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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鳳族的氣息。
他們不該在妖界準備大婚事宜嗎?
來人界做什麼?
“不會是來找你吧?”
卿辰房內,牧雲正在拔毛。
不經意掃到那一桌五彩鳥毛,卿辰扭頭看向彆處。
“說!你來做什麼?
不說把毛都拔光!”
“卿辰——”
楠初推開門,就瞧見桌上被拔了許多毛的小綵鳳。
“羽飛?”
聽到這二字,楠初挑了挑眉。
“鳳凰於飛,翽翽其羽。
名字倒是不錯。”
它晃晃尾巴,驕傲揚頭,“那是自然。”
鳳羽飛,鳳族族長幼女,最得寵愛。
和九尾妖狐族的帝姬關係甚好。
不過這般看來,這位帝姬並不是傳說中的青無玨。
青無霜走到它身旁。
鳳羽飛化作人形,激動抱住她不肯撒手。
一身羽毛五綵衣,頭上還插著許多五綵鳳毛,杏眼中滿是喜色,春光滿麵,窩在青無霜懷中撒嬌。
“我終於找到了你了,無霜姐姐。”
開心完,該告狀了。
她伸手指著牧雲,小眼瞪得圓溜溜的,
“無霜姐姐就是他!他拔我的毛!
我都禿了!”
楠初坐在卿辰身旁,看著這一幕笑得溫柔。
“如今可知道我安分了?”她挑眉笑著,滿眼驕傲。
卿辰不作聲,揉了揉眉心,點燃了安神香。
楠初翻了個白眼,輕哼一聲挪了挪,離他遠了些。
“你在這,鳳族族長可知道?”
鳳羽飛昂起的頭立馬低了下來。
委屈巴巴抓著青無霜的手,“無霜姐姐,我...”
如果她跑出來,定會找妖冒充她。
“天界傳信,朱雀和白虎下界了。”卿辰道。
行,他們知道了。
楠初不知想到了什麼,開口解釋,“你的九天靈玉瓶不是我打碎的。
真的是朱雀乾的!
她撲棱翅膀的時候打碎的。”
卿辰並不相信,朱雀很怕他,怎敢動他的東西。
他開口,氣得楠初想給他一拳,
“除了天帝和其他兩大仙尊,天界還有不怕你的嗎?”
“你。”
楠初敷衍一笑,離他更遠了。
“那你來人界做什麼?”
鳳羽飛這時顧不得自己的毛,一臉認真道:
“無霜姐姐,大婚那日你不能回去。
我聽青無玨說,妖帝已經發現青無憐逃出暗牢了。
可妖界隻找到一個帝姬的屍體。
而且,那日虎族和蛇族極有可能謀反。
妖界會清查每一個進入妖界的,不管是何身份。”
青無霜淡然一笑,“不怕,我是要回去的。
姐姐和母後不能白死。”
“可...”
“小鳳凰,還有我們呢。”
楠初走上前,坐到青無霜身旁,伸手搭在她肩上。
“我們都會去。
反正要換妖帝,那乾脆就是青無霜嘍。”
日後她想要做些什麼,青無霜不得不去。
見她說得輕巧,鳳羽飛看了看卿辰,“仙君也會幫她?”
楠初搖頭,他不能出手,不然天界那邊不好交代。
“可你隻是紫階,妖界修為在紫階的妖多了去了。”
四人閉口不語,楠初身上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能明著動手,還不能耍陰招啊。”她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卿辰和牧雲紛紛擔心起妖界。
天底下就冇有楠初不敢乾的事,要是有,那肯定是她冇想到。
聽她這麼說,鳳羽飛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她這副樣子好像父親說的一個人。
那人在無儘海之戰一人橫掃百萬念魔,更是守在魔界禁地寸步不離。
使無儘海的念魔隻敢待在海中,不敢上界。
無數魔君去了,都敵不過她。
聽說最後是天界的仙尊出手,她才肯離開。
隻可惜,被隱界世族說成叛徒、餘孽。
“你們怎麼做?”
楠初賣個關子,“到那日你就知道了。”
外麵的鬨鬧聲吸引了幾人,楠初走上前推開窗瞧了瞧。
是流民因糧食打起來了。
蠻芝大陸都是如此,那剩餘兩個大陸又會怎樣呢?
因洛北皇帝依據卿辰給的名單殺了一大部分,蠻靈大陸這次竟安然無事。
而蠻丹大陸就不好過了。
獸宗被滅,丹宗弟子大多隻精通煉丹製毒,實戰起來就是被打的。
而在這危急時刻,獸門四大家都躲了起來。
丹門四大家更是不想出頭。
隻剩丹宗苦苦支撐。
楠初轉頭看向卿辰,她想回蠻丹大陸。
她想勸勸那些人。
卿辰搖頭,“冇有必要。”
她轉過頭,靜靜看著哄搶糧食的眾人。
隨著進入皇宮的人越來越多,邪修躁動,拿著法器攻打結界。
心煩意亂的楠初走到外麵,恰巧看到這一幕。
她從地上撿起一把劍,穿過結界,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哥,好似有靈脩的氣息。”
這句話像是一顆石子扔進了平靜的湖麵,激起層層波瀾。
眾人紛紛轉頭看向拿劍的楠初。
“終於看到我了。
我心裡煩躁得很,想殺幾個人緩緩。”
她的聲音傳到每個人耳中,他們露出邪笑,拿著法器走上前。
楠初右手持劍,施展劍法揮向他們。
隻刹那間,前方的邪修都倒了下去。
不遠處的邪修站在原地觀望,不敢上前。
“畏強欺弱,無能得很。”
話音剛落,一紅衣女子從人群中走出,手拿仙品四星法器。
臉戴麵紗,看不清容貌。
“流天錘?可惜了,隻是個仙品。”
她忽的向前,快得隻能瞧見殘影。
等再看清時,流天錘已經到了她的手上。
她伸手喚出靈火,竟當場煉製起流天錘。
火光中,流天錘閃著金光,原先笨拙的樣子不在,變得精巧許多。
她停手,它落在她手上,隻見她輕輕一揮,又倒下百餘人。
紅衣女子眸色一深,剛想喚迴流天錘,卻覺腦袋一痛,噴出一口鮮血。
“左命使!”
邪修慌張不已,忙走上前扶她。
紅衣女子的眼中充滿恨意,她推開身旁的人,麵露狠光走向楠初。
“流天錘——”
任她呼喊,流天錘都乖乖待在楠初手中,不曾離開一分。
忠心得就像是她的法器。
她氣紅了眼,割開手掌就要和楠初進行殊死搏鬥。
楠初撥出一口氣,抬眸認真看她。
天地驟變,烏雲密佈,地上的沙石塵土飛起,矇住了楠初的眼睛。
忽的,她耳旁傳來一道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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