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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真正的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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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畫廊開始退散,白練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化。

周邊的嬉笑叫嚷聲傳來,白練一回頭,一張清秀的笑顏就出現在她的眼前。

“書瑤,你在發什麼呆啊?快來,就缺你了”直麵璀璨的陽光,白練下意識眯了眯眼睛,隨後,就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拉著往前走,對方口中還時不時嘀咕:“快點快點。”

白練看清楚了,她現在好像在一個學校,教學樓是中西合併的建築風格,眼前的女孩雖然穿的不是校服,但也是一身樸素而又優雅的連衣裙,發間是一個草莓髮夾,給樸素的顏色中增添了一絲俏皮。

啊,她想起來了,這是程欣。

她上學時期的玩伴,還曾經和她的家人據理力爭,“女孩子也要學習知識,這樣纔不會吃虧。”

家裡人實在是冇有辦法,才放她出來上學,隻不過學費,就要她自己去掙了。

程欣拉著她的手,兩人進了社團,裡麵的人早就等不及了,已經開始嘗試上手新來的樂器了。

好些國外的樂器都擺放在這裡,程欣看到後眼睛都亮了。

“這個是什麼呀?”她興奮的指著一個長條狀的樂器問。

“那個是雙簧管,旁邊的是薩克斯,還有小提琴,你們都小心些,不要弄壞,這些都很貴的。”一個男生開口道。

“建業,我有一個想法,我們要不要用這些樂器合奏一曲,一定能震驚很多人!”

“隨便你們,隻要不弄壞就行,這些都是我小叔從國外給我帶回來的禮物。”說完男生纔看向了這邊,對著白練不爽道:“聶書瑤,你和我出來一下。”

白練下意識跟過去,到了外麵後,郝建業才神色陰沉的開口:“你怎麼還冇有讓你家解除婚約啊,我有喜歡的人了,念在我們同學一場,我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否則之後出了什麼事我可不負責。”

聽到這種話,白練本能的覺得有點不舒服,於是道:“你自己怎麼不和家裡人說?你家人那麼寵你,還給你帶了那麼多禮物,你提這件事的話,他們肯定會取消婚約的,為什麼要來為難我?”

郝建業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他恨恨的瞪了白練一眼,扭頭又回到了社團。

裡麵的人問他怎麼了臉色這麼差,郝建業不說,其他人忙著練習陌生的樂器,很快就忘記了這回事。

“你和郝建業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覺得你們有秘密?”等到隻有她們兩人的時候,程欣纔開口詢問。

白練覺得這件事情也冇有什麼可隱瞞的,就講兩人有婚約的事情說了出來,程欣半天冇有開口,等白練看過去的時候,程欣才問:“你喜歡他嗎?我是說郝建業。”

白練當即搖頭:“怎麼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麵對我從來都是一副冷臉的模樣,我怎麼會喜歡他?”

程欣臉上的笑容這才恢複,斑駁的陽光照在她的頭頂,彷彿給她披上了一層麵紗。

白練覺得有點古怪,但說哪裡古怪,她又說不出來,畢竟程欣似乎是真的在高興。

程欣不會喜歡郝建業吧?

這個猜測被她埋在心底,她隻想安安分分的畢業,然後有一份體麵的工作,社團也是因為程欣喜歡她才一起加入的,有關好朋友的感情問題,她選擇從不過問。

直到他們要在學校演出的前夕,兩人的婚約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傳遍了整個年級,郝建業氣勢洶洶地來找她算賬,卻被社團的人集體攔住。

原來,郝建業心中早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但那個喜歡的人一直都冇有接受他的追求,直到聽說他有婚約後,一聲不吭出國留學了,所以郝建業把自己冇能追求成功的原因全部都賴在了聶書瑤的身上。

當著整個社團的麵,郝建業打了聶書瑤一巴掌。

感受到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白練心中有一種無名的火氣在翻湧,她當下就想還手,卻猛然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控製這具身體,聶書瑤像是愣住了一樣,就站在那裡任憑郝建業言語上的侮辱,最後,郝建業怒氣沖沖地離開了學校。

社團內,程欣一臉慘白的告訴她,自己冇有和任何人提過這件事,她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傳出去的。

社團的社長過來遞給她一杯水,似乎也在安慰她。

白練終於從那種完全被控製著心神的狀態脫離出來,她的心情不太美妙,這是第幾次了?

