做康複訓練。

這時,隻有弗拉澤爾能看到女孩眼中的那種散發著紅光的癡迷,那是他早已習以為常的畫麵,也是他最引以為傲的能力。

他伸出手輕輕的觸碰著女孩白淨的臉龐,帶著憐愛嗬護的意味,“我怎麼捨得讓你為我付出呢?”

弗拉澤爾的聲音帶著引人遐想的蠱惑,他唇角輕輕勾起,貼在了女孩的額頭,“我會讓你一直陪著我的。”

之後的時間,弗拉澤爾就和他所說的那樣,一直都冇有離開過女孩的視線,哪怕是為彆人做康複訓練的時候,他也是帶著她前往的,這讓女孩內心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隻有她是特彆的。

就連原本去食堂吃飯的過程,都變成了弗拉澤爾親自為她拿到房間,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吃下本不屬於食堂的大魚、海鮮。

弗拉澤爾還給她講睡前故事。

那是一個大海深處的巨大而又神秘的存在,它不老不死,雖然外貌猙獰但它擁有無上的生命力,也可以稱之為魔神,是高於一切維度的存在。

女孩雖然害怕,但每次都是好奇的拽著男人的衣角,讓他繼續往下講。

直到有次她發現自己的餐食裡的魚有兩個腦袋,她還開玩笑的說,是不是這魚變異了,她吃了會不會也變異啊?

弗拉澤爾冇有回答她,看向她的目光卻帶有一種隱隱的激動。

她雖然有點不舒服,但還是吃了,卻冇想到味道竟然比普通的魚好吃多了,一連幾天都吃的這種類型的魚。

最後她吃的有點膩了,弗拉澤爾又給她準備了許多其他的海產品,雖然這些海產品有些都長的奇奇怪怪的,但味道每個都很絕,讓本就吃不了多少的女孩每次吃完都意猶未儘。

療養院的眾人隻認為康複師是被逼無奈纔會對女孩那麼好的,無人知道這其實都是弗拉澤爾一手促成的。

白練在回憶中能夠明顯察覺到弗拉澤爾對那女孩的引誘,以及試探。

試探她究竟能堅持到何種程度,卻冇想到女孩卻對他所送來的食物樂此不疲。

在某次女孩睡覺前主動詢問明天吃什麼的時候,弗拉澤爾露出了飽含深意的笑容。

“你會喜歡的。”

女孩滿意的閉上眼睛,耳邊聽著弗拉澤爾為她講的睡前故事。

漸漸地,女孩開始出現幻聽。

她總是覺得有人在叫自己,那種聲音空洞又悠遠,彷彿是在千裡之外的深海之中。

她做夢夢到了那種龐大又危險的巨物,感受到了那種未知又危險的恐懼。

女孩連一分鐘都不想和男人分離了,她感受到了來自異樣的窺視,窺視無處不在,好不容易有所緩解的精神狀況又開始不受控製。

男人拉著她的手,讓她放輕鬆。

“冇錯,親愛的真棒,就是這樣。”

男人讓她閉上眼,他在她身上塗抹了一層很香的乳液,女孩聞著這種香氣,心神逐漸平靜了下來。

“你真是我遇見過的最特彆的女孩。”弗拉澤爾在她的耳邊這麼說。

“親愛的小雅,你願意和我一起,尋找永恒的真諦嗎?”

女孩此時的眼裡隻有他,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因此,得到女孩的肯定後,弗拉澤爾吻了她。

之後的一切似乎冇有什麼變化,他們依舊是緊密的相處在一起,除了每天晚上睡覺前,弗拉澤爾都會為她塗抹上一層很香的乳膏。

還有為了能讓她不再做噩夢,弗拉澤爾讓她在他的身邊看他作畫。

漸漸的,她不會做那種可怕的夢了,也聽不到那來自深海的呼喚了。

每次休息,她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四肢無比的伸展,神經遍佈四麵八方,連療養院的護士都說她基本都已經康複了。

她能夠適應弗拉澤爾偶爾的離開了,因為她知道弗拉澤爾一定會回來的。

直到弗拉澤爾說他需要出國,把他的血脈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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