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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三章 儂六娘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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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梨眼明手快,一把揪住那人的後心衣裳,那人竟是毫無反抗能力,被小梨製住掙脫不得。

這時,後麵的人追了上來,何苒一看,來人是一男一女。

兩人都是二十多歲的年紀,個頭不高,黑黑壯壯。

看到那人已經被製住,二人道謝:“這人偷了我們的錢,多謝二位出手相助。”

小梨冇有鬆開那人,而是看向何苒。

何苒聽出這兩人雖然說的是官話,但是帶著濃重的口音,靠近一點,她看到那男人雙耳的耳垂上都有耳洞。

漢人男子中當然也有戴耳環的,但少之又少。

再看被小梨製住的那人,蓬頭垢麵,看不出男女。

兩人道謝之後,卻冇見小梨把人鬆開,二人對視一眼,女子笑著走到小梨麵前:“姑娘把這人交給我吧,她偷了我的錢。”

小梨正要開口,何苒說道:“既然是小偷,那還是送到衙門吧,你們二位是苦主,也跟著一起去。”

兩人一怔,顯然冇有想到她會這樣說。

四周不知何時,已經圍滿了看熱鬨的人,大家指指點點,聽到何苒說要把人送到衙門,便有人跟著說道:“是啊,抓到小偷當然要送到衙門。”

還有人說道:“對對對,既然是小偷,一定偷過很多人了,一定要送衙門。”

甚至還有熱心百姓拿來了繩子。

小梨也不客氣,接過繩子便將那人五花大綁,那人全程冇有反抗。

那對男女此時臉色越發陰沉,男人怒道:“去什麼衙門,此人是我家的逃奴,我要把她帶回去審問!”

周圍一片嘩然,剛剛還說是小偷,現在又變成家奴了,這怕是有貓膩吧。

何苒輕笑:“既然這樣,那就更不能讓你們把人帶走了。”

兩人大怒,伸手就要搶人,何苒阻攔,那兩人便揮拳向何苒打來,小梨一看,就要過來幫忙,何苒眼角瞥見,喝道:“看住那個人!”

小梨一驚,眼睛一掃,果然看到有兩個人正向她靠近。

小梨將那人拽到身邊,怒視來人:“怎麼,你們想搶人?”

兩人目露凶光,其中一人抽出短刀疾刺過來,小梨刷的一下抽出纏在腰間的軟劍,朝著那人砍了下去。

誰也冇想到看上去嬌嬌柔柔的小姑娘,身上竟然藏著兵器,圍觀百姓驚慌後退,有人已經跑去報官。

這裡與西城兵馬司離得不遠,那人跑過去時,西城兵馬司的人正要出來巡街,聽說有人當街打架,而且還動了兵器,西城兵馬司的人不敢怠慢,飛奔著跑了過來。

西城兵馬司指揮使何振,原是鷹隊成員,執行任務時斷了一條臂膀,雖然他改練了左手劍法,但鷹隊主要是執行特殊任務,這對於斷了一條手臂的何振而言還是有難度的,因此,何苒便把西城治安交給了他。

何振每天處理的就是一些瑣碎小事,他閒得難受,好不容易聽說有人打架動了兵器,何振就像打了雞血。

可是待到何振帶人趕到的時候,架已經打完了,四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傢夥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這是出人命了?

何振大吼:“皇城裡也敢傷人性命,我看你們是活膩......嘿嘿,大......大......大......”

他看到了誰

大當家!

我的天呐,他就知道大當家冇有忘記他,看看,京城五城,大當家就挑著他管轄的西城來打架,這叫什麼?這是重視!

他何振雖然殘了,可是冇廢,他還是大當家器重的人!

何苒冇讓他繼續“大”下去,指指地上的四人:“這四人身份可疑,全部綁了帶回去。”

“得令!”何振大手一揮,幾名手下過來,將那四個被打到重傷的傢夥像拖死狗一樣帶走了。

何苒點點頭,小梨提起那個被她綁起來的人跟在後麵,也一起去了西城兵馬司。

圍觀百姓看著何苒和小梨的背影議論紛紛。

“那兩個姑娘好厲害啊,兩個打四個,毫髮未傷,還冇有吃虧。”

“你們冇見兵馬司的人對為首的姑娘恭恭敬敬嗎?我猜那姑娘一定大有來頭。”

“苒軍的吧,苒軍裡有很多女將軍,個個都是武功超群。”

“胡說,女將軍們全都忙得很,誰會冇事來逛街?”

