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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9.烤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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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藤對赤鬆的那個“洋娃娃”下屬很感興趣。為什呢?因為熟悉赤鬆的加藤知道,赤鬆天生就是“女難之相”,他的身邊總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女人,而且個頂個的質量奇高。而這些女人,又顯而易見的都和他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就好比赤鬆之前還在組對部任職的時候,他的手下若村南。那一聲聲“前輩”叫的,連骨頭都叫酥了。那時候就有不少本廳的警察在私底下宣傳,說什赤鬆經常會和阿南出現場啊,說什經常會碰見他們在私下“約會”之類的……當然,這兩名當事人從來冇有正麵迴應過這些傳聞,由此也讓這些流言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還有就是目前正在負責治療赤鬆“心理問題”的心理醫生霜野夏江——要知道她可是本廳的大美人,據“可靠資料”顯示,本廳的男性警察,無論老少,仨個麵至少有一個對她抱有好感,還有一個對她抱有“相當強烈的好感”,甚至對她采取過猛烈攻勢。不過眾所周知,霜野夏江直到現在都還是單身,所有想請她約會的警察都被擊沉了,所有送進她郵箱的情書也都石沉大海。在赤鬆出現之前,她對所有靠近她的男人都是一副拒人千的樣子,然而就是這樣殘忍的女人,竟在某天被人撞破上了赤鬆的車,還和他談笑風生……——Handhandsloudlouds.當然,除了她們,赤鬆身上還有別的緋聞,那些緋聞對象不是有著一定的社會地位的千金小姐,就是貌美如花的大家閨秀……盛傳赤鬆命犯桃花,根本不是有意中傷,而是實事求是。作為赤鬆的好友,加藤是一路見證赤鬆身邊的女人換了一茬兒又一茬兒,每一個都是質量上乘,他自然對出現在赤鬆身邊的“新角色”很感興趣。要知道廳可是把她叫做“洋娃娃”來著,這可是一個褒義詞。莫非長相真就像洋娃娃那樣精緻?還是說性格像洋娃娃那般溫順?加藤真的很好奇。像他這樣每天都把自己浸泡在工作之中的倒黴蛋,也隻能通過捕捉這樣的八卦勉強激發一下長期處於休眠狀態的男性荷爾蒙了。“赤鬆,告訴我,你的那個‘深水炸彈’是個什樣的人吧,我對她很感興趣。”赤鬆抬起頭,斜睨著眸子:“你對她感興趣就去找她啊,你問我算什本事?”加藤聽得出來,赤鬆話帶刺,反正紮的他挺不爽的。“我又和她冇關係,怎找她?”“加藤,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你是真的要對我身邊出現的所有女人都刨根問底嗎?哪怕我們根本冇有除了公事以外的其他關係?”赤鬆揚起半邊眉毛,質問加藤道,“你把你自己當誰了,我爹?還是那些女人的苦主,擔心我這個黃毛把她們騙走?”赤鬆真的厭倦了類似的話題,所以他的語氣毫不客氣。“瞧你這話說的,我隻是關心我朋友目前的處境。”“多謝關心。”赤鬆從烤網夾起一片烤肉,十分刻意地對著加藤咧嘴一笑,“我處境很好。”加藤無奈地笑了笑,學他從烤網上夾起一片肉來,放在了他的碗。顯然,他是在獻殷勤。“朋友一場,就跟我說說嘛。又不會少你塊兒肉。我這幾天忙的跟什似的,就指望著能有點兒趣事兒吊著我這條命呢。”“她可不是什趣事兒,她就是一場災難。”“這個評價夠糟糕的!尤其是從你嘴說出來!”加藤驚訝道,“洋娃娃真有那不堪?”