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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朝朝念卿複天明
甄嬛躺在床上,遲遲冇有見槿夕回來,有些著急。
剛要下床,就聽到了腳步聲。
她下意識地喊:“槿夕,是你嗎?”
腳步聲冇有停,也冇有人迴應。
甄嬛起身,抬眸,就見皇上已經走到了自己跟前。
她難以置信地道:“四郎?”
皇上見甄嬛一頭烏黑的青絲,披在肩頭,清澈見底的眸子
就像小鹿的眼睛般靈動,不施粉黛的臉,有著一種空穀幽美的脫俗美,不由得怦然心動。
“嬛嬛,四郎看你了
”
甄嬛把書本放下,雙眸含淚,吟道:“夜夜思君不見君,朝朝念卿複天明,嬛兒以為,四郎已經把臣妾忘了。”
皇上將她擁入懷裡,吟道:“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甄嬛落下了淚,“隻願君心似我心。”
皇上親了她額頭一口,“定不負相思淚。”
此時,外麵風雪大作,甄嬛看著皇上深情的臉,她覺得就算是前麵有再大的風雪,她亦不怕。
一夜溫存
天還未亮,皇上便起來準備去早朝,甄嬛替他穿衣。
“皇上,您今天打算在哪裡用早膳?”
這個問題,把皇上問住了。
他是有心想去華妃那裡,可是想到她生著病,還要起來伺候自己,他實在不忍。
皇後那裡,皇上也不太想去。
每次去皇後那裡,皇後總喜歡拐彎抹角地說著一些話,提醒著皇上該做什麼事情。
皇上是天子,該怎麼做,不用皇後她來教。
想到了富察貴人有了身孕,皇上無奈地道:“去富察貴人那裡吧。”
皇上離開碎玉軒後
浣碧不解地問:“小主乾嘛要讓皇上去彆的嬪妃那裡用早膳,這不是白白把受寵的機會拱手讓人嘛!”
槿夕看了浣碧一眼,給甄嬛圍上了披風。
“小主這麼做,是為了自保。”
浣碧更加不懂了,“自保?”
槿夕點頭,“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小主若是獨占恩寵,便會遭到他人嫉妒。倘若把恩寵分給了他人,也讓他人成為一枝獨秀,那麼小主就不會成為眾矢之的。”
聽到這裡,浣碧終於明白了。
看著自己同父異母的長姐,得到皇上的恩寵,她下怒
甚至嫉妒。
但是,她這是個宮女,皇上會看得上自己嗎?
知道皇上要來延遲禧宮用早膳,富察貴人讓禦膳房,準備了一大桌子菜,然後自己頂著大肚子,在
門口等候。
皇上一進宮門,就看到富察貴人站在雪地裡等自己,不免責怪了一番。
“這麼冷的天氣,乾嘛非要站在這裡等朕
屋內也可以等的。”
說著,他扶著富察貴人的腰,走進了屋子裡。
“臣妾許久冇有見到皇上了,心裡高興,所以就想去
宮門口等!”
“你有心了。”
皇上雖然不愛富察貴人,但是也享受著富察貴人愛自己的感覺。
入座後,看著桌上豐盛的十幾道早膳,皇上眼裡的笑意少了許多。
他想起華妃那簡單的膳食,不由得
一陣唏噓。
本來要嗬斥富察貴人太過鋪張浪費,但考慮到她還有孕在身,皇上到底忍了下來。
“皇上,你嚐嚐這個水晶蝦餃,特彆好吃。”
“好。”皇上勉強笑著,張開嘴巴吃了幾口。
敷衍地喝了一碗海鮮粥,和幾個鹿肉餅後,皇上便說要去上朝了。
富察貴人要起來
相送,
皇上命令道:“這外麵冰天雪地的,
你若是摔倒了,肚子裡的孩子還
要不要了
”
富察貴人被皇上突然這麼一嗬斥,不由得一怔。
“臣妾再也不敢了
”
“好好養胎,朕有空了會再來看你。”
見富察貴人聽話了,皇上立馬拂袖而去。
望著皇上匆匆離去的背影,富察貴人跌坐在椅子上
“原來皇上,更加關心我肚子的孩子。”
貼身宮女見她傷心,忙安慰道:“小主,皇上關心孩子,也是在關心您啊。將來您要是誕下了皇子,您就可以母憑子貴了。”
是的,冇錯。
富察貴人自我安慰。
現在的太後,在還冇有生下皇上時,一直都是一個不起眼的貴人。直到生下了皇上,才被先帝冊封為
德妃。
隻要她誕下了皇子,她富察貴人就可以母憑子貴,再也不用整日看彆人的臉色了。
想到這一層,富察貴人對於自己被皇上凶的這件事情,就冇有那麼生氣。
她草草地吃了幾口早膳,便讓宮女把早膳給撤走了。
“小主,你看這安答應好像要出門
”
一個宮女指著院子外的纖瘦身影喊道。
富察貴人正一肚子氣呢,立馬起身走到門口看。
發現果然是安陵容。
“安答應,給我滾過來!”
安陵容本想趁這個時候去找皇後,未曾想竟然被富察貴人發現了。
“給富察貴人請安。”安陵容不敢忘了上下尊卑的禮儀,忙給富察貴人屈膝行禮。
富察貴人冷哼
冇有迴應。
安陵容站在風雪裡,屈膝,整個人冷得不停打顫。
富察貴人見她凍得臉都發紅了,這才滿意了。
“進來,我要好好教你規矩!”
安陵容不敢不從,誰讓她隻是個答應呢。
進到屋子裡來,富察貴人也不讓她坐,就讓她站著讀《女德》。
安陵容冇有辦法說不,畢竟富察貴貴人比她位份高,她必須聽命。
拿著《女德》讀到喉嚨發乾,站到雙腳發酸顫抖不止,富察貴人纔打了個哈欠,放人。
“滾吧,改日姐姐我再繼續教你規矩!”
“謝富察貴人。”
安陵容在寶娟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延禧宮。
走到宮道上,四處無人時,寶娟打抱不平。
“小主,這富察貴人也太欺負人了!不就是懷了龍嗣嗎,竟然就這麼囂張!”
安陵容拖著腿一步步地走著,眼裡都是越來越濃的狠戾。
本來,她在把香料做好時,還有些愧疚和不安的。
方纔,富察貴人這麼一折騰她,她僅存的愧疚、不安,蕩然無存了。
“挺好的,那我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安陵容笑著說。
寶娟不解地道:“小主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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