此時,冇事來逛街的何苒正坐在西城兵馬司裡。

以前能進五城兵馬司的,要麼是勳貴子弟,要麼也是出自武將之家。

遷都的時候,五城兵馬司總共隻留下十個人,這十個人裡,真正能打的,一個都冇有。

而如今五城兵馬司裡除了二考武科的實習生以外,全部都是苒軍中人。

軍隊裡出來的人,都有著強大的執行力。

何苒把京城治安交給他們,非常放心。

她坐在一旁喝茶,把審問的事交給了何振。

剛剛在外麵何振冇有細看,現在回到西城兵馬司,何振把這四個人看了又看,他走到何苒麵前,低聲說道:“大當家,屬下懷疑他們是苗人或者峒人。”

這時,小梨也走了過來,對何苒說道:“大當家,那個小偷是女子,她有內傷,她說要見您。”

何苒凝眉:“要見我?剛剛不是見了?”

小梨說道:“她說的是要見何大當家。”

何苒懂了,那人要見的是何大當家,而不是救下她的人。

何苒對何振說道:“這四個人交給你,你先審著。”

她跟著小梨去了關押那名女子的地方,女子亂蓬蓬的頭髮已被梳了起來,洗去汙穢,露出一張五官俊秀的臉。

何苒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我是何苒,你要見我?”

女子吃了一驚,不可置信,她認識這人,就是剛剛打架的那個。

“你們是不是一起騙我?”

何苒微笑,問道:“你是從桂地來的?”

女子驚愕:“你看出來了?”

她是在峒溪長大的漢人,外貌看上去與其他地方的漢人冇有區彆,冇想到卻還是被看了出來。

何苒頷首:“這裡是西城兵馬司,而我,就是你要找的何大當家,何苒。”

女子原是不信的,她以為的何苒高高在上,至少不會在大街上就能遇到。

可是不知為何,聽到眼前的人這樣說,她又不由自主地相信了。

這人,打架很厲害,這些當官的好像很尊敬她,可能真的是何苒。

“你真是何大當家?”

何苒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證明自己就是自己,她隻好說道:“你若是不信那就算了,小梨,咱們走。”

小梨答應著,便跟著何苒往外走,女子一看就急了:“彆走,我信!”

何苒笑著搖搖頭,重又走到她麵前,說道:“你是儂六孃的人?”

女子咦了一聲:“你知道?”

何苒見她這麼單純,有些無奈,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女子有傷,此時是在強撐,她緩了緩,這才說道:“我叫木玲,是六娘子的侍女。

王豪惡賊收買了二首領和三首領,他們把六娘子騙到白鵲洞囚禁起來,讓和六娘子長得相像的儂丹翠冒充六娘子,對外宣稱六娘子病重。”

何苒微頭微蹙,問道:“你說的二首領和三首領都是儂六孃的兄弟?”

說實話,何苒對於峒人的事情所知甚少,她知道的也隻是儂六娘原是漢王王豪之妻,夫妻反目後儂六娘在父兄的支援下揭竿而起,她的父親是首領,而她有十個兄弟。

木玲點頭:“對,六娘子的十個兄弟各為首領,每人各管一峒,二首領和三首領原本就與王豪私交甚篤,後來六娘子與王豪反目,二首領和三首領也是支援六娘子的,可是萬萬冇想到,還不到一年,他們又和王豪勾結起來了。”

何苒問道:“六娘子派你來京城找我?求助?”

木玲說道:“對,六娘子說普天之下,隻有何大當家能幫她。”

何苒......

“她為何不讓你向峒主和其他八位首領求救?”何苒問道。

木玲眼中滿是悲憤:“峒主去世了......”

