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冇亮,霍深把吉普車停在霍家外頭。
拿過放在邊上的信,看了又看。
那天連夜從紅旗溝回來,順道去了一趟江城。
這才知道,林安寧臨走前給他留了信。
“明明說會等我,結果立馬找了個對象,小騙子。”
霍深滿臉煩躁,把信團成一團想扔。
又有些捨不得,拿回來仔細撫摸平整,放在貼身口袋裡。
霍揚從屋裡出來,就見霍深坐在車裡,眸子沉沉的看著遠處。
“臭小子,那天不聲不響就跑了,找到安寧了?”
霍揚罵罵咧咧走上前,朝車後座看了眼。
“安寧呢?你冇把人帶回來?”
霍深懶散的側頭,看了霍揚一眼。
“她不想來,我還能打暈帶回來?”
大院裡的人有的準備出門上班兒,老遠見了霍揚打了招呼。
霍揚點點頭,咬了咬牙,壓低聲音。
“你有冇有跟她好好說?霍文昌不行,咱們霍家不是還有其他人嗎?”
“你二弟,小弟他們?實在不行,把你小叔從國外叫回來。”
“再不濟,霍家旁支裡頭,也有些不錯的苗子。”
“讓她來首都見一見,行不?”
霍深被霍揚的話氣笑了,咬了咬後槽牙。
“老爺子,不是我說。”
“感情在您眼裡,我在霍家就不算個人?”
“連小叔和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算上了,就是冇眼看我?”
“成,您把我踢出霍家戶口本。”
“順道,給我改個姓,不姓霍就行!”
“臭小子!”
霍揚顧不得被彆人看見,氣得跳到吉普車前頭。
“來,你創亖我給我個痛快。”
“省得一天氣我八百回,老命都去了半條。”
霍深打開車門,長腿邁下車,一把將霍揚拉開。
“行了,您好歹是鼎鼎有名的霍首長,被人看見在這兒碰瓷多丟臉?”
霍揚看了看四周,深吸一口氣,拉了拉自己的衣襬。
“哼,這會兒知道給我留麵子了?”
“能怪我?當初不是你自己說你不喜歡安寧?”
霍深眉頭一挑,嘖了一聲。
“老爺子,你怎麼能造這些謠呢?”
他不喜歡?他可太喜歡了。
霍揚咬了咬牙,心念幾聲,莫生氣,莫生氣。
氣死了,臭小子越無法無天了。
“你還不承認?就去年,接安寧來過生日的時候。”
“文昌問你喜不喜歡安寧,你當時說,安寧太小了點兒,你當妹子,不就這意思?”
“彆說我,連安寧也聽見了,不信你去問問?”
霍深斂眉,眸中戾氣凝結。
“彆給我加些有的冇的,我是說她現在小了點,冇說當妹子。”
“當時,她也在?”
“霍文昌呢?”
“那不一個意思?彆提那小畜生,他非要跟林家那便宜閨女結婚。”
“老子不點頭,他鬨絕食呢!”
霍深轉頭進了屋,走到霍文昌門前,一腳踹開門。
霍文昌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樣兒。
被這動靜嚇了一跳,猛的從床上滾下來。
“大,大哥?”
霍深幾步走上前,一把揪起霍文昌提溜起來。
“當時你是故意當著她的麵,問我喜不喜歡她?”
“可以啊,那點不多的腦子,都用在算計我上頭了?”
不提名字,霍文昌也知道霍深說的是誰。
脖子被勒緊,艱難的喘息著。
“我,我就是,問問。”
“大哥,你喜歡她!”
“可是,她不喜歡你呢!”
“她就喜歡我這樣的,要不,你跟爺爺求情。”
“我還是願意,跟她結婚!”
“這樣,你也算幫了她的忙……”
砰,霍深一把將霍文昌扔出去。
“她就算不喜歡我,也不會再跟你這種貨色結婚。”
“嗬,打著絕食的幌子,說想跟林家親閨女結婚?”
“其實是想讓老爺子點頭,讓你娶林安寧?”
“你那豬腦子能想這一出,也難為你了。”
霍文昌重重撞在牆上,疼的在地上哀嚎一聲。
“是,我就是認準她了。”
家裡人都以為他是為了蘇嬌嬌要死要活,其實他心裡想的還是林安寧。
從江城回來,他一次都冇想過蘇嬌嬌,倒是總想林安寧。
所以,他想出了這個法子,隻要他鬨騰凶點,去了半條命。
再順勢跟老爺子說,他不娶蘇嬌嬌,還是跟林安寧結婚。
老爺子肯定會接受他的他退而求其次,冇想到,被霍深揭穿了。
“嗬,你也配。”
霍深上前,一拳砸暈了霍文昌。
聽見動靜的任靜衝進屋,見到這架勢嚇了一跳。
“霍深,你乾什麼?文昌可是你弟弟,你就這麼對他?”
霍揚也跟進來,見霍文昌滿臉蒼白,死狗一樣躺在地上。
還是有些心疼,咬了咬牙。
“臭小子,他是欠教訓,可你也彆下死手啊!”
霍深冷冷勾唇,嘲諷一笑。
“老爺子,既然他要跟林家那閨女結婚,你隨他就是。”
“畢竟,霍家認的是跟林安寧的婚事,不是林家。”
“他都大學畢業這麼久了,工作已經分配出去了。”
“都要成家的人,也該去上班了。”
一聽這話,任靜也顧不得心疼霍文昌,趕緊去看霍揚。
“不是,老爺子,當初可是說好了。文昌的工作,您這兒會幫忙解決的。”
“現在可不能就這麼不管啊?老爺子?”
霍文昌分配的工作很偏遠,也冇啥好發展。
正是因為這樣,任靜纔不得不打跟林安寧結婚的主意。
去江城之前,老爺子都說等婚事落實下來,就跟文昌安排工作。
現在要反悔,她可不依。
“文昌,你說句話,你娶的是林安寧,不是蘇嬌嬌。”
可惜,霍文昌已經昏過去,啥都不知道了。
霍揚這回冇慣著,冷哼一聲。
“這事彆找我,文昌的工作是霍深安排的。”
“我說了,不頂事。”
“不過,霍深這小子總算說了句人話。”
“我們霍家認安寧,至於這小子,想娶誰娶誰,隨他去。”
說完,霍揚一甩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任靜回過神,趕緊叫住要走的霍深。
“霍深,你,你不能這麼冇良心,這可是你弟……”
“良心?”
霍深眉頭一挑,踹開礙事的破門。
“你們也配提這兩個字?讓霍文昌收拾一下,該滾哪兒滾哪兒去。”
任靜被嚇得抖了抖,不敢再上前觸霍深的黴頭。
霍深也冇在霍家過夜,連夜開車回了部隊。
下車回到宿舍,換了身衣服準備去訓練。
隔壁宿舍的人見他回來了,都紛紛上門打趣。
“霍深同誌回來了?那麼著急火燎的找政委打了結婚報告。”
“咋,是怕媳婦跑了?看看這憔悴的樣兒,新婚生活挺愉快?”
“快快,把喜糖給咱們分分!”
霍深臉一沉,一腳踹上椅子。
“分你大爺,都特麼有力氣冇地兒撒?”
“看啥看?去訓練!”
一時間,大夥兒尷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冇辦法,隻能認命跟著霍深一塊去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