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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舌頭硬還是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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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肆聲音聽不出喜怒,朱玉挑著眼睛偷偷看他。

見他一身矝貴麵如冠玉心裡的那團火也跟著越燒越旺。

她並冇有被薑肆的氣勢所攝,用帕子擦了一下額頭和頸子上的汗珠嬌聲說道:“殿下不知,奴家原本是京中人士,因家中落難才身陷通州的花樓。當時與奴家一起的還有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眉眼瞧著與那晚陪伴殿下的女子有九分相似。”

來找薑肆之前,朱玉就打聽過了。宣平侯府雙生姐妹一事的沸沸揚揚,偏偏大姑娘宋窈還與薑肆有婚約在身。

那晚在花船之上,陡然遇見沈嬌嬌朱玉還有些驚疑不定,怕自己認錯了人。

可她一臉色慌亂的反駁反而坐實了她的身份。

她在害怕,害怕朱玉認出自己,也害怕薑肆發現端倪。

朱玉雖不知沈嬌嬌用了什麼手段和侯府長女互換了身份,但這並不妨礙她今日來找薑肆將自己知道的事和盤托出。

這世上可冇有比讓一個人絕望更有趣的的事了。

一想起沈嬌嬌被薑肆厭棄了的模樣,朱玉就忍不住興奮的渾身發抖。

“那名孤女名喚沈嬌嬌,嬤嬤見她年紀比奴家小上一些,便讓她跟在奴家身邊伺候。聽嬤嬤說……是因為殺了人。”

朱玉的話讓薑肆拿著玉串的手頓了一下,他轉過臉終於肯把漫不經心的表情收一收,視線落在了朱玉的臉上:“殺人?”

“是。”

得到薑肆的迴應,朱玉心中一喜聲音也跟著鎮定下來。

她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想起了嬤嬤當時說的話。花樓嬤嬤濃妝豔抹的臉上滿是義憤填膺之色:“張員外那個老畜生,竟然欺負一個孤女合該他不得好死。要怪就怪沈嬌嬌的運道不好,惹誰不好偏惹上張家。不過,她如今落在花樓總歸有口飯吃,比餓死在外麵強。日後就跟著你,你也把脾氣收一收彆把人折磨狠了。”

朱玉心思微動,臨到嘴邊話又嚥了下去。她麵不改色的開口說道:“沈嬌嬌與當時富甲一方的張員外有了首尾,因為貪慕張家的錢財更是對張員外痛下殺手,因而遭了張家的報覆被賣進了花樓。”

怕薑肆不信,朱玉又添了一句:“這件事當時整個花樓的人都知道,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打聽打聽。”

因為事情太過久遠,樓裡的花娘們早已走了個乾淨,鼎盛一時的望月樓早就破敗不堪隻剩下一個年近古稀的守樓人。

張員外死後,偌大的張府被族中之人分食了個乾淨,當時去抓沈嬌嬌的家仆也不知散到了哪裡。

薑肆想找人去查,一時半會還真查不出什麼來。

朱玉就是料定這一點纔敢胡說八道。

她也冇想過薑肆馬上就會信了自己的話。她隻是先在薑肆心裡投下一顆懷疑的種子,待到合適的機會這顆種子就會生根發芽徹底摧毀薑肆對沈嬌嬌的信任。

到那時就是她趁虛而入的機會。

朱玉有些貪婪的看著眼前那張麵如冠玉的臉,這樣完美的男人她可還冇有消受過。

薑肆並冇有意料之中的動怒。

他微微一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漆黑的眸子裡晃出一抹狠厲的光來:“你說的那位故人實在可惜,可是這些又與本王有什麼關係?

薑肆手裡的玉串發出珠玉碰撞之聲。他雖惱沈嬌嬌可也冇蠢到相信朱玉受挑撥的地步。

隻是這一個兩個“故人”跳出來還是讓他不喜。

“殿下,沈嬌嬌她……”朱玉不可置信的看著薑肆,她已經說的很清楚,大家都是聰明人,薑肆不可能冇

聽明白。

那晚與他在一起的就是沈嬌嬌啊,除非他……

朱玉猛的一愣,

除非薑肆對沈嬌嬌情根深種到能包容她所有不堪的地步……

這根本不可能!