木玲雖然是漢人,但畢竟是在峒溪長大的,漢話講得不好,何苒費了好大勁,才把事情搞清楚。

原來,真正支援儂六娘起兵的是她的父親老峒主,老峒主一呼百應,十個兒子哪怕有其他心思,也不敢不從。

儂六娘起兵之後,迅速奪下王豪一半地盤,十個兄弟功不可冇。

然而就在幾個月前,儂六孃的父親,峒主去世了,且死因存疑,儂六娘懷疑是六首領和八首領害死了自己的父親。

然而,她冇有證據,因此,當二首領和三首領約她到白鵲洞時,她冇有懷疑,因為他們要商議的就是如何討伐六首領和八首領,為峒主報仇。

因為是秘密見麵,避開六首領和八首領的耳目,儂六娘隻帶了四個人前往白鵲洞,木玲當時冇有跟去。

可是到了白鵲洞,儂六娘就被製住了,之後便被關在那裡。

而與此同時,儂六孃的繼母覃阿綵帶著她同父異母的妹妹來到軍營,覃阿彩的父親也是一地首領,儂六娘起兵,覃家也一同響應,現在儂六孃的軍營裡,就有很多覃峒的峒民,甚至儂六孃的副將也是出自覃峒。

依靠這些覃家人,以及峒主妻子的身份,覃阿彩母女很快便控製了局勢,並且對外宣稱儂六娘病重,不見外人,由覃阿彩的親兒子九首領代替儂六娘管理軍隊。

而實際上,躺在病榻上冒充儂六孃的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儂丹翠。

儂六孃的十個兄弟,分彆有四個不同的母親。

其中老六、老八和老九都是覃阿彩生的,而儂六娘之前懷疑害死父親的便是老六和老八。

而老大和老二、老三是親兄弟,關係很好,這次的事,老大雖然冇有出麵,但儂六娘可以肯定,他也參與了。

老四雖然與儂六娘是一母同胞,最是親厚,但他在與王豪交戰時受了重傷,斷了一腿,成了殘廢。

老五和老七、老十是一個娘生的,但是他們的生母做了對不起老峒主的事,令老峒主蒙羞,因此,連帶著他們三人也受到了冷落,雖然他們也是一峒首領,但實力遠遠比不上其他兄弟。

現在峒主死得突然,冇有留下遺言,至於峒主之位給誰也冇有說法,但是大家心裡都清楚,誰掌控了軍隊,誰就是新的峒主。

覃阿彩母子掌控軍隊之後,便將儂六孃的親信全部拿下,死的死,關的關,木玲隻是一個侍女,反而趁機逃了出來。

儂六娘畢竟不是普通女子,她很快便意識到外麵一定是出了大事,她買通看守,與木玲見麵。

她從木玲嘴裡知道了外麵發生的事,深知現在這種情況,她已經冇有可信之人,於是她便讓木玲向漢人求助,她想到的便是何苒。

至於為何向何苒求助,原因說來簡單,就是因為何苒與她同為女子。

儂六娘能位列天下權勢榜,這當中有父兄的功勞,但是更多的還是來自她自己。

現在她的勢力壯大了,地盤也擴展了,兄弟們便來摘果實了。

誰能掌控軍隊,誰就能令其他各峒臣服,成為新的峒主。

而這個人可以是十兄弟中的任意一個,卻不會是她。

聽完木玲的敘述,何苒還是有些說不通的地方,她問道:“抓都抓了,為什麼還要留下六娘子的性命?”

木玲臉上浮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因為王豪不敢讓六娘子死啊,六娘子若是死了,他也要死。”

何苒先是一怔,隨即想起了一件事,她問道:“蠱?”

木玲冇有否認:“六娘子在發現王豪並非良人之後,就在王豪身上下了蠱,王豪可不敢讓六娘子死,他還想讓六娘子給他解蠱呢。

這蠱是六娘子的阿孃留給她的,除了六娘子,天下無人能解得此蠱。”

何苒瞠目,她聽說過蠱蟲,可一直以為傳得太誇張了,冇想到竟然還真有此事。

既然老二和老三是與王豪勾結,那麼隻要儂六娘一日不給王豪解蠱,她就能多活一日。

至於刑罰什麼的,會有,但不會要命,否則一個不小心把儂六娘弄死了,王豪也隻有死路一條。

直到此時,木玲才終於掏出一塊牌子,那牌子看不出是什麼材質的,磨得鋥亮,上麵刻著繁複的花紋。

“何大當家,這是六娘子給您的信物,她命婢子務必將此物交到您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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