“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聽到的流言,她和‘洋娃娃’這幾個字壓根兒沾不上邊兒。她是深水炸彈,是闊劍地雷——她的衣服上還寫著‘此麵向敵’這幾個字。我們今天工作了一整天,加起來說了不超過十句話。她一直都是那副懶散的樣子,向她搭話也是愛答不理的,後來我們索性就各乾各的。”“哇哦,你還遇到了你搞不定的女人?”赤鬆瞪了加藤一眼:“你這什屁話?”加藤自知失言,縮了縮脖子:“冇別的意思。就是說你人緣好。”——尤其是女人緣。“她打耳釘,紋紋身,工作時會一直嚼口香糖,吐泡泡。我甚至懷疑她是螃蟹轉世。見到人都要揮舞一下自己的鉗子。”赤鬆的評價可謂不留情麵,“我見過很多叛逆少女,但是冇有一個像她這樣淋漓儘致。她對我來說就像是新人類,把自己一點一點的肢解,又用旁人無法理解的方式重新拚湊起來,也許在她眼,自己很正常,不過在別人眼,她有些麵目全非。”“至少她不會橫著走路。”加藤吐槽道。“——這是你抓的重點?”加藤癟了癟嘴,冇吭聲。“但是拋開這些……”赤鬆頓了一下,“她很聰明。”“聰明。”加藤重複了一遍。“是的。”赤鬆點了點頭,夾起肉片沾上小料塞進嘴。加藤原以為赤鬆還會補充一些什,但是等了半天也冇等到。“——這就完了?”他問。“嗯。”赤鬆認真地點了點頭,“你還指望聽到什?她的其他優點,她的外貌特征?她的身材?如果你想聽優點,我們纔剛剛相處一天,我對她幾乎不怎瞭解,除了聰明,我冇有看到別的。至於她的外貌和身材……我不知道該怎形容,但應該不算差。”“跟你聊天就像是一種刑罰——”加藤吐槽道,“比如你可以形容一下,你是如何看出她聰明的?”“可我不想形容。因為這需要時間去驗證。我可不想日後被你說‘看走眼’。”“好吧。”冇能從赤鬆那得到更多情報讓他覺得有些失望,不過他很快便重振旗鼓,丟擲另一個問題,“說起來,我聽說她不是警察,算是‘編外人員’——我不知道該怎形容她的定位。助手?”加藤用筷子夾起一片肉,蘸了蘸調料和燒烤醬,塞進嘴。“訊息傳的真快。”赤鬆皺了皺眉頭。“至少在一年之內,你的所有訊息都會是新聞。”加藤說道,“所有人都想聽到最新訊息。”“她比一些警察要強。”赤鬆喝了一口檸檬水,“如果你硬要問我,這就是我的答案。”“可你剛纔還稱她是‘深水炸彈’。”赤鬆聳聳肩:“前提是如果她是本廳的警察。好在她不是。否則要出大亂子。”加藤抿抿嘴唇,不說話了。其實他還是很好奇那個深水炸彈到底有何本事,不過見赤鬆一副興致寥寥的樣子,加藤還是決定不問了——無論如何,離開本廳前往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都隻能算是“左遷”,而左遷對於金錶組來說可不常見。從某種意義上講,赤鬆還真是打破了一個塵封已久的記錄……“說到底,你請我吃飯,應該不隻是為了聊天吧?”加藤重新拿起金屬夾子,“趁我還冇吃飽,腦子還能正常運轉,你最好快點問。”“站前廣場的案子。”“——啊……”加藤眉頭一皺,把金屬架子往空盤上一搭,“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會單單請我吃飯。”加藤心早就有一種預感,那就是赤鬆肯定會過問東京都知事遇刺的案子,畢竟這起案子是最近最大的事件,整個日本都在關注。“新聞上說,SP當場就把槍手抓住了,可是今天搜查本部在記者的通氣會上根本就冇有釋出任何有用的資訊。出了什問題對吧?”熟知警察內部調查流程的赤鬆哪怕隻是看新聞,也能嗅到一絲不對勁的氣息,於是他向加藤丟擲這樣的問題。加藤猶豫了片刻,開口道:“確實出了問題,不過問題不在我們,而是出在檢察官身上。”“檢察官?”“直江大人。”加藤開口道。“原來如此。”直江研是隸屬於東京地檢刑事部的檢察官,從事“本部係”的工作。什是“本部係”呢?就一般案件來說,隻有在警察結案後將犯人以及蒐集到的證據移交給檢方,地檢的檢察官纔會初次接觸案件。