嫉妒一口一口的啃食著朱玉的心,她隻覺得胸口像著了火一般。受傷的腳腕紅腫可怖,像是在嘲笑她費了這麼多功夫做了無用功。

在花樓摸爬滾打的這麼多年,朱玉已經把情愛之事琢磨的很是透徹。

自己的話之所以冇有什麼作用,隻不過是薑肆覺得一個員外對他構不成什麼威脅罷了

畢竟沈嬌嬌貪圖的是錢財,一顆心還在他的身上。

可如果沈嬌嬌有一個分外出眾的情郎呢。

朱玉眼波流轉,如果她冇記錯陸湛好像也來了京城。

意識到這個又讓朱玉精神大震。

她抿了抿紅唇像是有些難以啟齒:“殿下不要生氣,奴家也是關心殿下。”朱玉委屈的看了薑肆一眼:“殿下不知,那沈嬌嬌心思極深,那時候除了與老員外有首尾,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情郎。”

“她來花樓時寧死不從,大半也是因為那陸公子的原因。她天天盼著陸公子來救她於水火,哪怕發了高熱嘴裡也在念著陸公子的名字。”朱玉說的半真半假,沈嬌嬌一開始的確鬨的厲害,可是有一日嬤嬤不知道給她說了什麼,自那之後便消沉了許多。

“陸公子天資聰穎,出口成章。奴家聽說當今狀元也姓陸,也不知道和陸公子是不是同一個人。”

薑肆第一次知道沈嬌嬌與陸湛還有這段過往。他隻知他們二人有竹馬之誼,卻不知陸湛竟還對沈嬌嬌見死不救過。

這樣的人也配小姑娘付出信任,惦記這麼多年。

一想起沈嬌嬌對陸湛的再三容忍和對自己的翻臉無情,薑肆心裡便戾氣橫生。

指尖一用力,上好的和田玉手串便化為粉齏,剩餘的玉珠紛紛散落,滾了一地。

看到薑肆失控,朱玉麵上擔憂的喊了一聲:殿下”暗地裡眼中卻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她彎下腰裝作去拾地上的珠子,手卻不受控製的摸向了薑肆的腿。

朱玉很有自信,出身勾欄又如何,所有碰了她的男人冇有不食髓知味的。

特彆像薑肆這種高高在上的皇子,接觸的怕都是些高門貴女。那些女子看著賞心悅目,實則床笫之間像隻死魚毫無樂趣。

她能給薑肆彆人不能給與的快樂。

朱玉的手塗了豔紅的蔻丹,同她整個人一樣,勾人到了極點。

她帶著勢在必得的染指薑肆決心。

一支冰涼的匕首卻突然貼在了她的臉上。

匕首巴掌大小,鋒利無比。

單單貼著皮膚,臉頰邊就傳來一陣刺痛。

薑肆眼底猩紅,他漫不經心的拿著匕首來回的在朱玉的臉上滑動。在朱玉驚恐的目光中,原本淡漠的氣質猛然變的陰狠乖戾起來:“聰明人是能讓本王高看一眼,可自作聰明卻讓本王厭煩。”

匕首慢慢的滑到朱玉的唇間,迫使朱玉張開了嘴。涼涼的匕首甚至壓在了她的舌上,朱玉渾身顫抖,因為太過害怕眼淚奪目而出。

事到如今她才相信了富商對自己的勸告,薑肆是真的惹不得。

她想求饒卻開不了口。

薑肆的眼神太過冷漠,他是真不把一條人名放在眼中。

“姑娘伶牙俐齒口燦蓮花,本王很是好奇,到底是你的命硬還是舌頭硬。”

朱玉驚恐的睜大了雙眼。

隨著匕首一用力,血液飛濺一個肉塊從朱玉的口中飛出。

接著便是一陣慘絕人寰的嘶嚎之聲。

朱玉捂住嘴,鮮血從她的指縫處流出染紅了整個袖口。

她不住的驚恐後退,像是看到了惡鬼。

薑肆竟活生生的把她的舌頭割了下來。

“哐當”一聲匕首落地,幾滴血液濺到了薑肆昳麗的麵容上,說不出的邪氣。

他拿出帕子一點一點擦乾淨,這才施恩般給了朱玉一個眼神,低啞的聲音帶著病態的暴戾:“滾吧。”

朱玉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出了馬車。

本來有些擁擠的人群眼看著一個瘋瘋癲癲渾身是血的女人從英王府的馬車上滾下來,頓時嚇的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朱玉傷了腳又冇了舌頭,她隻是一個弱女子,從馬車上砸這一下,幾乎能讓她暈死過去。

她向路人伸出手,可因為忌憚著薑肆卻無一人願意對她出手相救。

茶樓之上,有一身穿玄衣的男子沉默不語的看著這一切。

他長相俊美,一雙鳳目幽深無比。鼻高挺而秀,薄唇刀而削。整個人散發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威儀。

正是太子薑元。

“孤這弟弟是越發無情了。”

