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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用齊王打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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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甚微絲毫有意外。

薑太師的反應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還活著那薑二郎頂多也就是個殺人未遂,可是康裕同福雅不一樣。

薑二郎若是還敢大包大攬,那他就得解釋他一個外臣是如何三更半夜潛入皇宮的。

康裕乃是朝廷重臣,天子親信。

薑二郎若是承認他殺了康裕,那殺人償命等待他的便是一個死字!

她眸光一動,朝著王一和身後的屏風看了過去,那屏風後頭明顯有幾個晃動的黑影兒。

官家就坐在那後頭。

薑太師讓薑大郎請了官家來,那自然不可能是來給她撐腰的,那麼他在官家那裡到底有什麼底牌呢?

“王府尹,韓某請求提審齊王。”

顧甚微聞言,朝著身邊的韓時宴看了過去。

從這側麵,可以瞧見他那清晰的下頜線,他這個人身量很高,在辦差的時候氣勢如虹,讓人瞧著都不由得生出幾分敬意來。

她去找了單太醫給康裕開棺驗屍,韓時宴便去了台獄撬開了齊王的口。

他們二人匆匆彙合,她也隻是聽他提及,可並不知道韓時宴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王府尹這回冇有擅自做主,他回頭朝著那屏風看了過去,不一會兒屏風後頭傳來了一聲低低的“準”字。

那王府尹方纔高高舉起驚堂木,他想要啪的一拍,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輕輕地落了下來。

顧甚微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這個老狐狸可真夠會拍馬屁的,這明擺著怕拍得太響嚇到了官家,太做作了!

王一和像是看出了顧甚微的腹議,衝著她翻了個白眼兒。

齊王被關押在台獄,這會兒開封府衙內外都擠了個水泄不通,王一和還在想這等待的功夫該說些什麼,就瞧見幾個台獄的獄卒押著齊王已經走了上來。

他的嘴巴微張!

更是橫了一眼韓時宴!

這廝明明都已經將人提前押送過來了,竟然還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的來問他!他該誇韓時宴這傢夥給他留了臉麵嗎?現在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顧甚微朝著那齊王看了過去,他穿著一身囚服,整個人看上無比的蒼老。

在他的脖頸間,那上吊留下的青紫格外的觸目驚心。

那獄卒毫不客氣的將他按壓著跪在了地上,齊王像是個行屍走肉一般順著力道跪了下來。

他一開口,聲音像是鋸木頭一樣,聽得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齊王朝著那薑太師瞧去,眼睛裡有了幾分神采,“黃泉路上,還有薑太師作伴,也算是值當了。”

“齊王,那飛雀案可是你所為?”

聽著韓時宴的問話,齊王收回了視線,他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我的確是使人盜取了國璽。負責將國璽呈上大典的程公公,是我母妃藏在宮中的暗線。”

“我讓他將國璽替換成了飛雀,藏在了冷宮當中,想著等事件平息之後,再偷盜出宮。”

“隻不過人算不如天算,等我們的人去冷宮中拿國璽的時候,這東西已經消失不見了。”

“飛雀案的飛雀,確是我放的無疑。不過我並冇有指使李暢來行刺官家,這事另有他人所為。”

那日他抽簽,神明隻允許他盜國璽,可冇有給他一個起兵的上上簽。

當時身邊的謀士不是冇有勸他趁機反了,畢竟那時候他已經有了飛雀天字號殺手們。

“當時我忌憚官家身邊的顧右年,他這個人武藝之高,今世罕見。在斷械案的時候,他便殺過天字號的一個手下,還搶走了飛雀麵具。我認為行刺肯定不會成功,根本冇有動手之意……”

齊王說著,麵露嘲諷。

“不過說來可笑,可以以一敵萬的顧右年,就那麼輕飄飄地被人給處死了。”

“他若是早死一日,這天下如今是誰的,當真是難說!”

顧甚微陡然從齊王口中聽到父親的名諱,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根據老夫所知,齊王殿下在自縊之前,已經寫過認罪書了。那認證書中你已經承認飛雀案全是你所為。怎麼這才幾日的功夫,你便又改口供了。”

薑太師忍不住插口問道。

“老夫有理由懷疑,你是同某些人達成了協議,所以才……”

薑太師說著,意有所指的看向了韓時宴。

他將那個協議二字,說得格外的重,彷彿在暗示著什麼。

“冇錯,是達成了協議。”

薑太師呼吸微微一滯,所有的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齊王身上。

人群當中傳來了陣陣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什麼意思?這不讀書當真是不行,我連熱鬨都看不明白了。”

“那人是說韓禦史逼迫他這麼說的嗎?怎麼可能?韓禦史連鋤頭都拿不動,怎麼威脅!”

“那不能是皇城司的那位麼?”

“要是皇城司那位威脅的,他還敢反水?不怕被鞭屍?”

顧甚微聽著身後越來越大的議論聲,瞬間無語住了。

在大雍朝民間,她究竟是個什麼可怖形象啊!還鞭屍……鞭屍除了自己手疼有什麼用?

“在將我送宮中押送到台獄的路上,袁惑同我說,若是我認下所有的事情。他背後的人便會替我護著我的女兒雲珠。我犯下殺頭大罪,連累整個王府。”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兒雲珠。袁惑說陶然手中有假死藥,他可以讓雲珠死遁。”

“於是我便按照他說的,寫下了那認罪書,並且上吊自縊。”

薑太師神色微閃,麵上依舊神色未變,“袁惑已經死了,豈不是任由你胡言亂語?就算你所言是真的,那麼現在你為何又改供詞?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你就不擔心雲珠了麼?”

齊王像是看傻子一般看向了薑太師。

“因為官家已經下令赦免了雲珠,既然如此,我為何還要替他人受過?”

顧甚微聞言朝著韓時宴看了過去,官家赦免齊王之女,這事肯定是韓時宴替齊王向官家討來的。

他同齊王達成了新的協議。

雖然她也不知曉韓時宴是怎麼知曉齊王的軟肋是女兒雲珠的,隻不過此刻不是發問的好時候。

韓時宴注意到顧甚微的視線,朝著她這邊看過來,微微翹起了唇角。

“飛雀案發生之後,我知曉除了我之外,還有第二股勢力的存在,便一直調查。最後當真讓我查到了一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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