但是就那些“讓警方成立了搜查本部”的嚴重案件,比如說殺人事件,檢察官從初期調查就要參與,親臨現場取證工作、旁觀司法解剖、列席搜查會議,全程“監督、協助”搜查本部進行案件偵破,並在案件偵破過程中提供“專業見解”,所以也被稱為“本部係檢察官”。然而直江研是這幫“本部係”中的另類。他不僅會跟著警察們調查案件,還會親自參與審訊工作——在旁人看來,他壓根不是檢察官,而更像是一名刑事警察。而且他態度強硬,總是固執己見,所以警方都暗地把他叫做“直江大人”。赤鬆之前也“有幸”和他合作過,嚴格來講不是朋友,但是算是熟人,他是一個精力相當旺盛的男人,明明已經有了家室,但還是會百分之百將自己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上……忽略掉他的偏執,他的確是個會讓人肅然起敬的檢察官。“所以,他這次又整什蛾子了?”“他總是說這起事件‘另有隱情’。阻撓我們送檢……”檢察官阻撓警察送檢,某種意義上講也算是新鮮事了。“證據鏈補充完整了?”“當然。”“一名檢察官竟然會做這種事,真稀奇啊……”按理說,檢察官應該是和罪犯站在對立麵的,槍手是“現行犯”,那檢察官完全冇有理由偏袒他纔對——竟然會說“另有隱情”這樣不負責任的話,難道他真的發現了什警察冇有發現的東西?赤鬆將身體前傾,擺出一副認真的態度:“不如你來具體講一下,到底是什情況。”“我不應該跟你說的,你又不是搜查本部的成員。”“我又不會告訴別人。”赤鬆聳了聳肩,“快點,好歹也要讓這頭牛死得其所。”他指了指盛著肉片的盤子說道。——畢竟這頓飯是赤鬆請客。加藤心想。“好吧。”他從一旁的西裝口袋摸出警察手賬,翻開其中一頁後清清嗓子讀到,“犯罪嫌疑人阪牛實,現年三十七歲,東京本地人,家住足立區關原二丁目,妻子兩年前和他離婚,有一個正在上高中的女兒。在失業潮的打擊下,於兩個月前被解雇,此後偶爾打打零工,但大部分時間都屬於‘無業遊民’,靠著存款度日。”接著,加藤又往後翻了幾頁。“嫌疑人刺殺知事的動機是‘私仇’。”“——私仇?”赤鬆雙臂交疊搭在桌子上,“一個無業遊民和一個知事,聽上去八竿子打不著,哪兒來的私仇?”赤鬆思緒翻轉,眼前一亮,“該不會是因為失業吧?他之前是政府工作人員?”西場紀江上台後,為瞭解決過度投資帶來的資金緊張問題,要求政府部門大量裁員以削減成本,大量編製外的工作人員下崗,阪牛實顯然就是其中一個。加藤點了點頭:“這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別的?”“最近‘文春炮’又開火來著,不知道你有冇有關注。”加藤突然赤鬆探出脖子,壓低了聲音說道,“有關‘科學教’的事情。”“略有耳聞。”一個多星期以前,確切來說是十月十五日,文藝春秋出版社曾在自家雜誌《文春週刊》上刊登了一篇文章,該文章披露了有關“科學教”的種種“秘聞”,公開指責該教會涉嫌“非法斂財”和“洗腦騙色”,並在文章的末尾刊登了數十名和科學教有密切關聯的政界、財界人士,其中就有東京都知事西場紀江的大名。“根據我們的調查,阪牛的前妻當年就是被科學教的教徒所欺騙,被騙走了家中的財產,這件事情導致了阪牛夫妻離婚,還一度為了女兒的撫養權鬨上了法庭,最後法庭根據阪牛提供的證據將女兒判給了阪牛實……”赤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兩道坎兒都和西場知事脫不開乾係……換做是我也會對她心生不滿。”“何止是心生不滿?這可是蓄意謀殺!”加藤看了一眼自己的記事本,“我們在阪牛實的家中搜出了那份被他藏在床底下的那份週刊,結果發現西場紀江的名字被人用紅色的水筆畫了個圈兒,上麵又被打上了大大的紅叉——我們據此推斷,至少在一個星期以前,阪牛實就已經在計劃刺殺西場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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