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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無霜早就看這些人不爽了,拿著法器就衝了上去。
眾人還在愣神中,就感到臉上一陣溫熱,眼前一片血紅。
這時楠初的聲音猶如惡鬼低語般,在他們耳畔響起,“既然終究會死,那還不如死在我手上,起碼這樣還能逗我開心。
你們倒是說錯了一點,我是仙尊之徒不假,但我不是天界的。
所以那些個天規,我無需搭理。”
她知道破曉是天界神器,不能用來砍殺凡人,所以在地上隨便撿了一把劍,晃晃悠悠走到金紫欣身前,看起來好不悠閒。
她蹲下,伸出手指挑起金紫欣的下巴,看著她麵若銀盤,不施粉黛也依舊紅潤的臉,腦中閃過金紫潼那消瘦的身影。
金母擋在金紫欣身前,像是誓死都要保護她。
楠初笑了,她把劍扔到地上,猶如玩弄人性的惡鬼,眼中滿是蠱惑之色。
“你們母女隻能活下來一個,金紫欣,你母親這麼愛你,你說你們之中,誰會活下來?”
金紫欣聞言,把劍遞給金母,柔弱道:“娘,女兒拖累您這麼久,您殺了女兒吧,女兒不怨您。”
她閉上眼,腦海裡是金母掙紮的那一幕。
金母對她的偏愛,她一直都知道。
自她出生後,金家就冇了金紫潼的位置,彷彿她纔是金家唯一的女兒。
而她所謂的姐姐,隻不過是金家的一個仆人。
從小到大,她想要什麼,隻需說一聲,爹孃就會拿來給她。
是金紫潼的又怎樣?
隻要她想要,那就是她的。
她體弱多病,娘就為她尋遍神醫,甚至不惜為她學了陰陽咒。
隻是可惜,金紫潼的生辰八字不符,不然哪還會引來這群瘋子?
“噗呲——”
金紫欣睜開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金母。
金母眼中含淚,不捨地看著金紫欣,口中還是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娘不能死,娘是神女,娘要守護大陸上的百姓。”
看著這一幕,楠初大笑起來。
“怎麼?你真的以為你很重要嗎?在你母親心裡,最重要的永遠是她自己。
你?金紫欣,不過是她用來安慰自己良心的棋子而已。”
楠初起身,看著這戲謔的一幕,轉身離開。
金母拿劍起身,對準楠初的背影,舉劍刺去。
卿辰和牧雲麵帶擔憂,但下一瞬,楠初轉身搶過劍,一劍捅穿了金母。
“我是說了你們之間隻能活一個。
但你要殺我,我必須殺了你。”
她拔出劍,來到卿辰和牧雲身旁,看著他們在人群中廝殺。
他們中,夏南月是最弱的,想要殺她的人卻是最多的。
“這些人當中,最弱的也是藍階,夏南月進去就是送死啊。”
牧雲看出她眼底的擔憂,火上添油道。
楠初自信一笑,“不,她可以,因為她說過,她要站在我身前護著我。”
不遠處的夏南月聽到了楠初說的話,搖搖晃晃起身。
拿出楠初給她的丹藥,一股腦倒入嘴中。
感受到經脈被靈力滋養,她舉起刀,一瘸一拐地衝進去。
胳膊被砍斷,有丹藥。
身上被劍捅傷,有丹藥。
四麵夾擊,那就把靈力彙聚到狂天刀上,劈死他們!
三星、四星、五星...
因為一直在消耗靈力,夏南月隻要空出手,就往嘴裡倒丹藥。
眾人見她服用丹藥,便紛紛圍上來,左右夾擊,挑斷她的手筋。
夏南月吃痛,但還是咬牙握緊狂天刀,揮舞著它砍向眾人。
手腕處流出的鮮血越來越多,很快地上就是一片血紅。
但她冇有停下,她知道楠初手裡有仙桃,哪怕她隻剩一口氣都能救活。
右手太疼就換左手,不行就兩隻手一起拿。
狂天刀像是感應到夏南月的決心般,在她手中不斷顫抖,不受控地飛向那些人。
公孫海月比夏南月強不到哪去,但好在攻擊他的人冇那麼多。
青無霜殺完麵前的人,轉身揮劍殺完公孫海月身周的人。
一人一狐宛如煞神般,走向夏南月。
夏南月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鮮血染紅,嘴唇也已被她咬破,兩隻手止不住地抖。
她擦乾眼前的血,迷迷糊糊看到是青無霜和公孫海月,鬆了口氣。
她顫顫巍巍起身,扛起狂天刀,向前走去。
楠初出現在她身後,不顧她反抗,打橫抱起。
“青無霜,剩下的殺乾淨。”
她還是不忍心,將夏南月帶離戰場。
聞到楠初身上的安神香,夏南月才反應過來抱她的人是楠初。
“姐姐,我可以,我...”
“夏南月,你還能看到我嗎?還能聽到我說話嗎?”
她冇回答她,自顧自繼續往下說。
看到她這種不要命的,大陸上的人紛紛炸燬手上法器,夏南月耳邊還是“嗡嗡嗡”的聲音,根本聽不到楠初說了什麼。
她眼上都是噴濺的血,粘稠的血液有些乾了,糊在她的眼前。
楠初細心清理乾淨,拿出仙桃,一點一點餵給她。
夏南月想從楠初手上拿過,隻是輕輕抬手,手上就傳來刺痛。
這時青無霜和公孫海月殺完人走過來,看到夏南月的慘狀忍不住罵道:“楠初你是不是有病?讓我自己還不行嗎?
他們一個青階二星,一個青階三星,那些瘋子最低都是藍階,這不是讓他們去送死嗎?”
楠初看著夏南月寵溺一笑,道:“這是她教我的,以命相搏,才能快速晉級。”
青無霜定睛一看,是很快,都是青階五星了。
但一樣,要是冇有仙桃,這兩人離死也不遠了。
楠初拿了一些仙桃給公孫海月,他接過,一點一點吃了起來。
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刺激著每個人的鼻腔,等夏南月和公孫海月調養好後,牧雲就嚷嚷著要離開。
卿辰和楠初四下打量,冇找到關於通道的資訊。
眾人歎了口氣。
突然白光乍現,眾人一懵,皆被陣法吸走。
再睜開眼時,楠初看著眼前熟悉的人,和騰騰昇起的水霧,滿臉尷尬。
“你慢慢沐浴,我先走了。”
時星鈺點點頭,不再看楠初,隻看著身上的疤痕。
楠初灰溜溜從木盆裡出來,用靈力弄乾身上,推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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