每次和彆人共感都會有種她成為了彆人的感覺,那種不屬於她的情感和自己的認知交纏,幾乎能讓她無法分辨究竟是自己的問題,還是這具身體的問題。

有種讓她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恐慌。

清醒過來後,白練就能以第三視角的身份來觀望他們了。

這件事情發生後,好幾天都成為了學校的談資,因為被郝建業喜歡的那個女生在學校裡麵很出名,聶書瑤就成為了這些人口中的壞女人。

聶書瑤活了十幾年都是循規蹈矩,在麵對眾多包含惡意的視線時,能做到的就是主動迴避。

好在她所在的社團裡的人都很好,也經常幫她說話,更重要的是,他們馬上就要畢業了,冇必要因為這件事情散了心,並且約定畢業後也要經常聚聚,社長還為了讓她高興,用自製的樂器給她演奏了一曲,聽的聶書瑤破涕而笑。

她是感激社團的朋友們的。

程欣也一直待在她的身邊,但聶書瑤和她的話很少。

哪怕聶書瑤知道這件事情不是程欣做的,但好像兩人就是回不到以前了。

直到有次社團活動,聶書瑤決定兩人還是得好好談一談,她不想以後和好友的關係一直僵硬下去。

可程欣找不到了,她隻看到程欣和一個人離開的背影,而那個人,是郝建業。

大家都傳他們兩個私奔了,郝建業寧願喜歡彆人也不想和聶書瑤結婚。

聶書瑤還冇有反應過來,就被家裡人強製著帶回了家,他們說婚期快到了,不允許她繼續在外麵拋頭露麵,然後將她關了起來。

郝建業都跑了,那她要嫁給誰?

說實話,聶書瑤有那麼一瞬間是恨程欣的,她猜到了程欣有可能喜歡郝建業,但不能接受她一聲不吭的把人帶走。

但很快她就釋然了,因為有人告訴她,郝建業找到了,但是人已經死了,是在路上遇到了山匪,被亂刀砍死了。

還不等聶書瑤欣喜自己可以解脫,她就得到婚禮繼續的訊息。

她要嫁給一個死人。

回憶掐斷,眼前的場景再度轉換,陰寒的天空下起了小雨,衝散了棺槨的泥濘。

死人的棺槨裡發出一股十分難聞的氣味,白練看到了一個草莓髮卡。

“哼,還真的在這裡!”男主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聶書瑤的身子瞬間僵硬。

她緩緩回頭,看到男主人身後跟了四五個壯漢,其中一個人穿著一身米白色的西裝,正是郝建業本人。

聶書瑤的喉嚨發出一種難聽的聲音:“郝建業,是你害了她!”

郝建業他先是看了男主人一眼,這才皺眉看著聶書瑤:“你彆胡說,是她說她有辦法說服我家人解除我們兩個人的婚約,我才帶著她離開的,誰知道抄近路會碰見山匪?也是怪她自己承受能力太差,才五個人就受不了——”

聶書瑤尖叫一聲,什麼都不顧的朝著郝建業衝去,大家都冇有阻攔她,就是在她一身的臟汙即將觸碰到郝建業和男主人時,旁邊的幾名壯漢輕而易舉地將她控製住。

這種時候,她能動的隻有一雙散發著凶狠目光的眼睛。

“郝建業!你該死!”然後被旁邊的壯漢抽了一巴掌,人昏過去了。

郝建業沉默地收回視線,然後迎來了男主人的凝視,“怎麼著,你捨不得了?”

郝建業乾笑兩聲,“錢哥說什麼呢,我要是對她感興趣何至於費儘心思想要解除婚約,現在就挺好的,是她放著好好的三姨太太不當,非要跑來惹事,我和她隻是同學關係。”

男主人:“我怎麼聽說她還和你結過婚?”

“和她結婚的可不是我。”郝建業連忙解釋,指著那邊被刨開的墳坑,“是那個人。”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聶書瑤最終又被帶回了男主人的二層小洋樓裡麵,因為她全身都是傷,這次她受到的懲罰不大,隻是在她的食物裡麵加了能讓人提不起精神的藥。

不是要逃跑嗎?冇有力氣看你怎麼逃跑。

因為和聶書瑤感同身受,白練在這個時候也十分冇有精神,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昏昏欲睡。

直到有次她清醒的時候,看到有個身影正在她的身上……

見她醒來,男人身子頓時一僵,他神色扭曲了起來,竟是有些倉皇去穿自己的褲子,窸窸窣窣幾聲後,門“啪”的一下被關上。

男主人見他這麼快就出來了,神情揶揄。

聶書瑤呆滯的看著上方,她的身體早就麻木了,每天吃的藥也在控製她本就不清醒的神誌。

但這種時候,她胸腔中的火焰彷彿能將她自己整個人儘數燃燒,她以身為火,靈魂以祭祀鬼靈,有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似乎在不斷扭曲,聶書瑤的身子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白練也在這時徹底體會到了什麼纔是真正的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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