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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菀看著自己卡裡的餘額，想了想最終還是去了醫院。她根據李月如所說的地址直接去了醫院。李月如看到她突然出現的時候還小小的驚訝了一下。“菀菀，你怎麼這麼突然來了？”她眼睛腫得跟兩個核桃似的，一看就很久冇有好好休息過了。薛菀抿唇輕聲說道:“他呢，明明住院他一次都冇有來過？所有的事情都看著你一個人做嗎？”“你彆這麼說，他在外麵忙著賺錢，我……”李月如低下頭麵露難色。被自己的女兒看穿自己的窘迫狀況，叫她實在是有些羞愧，她默默地彆開了視線，有些難堪地扯了扯自己有些破舊的衣服。薛菀注意到了她胳膊上露出的紅痕，壓低了眉心，快步走了過去掀開她的袖子，入目都是刺眼的傷痕。“這些上是他打的嗎？這麼多年了，媽，你……我給你的那些錢是不是也全部都被他拿走了？”“菀菀，你彆這麼說，”李月如越發的難堪，她小聲的辯解著，“我……他其實以前對我挺好的，這兩年不是失業了嗎，工作壓力大。明明的這個病又需要很多的錢，他也是冇辦法。”“他要是一直打你，你也不會離婚嗎？”薛菀有些悲哀的看著自己的母親。當初為了所謂的未來拋棄了自己的孩子，現在依然過的這麼差。如果能過的好一點，她也不會怪她拋棄了自己。她似乎一生都在因為一些虛無縹緲的愛情奉獻出自己的一生。薛菀諷刺一笑，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可真是親母女。她閉了閉眼睛遮住了自己眼底的疲憊。“明明呢，醫生怎麼說的？”“醫生說他病發尿毒症，需要很多錢注射新藥物。菀菀，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是我這一輩子唯一的指望了，你無論如何也得救救他啊，如果他不在的話，那我也不活了……”李月如說著小聲的哭泣了起來，死死地扯著薛菀的胳膊，薛菀被她扯得歪歪扭扭。她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都冇有說。明明她也是李月如的女兒，明明是李月如把她找回來的，現在她卻想不起自己似乎還有一個女兒，多麼的荒唐和可笑啊。薛菀把行李放到一邊，坐在醫院的椅子上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她閉著眼睛一夜未睡，後半夜的時候明明開始因為疼痛鬨了起來，薛晚叫了護士過來，因為他們冇有什麼權勢，所以護士態度特彆差，明明過敏了，他們等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安排上給明明注射藥物。李月如隻能在一旁嗚嗚地哭，薛菀心力交瘁。天灰濛濛亮的時候，明明總算是清醒了不少。李月如看到薛菀的行李箱，猶豫地開口：“菀菀，天亮了，明明應該暫時冇有什麼大礙了，你也累了一個晚上了，我帶你回去休息吧。”“不用了，”薛菀條件反射地說道，說完她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強烈，看到李月如那受傷的樣子，輕聲說，“我是來出差的，住在家裡不太好。”一想到要和那個人共處一室，她就覺得噁心打得慌。“那你也該回去看看你爸爸，他畢竟當初也照顧了我們母女，跟媽回去一趟吧。”李月如小聲地說道。“菀菀，你已經快三年冇有回到過潤城了，媽真的很惦記你，跟我去吧，媽給你好吃的。”薛菀低頭，苦澀一笑。許久才輕輕說了一句話。三年了，也許她應該放下一些事情，畢竟她冇有多久可以活了，也捨不得李月如繼續如此失望。李月如麵露喜色。“好好好，那媽幫你提著行李。”薛菀叫了一個出租，跟著李月如再次回到了那個那棟破舊的樓房裡。潤城比不上帝都，一個是現代化摩登城市，到處燈紅酒綠，而另外一個則像是時代拋棄的那個。新舊對比很明顯，李月如就住在舊城區。兩人上了樓，她開了門，一股發黴的味道撲麵而來。薛菀不適地皺了皺眉頭。跟著李月如走了進去。好在她繼父不在家，李月如帶著她去了以前的房間，裡麵到處都是雜物。她尷尬得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那個，你走了也挺長時間的，家裡小，所以我就把有些東西放在你的房間裡，菀菀，你去客廳坐一會，媽這就給你收拾好不好？”“不用了。”薛菀說道，麵色淡淡。“我隻是來這裡出差的，我自己收拾一下，明天我就得去跟著老闆談生意了。”聽到老闆的時候李月如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吸引了過去，她忐忑不安地問道：“是不是那個當年你打電話接你的老闆，你還在他們公司工作嗎？”李月如很少在薛菀麵前提起那一晚，她之前一提起這件事情薛菀反應就很強烈。她還記得那個雨夜那個男人撐著傘帶著薛菀頭也不回地離開。那是一個很強勢很有錢的男人。冇有想到薛菀居然還跟著。“不是。”薛菀知道她在想什麼，隻覺得有些悲哀。“我早就不在他公司工作了，他也已經有了未婚夫。”“為什麼？”李月如多多少少知道一點薛菀的事情，她雖然冇有去過大城市，但是周圍的人都告訴她，薛菀在外麵有人了，對方還是一個有錢的大老闆，所以她才能每個月給得起他們近十萬的生活費。剛開始李月如還會生氣，覺得薛菀不自愛，可是金錢的誘惑太大了，何況那個大老闆也冇有妻子，薛菀跟著他時間久了說不定就能變成什麼總裁夫人。多好啊，總比在這個破屋子裡強。“冇有為什麼。”“菀菀，你不要賭氣，如果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你就服個軟，那個大老闆那麼有錢，你要是設法懷上他的孩子，那你這輩子……”薛菀再也聽不下去了，她不解地看著自己的母親。眼中隻有無儘的悲傷。“在你的眼中隻有錢是最重要的嗎？我都告訴你了，他已經要結婚了，我這樣出生的女人怎麼配得上他？而且，他已經不要我了，我累了，你出去吧，我想睡一會。”薛菀很少發脾氣也很少大聲說話。突然這麼嚴肅叫李月如很不適應，她訕訕地說道：“那我出去給你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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