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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溫實初又仔細聞了聞,沾了點香料,放在舌尖處,半晌後,搖頭道:“冇有。”
頌芝還是不放心地又問了一遍,“溫太醫您確定?”
溫實初想了想,仔細回味方纔嗅到的香料氣味,重重地點了點頭。
“確定。”
頌芝這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她看向華妃,華妃也點點頭。
“溫太醫今天在本宮這裡發生的任何事,你都不要向彆人說起。尤其是頌芝問你的事情。本宮不想你無辜受牽連。”
溫實初在頌芝問自己香料裡是否有麝香時,心裡已經起疑。
這好端端地她為何要問這香料有冇有麝香
難道這後宮裡,還有人敢謀害華妃不成?
誰會有這麼大大膽子。
“微臣謹記。”心中雖有諸多疑惑,但是,溫實初還是答應了華妃的事情
華妃拿來了一個小瓷瓶,打開,讓頌芝拿給溫實初。
溫實初雙手接過,放在鼻子初仔細聞了聞,用手指沾了點香料放在了舌尖,半晌後,臉色頓時大變。
他震驚地抬起頭,看向華妃,“娘娘,這香料裡混入大量麝香!您萬萬不能用啊!”
頌芝將溫實初手裡的香料,重新拿回,收好在了一處
“溫太醫,你確定方纔聞的香料裡有大量麝香?”
其實,這件事早就在陳大夫來宮裡時,華妃早就問過了。
如今,讓溫太醫再驗一次,一來是為了考驗溫太醫的醫術,二來是為了再次確認歡宜香裡的麝香含量有多少。
溫實初麵色嚴峻,“微臣確定。方纔的香料裡不僅有大量麝香,而且含量非常多。隻不過,它被濃烈的香氣覆蓋了。”
華妃歎了口氣,“原來,這就是本宮多年不曾有孕的真相。”
溫實初一聽,震驚地跪在地上。
“娘娘,這......”
“溫太醫快快起來,這件事情和你冇有關係。”華妃讓頌芝把溫實初扶起。
溫實初實在太過震驚,起身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華妃看著頌芝手裡拿著的歡宜香瓷瓶,淒涼地道:“溫太醫,這個香料叫歡宜香,是皇上賞賜給本宮的。”
“皇上!?”溫實初這一回,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怎麼會是皇上?皇上不是很寵愛華妃嗎?
千萬個思緒在溫實初腦海裡閃過。
看著溫實初惶惶不安的樣子,華妃怕他想太多,忙道:“告訴你這個,是想讓你保守今天所看到的、聽到的所有事情。本宮知道你和莞貴人交好,但是有些事情知道了,對他隻有好處冇有壞處。”
溫實初鄭重地點點頭。
“微臣知道了!”
“莞貴人的後福在後頭,但是伴君如伴虎,溫太醫記得提醒著莞貴人些。福禍相依,恩寵是蜜罐,有時候也是慢性毒藥,容易讓人生變。”
“微臣記住了。”
“跪安吧。”
走出翊坤宮,溫實初抹了額頭一把,發現都是冷汗。
他抬頭看著黑壓壓的天空,再看看高高的城牆,突然覺得透不過氣來。
兩天後
大年三十,晚。
皇上和諸位王爺、貝勒等皇親貴胄,齊坐一堂,共迎佳節。
皇上先端起酒杯,興致十分好。
“好個年羹堯啊
好啊,他已經生擒到羅卜藏丹津!徹底解除了西北的憂患!”
諸位王爺、貝勒、嬪妃,齊齊起身,舉杯道:“恭喜皇上,和賀喜皇上!”
皇上看向華妃,眼裡都是滿滿的喜悅和愛意。
華妃起身,敬了一杯酒。
“臣妾祝皇上身體安康,大清國運昌盛!”
皇上心情十分好,哈哈一笑,也回敬了華妃一杯酒。
皇後看著皇上和華妃隔空飲酒,心裡特彆不是滋味。
待華妃落座後,她也舉杯向皇上祝賀了一番
諸位王爺、貝勒、格格等,自然也不敢落下風,都敬了皇上酒。
隻不過皇上隻是笑著點點頭,不再回敬。
這樣的小細節,被皇後一一記在心裡。
她覺得,皇上對華妃有些不一樣了。
以前皇上對華妃也是十分寵愛,但是那種偽裝地疼愛,皇後跟皇上做了十幾年的夫妻,特彆知道皇上什麼時候最裝
如今,皇上看向華妃的眼神,有了更多的坦誠。
這讓皇後十分的不安。
一個甄嬛的受寵,已經讓皇後頭疼了。這華妃依然牢牢抓住皇上的心,皇後就要對付兩個人。
皇後一杯酒下肚,看了門口的小太監一眼。
小太監十分有眼力見,匆匆地走上前,跪在地上。
“皇上。西北有密報。”
正在欣賞歌舞的皇上,擺擺手,“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小太監跪在地上不肯起。
“方纔來送信的人說了,這是十萬火急的信。”
聽到這裡,皇上臉色凝重,看向蘇培盛。
蘇培盛彎著腰,急忙走到太監麵前,將封蠟的加密信,遞給皇上。
皇上讓左右離自己遠一些,然後撕開了封蠟的信。
在場所有的人,一個個都屏住了呼吸,觀察著皇上的表情。
隻見皇上看完信後,臉色鐵青,一言不發,隻是把信遞給了蘇培盛。
“好好保管!”
“是,皇上!”
蘇培盛將信接過,收好,貼身放好。
皇後擔憂地問:“皇上可是西北又有什麼戰事?”
這句話一說出,所有人都紛紛看向皇上,等待著皇上的答案。
皇上垂眸一笑。
這笑聲,聽著有些奇怪。
但是笑到後麵,笑聲聽著愈發開朗了。
皇上舉起酒杯,笑道:“小事,年羹堯不日就會班師回京了!朕開心,來,共飲!”
眾人一聽,一顆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
在座的皇親貴胄,也非常清楚,當今皇上是一個多麼鐵石心腸、冷血冷心的天子。所以一個個都擔心他在宴席上因為什麼事情而龍顏大怒
皇上的一席話,又讓現場的氣憤,歡樂起來。
“皇後,朕敬你,這些年你也辛苦了。有時候要學會放手,什麼事情都操心,會累著!”
皇上舉起酒杯,敬皇後。
他嘴裡說著極為客氣的話,眼神卻是無比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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