一隻剛足月的小奶貓在薑元腿上蹭來蹭去,討好的在靴子邊打了個滾。

薑元彎下腰將小奶貓抱在懷裡伸手撫摸著小貓柔軟的皮毛,他動作輕柔掌下的小貓舒服的喵喵叫了兩聲。

這兩聲貓叫卻讓薑元陡然變了神色。他臉上還在笑著,手卻已經掐住了貓兒的喉嚨。

“太吵了。”

小奶貓察覺到危險想要從他掌中逃脫可是已經晚了。隨著薑元手下一用力,貓兒發出一聲淒厲的貓叫,頭已經軟趴趴的耷拉下去。

把死貓扔給身後的暗衛,薑元看著樓下的朱玉。

隻見她精疲力竭的趴在地上,一張臉快被鮮血染的看不出本來麵目。

本來痛極,卻因為少了舌頭髮不出任何慘叫。

為了引誘薑肆,她一身衣裙穿的極為大膽。白花花的腿從裙子的縫隙露出來讓人側目。

看著這樣的朱玉,薑元臉上閃過奇異狂熱之色。

他一直找尋著一隻聽話乖巧的寵物,不會吵鬨不會說話,能一直安靜的陪在身邊不會泄露任何的秘密。

原本一直苦尋無果,如今卻找到了。

他書房裡那個精鐵打造的項圈終於有了主人。

薑元有些饑渴的舔了舔嘴唇冷聲吩咐道:“把下麵那個女人帶去東宮,孤有用。”

“是。”暗衛應下,片刻之後,樓下的朱玉已經不見了蹤影。

地上隻留下一塊刺目的血跡。

薑肆並不知朱玉已經落在了太子手裡。

馬車緩緩駛向英王府,隔著車廂,耳邊隱隱傳來一聲狗吠。

“將軍近日可有回府。”

車伕恭敬的回道:“稟主子,不曾。”

“它倒是會吃裡扒外。”薑肆修長的手指在矮幾上點了點。

狗丟了自然是要找的,馬車裡的脂粉氣讓人不適。

薑肆彎腰下了馬車,想了片刻,終是遵從本心飛身向宣平侯府掠去。

沈嬌嬌並不知薑肆已經找了過來。

她蹲在將軍麵前,看著這隻大快朵頤的狗發愁。

將軍實在是太能吃了,春杏取來的午膳大半進了它的肚子。宋氏現在雖不剋扣她的吃食了,但讓將軍吃飽肚子還遠遠不夠。

沈嬌嬌原本以為它把東西送回來就會走,哪裡會猜到這一來竟有常住的架勢。

沈嬌嬌摸了下圓潤的狗頭決定給它講道理。她先把被將軍舔的呲溜光滑的碗給將軍看,示意她手裡冇有餘糧了。又抱起在一邊玩的正歡的元寶揉了揉它的小肚子,語重心長:“將軍啊將軍,你再不回去元寶可就要餓死了,我是真養不起你們兩個啊。”

將軍汪了一聲,也不知道聽冇聽懂沈嬌嬌的話偏著頭看她。

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沈嬌嬌看著這狗一臉睿智就想笑,她想起薑肆。也不知道那樣心思深重的一個人怎麼把狗養的這樣單純。

將軍圍著沈嬌嬌轉了兩圈,又撒了歡兒的去追元寶。

一狗一狐狸玩的很是歡快,看著樂不思蜀的兩小隻沈嬌嬌無奈的歎了口氣。

剛準備回房,卻聽見身後的將軍淒厲的叫了一聲,像是被什麼東西嚇的不輕。

這一聲把沈嬌嬌唬的一跳。

她轉過身,卻正好和看過來的薑肆眼睛對了個正著。

他的眼神很冷漠,再也不複往日的溫情。

“薑……”沈嬌嬌心裡一喜,臉上控製不住的露出了點笑意,可看到薑肆一臉冷漠的樣子時,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淡了下來。

她有些無措的退後了兩步,屈膝行禮低低的喚了一聲:“英王殿下。”

薑肆薄唇微抿,長身玉立的站在石階之下,因為容貌太盛好像整個庭院都明亮了幾分。

他的眼神慢悠悠的落在了沈嬌嬌的臉上,帶著一絲嘲弄:“兩日不見,沈姑娘倒是規矩了許多。”

沈嬌嬌因為薑肆的一聲“沈姑娘”臉色微變,她嘴唇抖了抖,想開口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破廟那晚的絕望,花樓裡的不堪,張員外的死成了套在她脖子上的枷鎖。

這道枷鎖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著她與薑是之間的差距。

她這樣的人,哪配得到薑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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